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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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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馳一點頭,道:「我姓馬的既然講理就講到底,使得,老七你走一趟。」 馬駭應聲欲動,晏二道:「不敢勞動七當家的,我晏二自己人……」 馬馳冷冷一笑,道:「晏二,我可以告訴你,她兩個如今不在你晏家。」 晏二神情猛震,勃然色變,跨步上前,道:「大當家的你……」 李雁秋抬手一攔,淡淡笑道:「晏老英雄,子衛到這兒來了,這該是意料中事。」 晏二身形倏顫,沒再說話。 馬馳一偏頭,馬駭轉身行了出去。 轉眼間,他帶著六個人行了進來。那是他「七狼」的四個子弟,兩個架一個地分別架著媚娘跟楊春。 楊春究竟是條漢子,他僅白著一張臉。 而媚娘那不正輕的女人,早已嚇得花容失色,頭髮蓬散,衣衫零散,滿臉的淚漬。 她一見晏二,像見到了救星,一怔,猛然掙扎,扯著嗓子嘶口道:「老爺子你快救救我跟老九……」 晏二鬚髮一陣抖動,沉聲叱道:「媚娘,不要叫嚷!」 媚娘這時那聽得進去這個,平時她就夠潑的,一邊掙扎,一邊跳腳,發瘋一般地大叫大喊。 晏二老臉漲得發紫,晏中卻突然說道:「二嬸,你要再這樣二叔可救不了你!」 皇上的聖旨也沒這句話靈,媚娘立即靜了下來,睜著一雙已不再媚的眼,滿臉淚漬,滿面驚恐。 那模樣,有點可笑,也有點可憐。 馬馳向著楊春跟媚娘一招手,目注晏二道:「晏二,她兩個如今在眼前,你自己問吧!」 晏二一張臉倏轉鐵青,抬眼望向楊春,沉聲說道:「老九,你老老實實答我問話,你和媚娘可是原名花姑,出身『金陵』『秦淮河』,本是馬大當家的人?」 楊春低著頭沒話說。 晏中淡然喝道:「老九,如今已難瞞什麼了,不說也不行。」 楊春仍低著頭,沒作聲。 晏二瞋目喝道:「老九,說話!」 楊春猛然抬起了頭,遲疑著說道:「是的,師父,但……」 馬馳哼哼冷笑說道:「晏二,你聽見了,沒錯吧?」 晏二身子一抖,臉色煞白,道:「大當家的,算我晏二……」 李雁秋突然說道:「晏老英雄,楊九爺還有話說!」 馬馳冷冷說道:「姓李的,他承都認了,還有什麼話說?」 李雁秋淡然一笑,道:「大當家的,保要理字上站得穩,你怕什麼,再說,難道不該聽聽他這一面怎麼個說法。」 馬馳冷冷一笑,道:「行,晏二,你讓他說吧!」 晏二沒作聲,晏中卻道:「老九,有話趁早說。」 楊春忙道:「是,大哥,師娘原是馬大當家的人是沒錯,可是那是被馬大當家由秦淮河搶去的,並不是明媒正娶,也不是出自師娘自願……」 馬馳臉上變了色,霍地轉注楊春,道:「姓楊的,你敢胡說八道,滿嘴……」 馬馳抬腳踹向楊春的小肚子。 李雁秋雙眉一揚,喝道:「七當家的!」 一旦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馬馳還真怕李雁秋,一驚沉腿,一腳掃在楊春小腿上,痛得楊春一聲大叫。 李雁秋冷冷說道:「大當家的,請管管令弟!」 馬馳一拍椅子霍地站起,道:「姓李的,他無中生有,捏造事實,難道……」 李雁秋截口說道:「無論怎麼說,總該聽他說完!」 馬馳道:「我姓馬的沒那麼好耐性……」 李雁秋一點頭,道:「那好,我話說在前頭,在未分曲直之前誰敢亂出手腳,誰就得掛點傷,大當家的可別怪我沒打招呼!」 馬馳臉色一變,尚未說話。 「七狼」中,那略胖的老五,突然陰笑說道:「我馬五從不信邪!」轉身向楊春走去。 李雁秋揚眉喝道:「馬驍,你站住!」 老五馬驍頭也沒回地嘿嘿笑道:「他拐了我馬家的人,我就活剝了他,看誰管得著!」 李雁秋目中寒芒飛閃,道:「馬驍,這是第一把,別跨第二步!」 回身撈起一柄匕首,順手一拋,寒刃化飛虹,「噗」地一聲釘在馬驍腳前,馬驍腳下一頓,但未停,旋又抬起了腿。 這時,李雁秋道:「馬驍,這是第二把,休再跨第三步。」 「噗」地又是一柄匕首脫手飛出,這一回同樣地插在馬驍腳前,但那匕首的犀利鋒刃又割破了馬驍的鞋尖。 馬驍身形猛震,但他仍未停,又要去跨步。 李雁秋雙眉陡揚,道:「馬驍,人是事不過三,我則是事不過二,小心你……」 馬馳突然喝道:「老五,回來!」 馬驍霍地回身,叫道:「大哥,難道你……」 馬馳一擺手,道:「我說過,既已講了理,咱兄弟就講到底,別留人話柄,惹江湖上的朋友笑話。」 馬驍未再說話,但他站在那兒也未動。 馬馳目望向李雁秋道:「姓李的,算你狠……」 李雁秋放下了揚起的匕首,笑道:「豈敢,楊九爺,請放心大膽說你的!」 楊春忙道:「多謝李爺,我說的是實話,家師娘跟我本是『鳳陽』人,因為家鄉遭天災,家師娘親人死的死,散的散,一個人流客『金陵』沒辦法,才跑到『秦淮』賣身養活自己,卻不料被馬大當家的搶了去,我聽說後趕來找尋,惹又惹不起,待也沒辦法待,只有跟家師娘跑來京城……」 李雁秋截口說道:「楊九爺,聽說你跟令師娘是親戚!」 楊春喃喃說道:「我不敢再瞞,家師娘本是我的遠房表姐!」 李雁秋「哦」地一聲,道:「為避禍而矮了一輩,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轉望馬馳,道:「大當家的,你聽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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