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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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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女子道:“我等了半天了,有几句话我不能不跟马总教习说一说。” 马如龙倏然一笑道:“格格是不是指福贝子所提格格愿以身相许的事,格格要是不愿意不要紧,这原不是我的意思!” 原来这黑衣女子是孟兰。 她摇摇头道:“我不是指这,为了我哥哥,我也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我是指整个这件事,我不知道这件事的内情便罢,既然知道了要是不告诉你我会良心不安,我知道我说了之后或许会坏了我哥哥的事,可是我顾不了那么多……” 顿了顿道:“你可知道,我哥哥他这是为了他自己,并不是为了你,他只是想假你的手除去那姓凌的!” 马如龙忽然笑了,道:“格格,马如龙并不傻,我也知道贝子的用心,只是我迟早都要找那个姓凌的,为什么不做个顺手人情?” 孟兰吁了一口气道:“这我是白操心了。” “不。”马如龙道:“我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格格这番好意我仍表感激!” 孟兰道:“我倒并不是希望你感激我……” 顿了顿接问道:“你有没有把握?” 马如龙傲然一笑道:“姓凌的小子不过是个江湖亡命徒,仗着他有点能耐,又有安贝勒给他撑腰他可不得了了,我要是对付不了他,还当什么禁军总教习?” 他难以获得怡宁格格的青睐,就是因为他这份傲。可是他这份傲很对孟兰的胃口,孟兰人本不坏,这一点可以从她等在这儿警告马如龙这件事上得到证明,只是她自小娇生惯养,再加上她有那么一个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哥哥,养成了她的刁傲性情。 马如龙说完话,她吁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你要是真能杀了他,也可以帮我出出气。” 目光一凝,望着马如龙道:“你打算怎么对付他,怎么下手?” 马如龙笑笑说道:“福贝子的意思是让我暗杀,那种事我不屑为,我要找他决斗,光明正大的搏杀他。” 孟兰道:“那怎么行,官家不许这个,再说要让安蒙他们知道,一定会拦你。” 马如龙道:“您放心,我有我的办法,任何人不会知道,谁也拦不了,除非他告诉安贝勒他们,不过我认为他不会示弱的。” 孟兰点点头道:“或许是让你说着了,他这个人自以为了不得,谁也不放在他眼里,想起来我就有气……” 马如龙道:“格格何必跟个江湖亡命徒一般见识?他不配!” 孟兰道:“我就是不明白,怡宁怎么会看上他这么个人,难不成她能跟着他上江湖流浪吃苦找罪受去!” 马如龙脸色变了一变,旋即笑道:“许是因为那姓凌的小子长得俊……” 孟兰哼了一声道:“俊什么俊,我就看他不顺眼,怡宁不是让鬼迷了心窍就是瞎了眼,他那一点能跟你比,他不过是个江湖亡命徒,而你却是堂堂的禁军总教习……” 马如龙道:“格格认为我比他强么?” 孟兰道:“当然,我这个人向来有一句说一句。” 马如龙道:“看来我不该在怡宁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 盂兰目光一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马如龙道:“格格要是见怪,我可以收回。” 孟兰道:“我还当你心目中容不下别的女人呢。” 马如龙道:“一旦发现了对路的应该例外,您说是不是?” 孟兰瞟了他一眼道:“瞧不出你还有张会说话的嘴呢。” 马如龙道:“我这是福至心灵。” 孟兰嗔道:“贫嘴。” 马如龙伸手抓住了孟兰的手。 孟兰一惊,很自然地往回一缩,可是她没能挣脱:“你怎么敢……” 马如龙两眼之中射出两道奇光道:“福贝子愿意做主,格格还有什么好怕的?” 孟兰娇靥泛红,心跳加剧,香唇启动,欲言又止。 她是个大姑娘,情窦早开,人事早解,平素她高高在上,谁敢近她,尽管她日子过的舒服,她心里也有一份寂寞,一份情爱的需求,如今经马如龙这么一挑逗,她那情爱之火自然马上燃烧了起来。 马如龙是个老手,自然看得出来,手一探,往前跨了一步,立即把孟兰一个娇躯拥入怀中。孟兰闭上了美目,娇躯泛起了颤抖。 她并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奈何马如龙的傲原就对她的胃口,人长得也不错,尤其是头一个敢拉她手的男人! 马如龙何等一个老手,一见这情形还能不明白,他两眼之中奇光大盛,伸另一只手抱起孟兰往黑暗中行去。马如龙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黑暗中。 这会儿看不见人了,只有马如龙的座骑在踢蹄轻嘶。 孟兰太胡涂了,马如龙对她何尝有爱,只不过是把她当成了怡宁,把心底压制良久的恨意发泄发泄罢了。 话又说回来了,马如龙他暗恋怡宁,今天却能跟孟兰这样,他对怡宁又何尝有真情爱?今天他能跟孟兰这样,明天他何尝不能把孟兰置诸脑后跟别的女人去厮混? 孟兰固然胡涂,可是福康安那个做哥哥的也要负责任,要没有他的话,孟兰又怎么会这么放心就把人交给了马如龙! *** 凌燕飞跟鲁天鹤谈了大半夜,鲁天鹤很合作,不但答应到时候指认福康安教唆行刺,还供出了福康安许多劣迹。 鲁天鹤为什么这么合作,这道理很简单,他为福康安卖命这么多年,纵无功劳也有苦劳,而如今福康安为了自己竟要杀他灭口,拿他抵罪,他怎么能不寒心? 凌燕飞睡得很迟,他很兴奋,不可一世的福康安眼看就要被扳倒了,他怎么能不兴奋。 当然,兴奋的不只是他一个,孝亲王、嘉亲王,还有安贝勒,无一不兴奋,对凌燕飞佩服得五体投地,简直把凌燕飞捧上了天。 嘉亲王跟安贝勒走得很晚,所以凌燕飞睡得很晚,嘉亲王跟安贝勒走后,凌燕飞又辗转反侧半天难以成眠,这一来睡得就更晚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道睡了没多久就被敲门声吵醒了,睁眼一看,天已经大亮了。 他带着睡意含混问了一声:“谁呀?” 门外响起个甜美悦耳的女子话声:“燕飞,是我。” 大格格怡宁。 凌燕飞听得一怔,困劲儿全没了,应了一声“请等待”,他掀开被子跳下床,匆匆忙忙地把衣裳一穿,走过去开了门。 可不是,怡宁格格当门而立,娇靥上带着三分喜,二分嗔,还有一分楚楚可怜的幽怨。 凌燕飞道:“格格这么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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