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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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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費嘯天為之動容,一點頭道:「說得是,除了他別人誰會知道那三個可能藏在這一帶,再說,別人弄走那三個幹什麼,這倒好,沒想到倒讓他捷足先登,著了先鞭……」 目光一凝,望著鞭劍二童道:「你二人看見那妖婦跟諸葛英往哪兒去了?」 鞭童抬手往「潼關」方向一指,道:「回少主,他們往那個方向去了。」 費嘯天循鞭童所指望了一眼,道:「他們又怎麼知道那三個在那個方向……」 古翰道:「也許是他在那洞裏留了什麼。」 費嘯天唇邊泛起一絲笑意,「不錯,可能,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去,走。」 一聲「走」,他帶著仇超、古翰、夏侯飛跟鞭劍二童騰身掠起,順著山下大路往「潼關」方向飛射而去。 邢玉珍跟諸葛英一路急趕,在第三天的黃昏時分趕到了「潼關」,「潼關」為戰國時期的關中門戶,軍事上的天塹,古時稱之為桃行要塞。 顧祖禹引王氏語曰:「自靈堂以西潼關以東,皆白桃林,自崤山以西,潼關以南,通稱函谷。沛公伐秦,不從函谷,而攻龍關,誠異其陰也。魏長孫攻蒲板而西,遂克『潼關』。這是古代戰略中所見『潼關』形勢的重要。」 明太祖朱元璋也曾這麼說過:「潼關三秦門戶,扼而守之,關中之賊,如穴中鼠耳。」 暮色中,邢玉珍跟諸葛英進了「潼關城」,邢玉珍望著座落在暮色中雄偉高大的城垣道:「真正的古代『潼關』,在今城南一里許處,已湮無遺足跡。目下的『潼關』始建於唐,歷代均加修葺,城垣頗為雄偉高大,尤其西門之五層樓最為偉壯。上有『潼關』二字,筆意蒼勁……。」 諸葛英道:「唐許渾有這麼一首詩:『紅日晚蕭蕭,長亭酒一瓢,殘雲蹄太華,疏雨過中條,樹色隨關迥,河聲入海遙,帝鄉明日到,猶自夢漁樵。』還有溫庭筠那句:『十里曉雞關樹暗,一行寒雁隴雲愁』,在此雞鳴渡關,多少仁人志士,英雄豪傑曾為之同聲慨嘆。如今身臨『潼關』尤其在這夜幕低垂時分,山中確有一種悲愴淒涼的感受……」 邢玉珍道:「可不是麼,當年我跟他們到這兒來的時候,我還禁不住掉淚呢……」 諸葛英道:「非性情中人不能體會,非性情中人無此感受,仙姬性情中人……」 邢玉珍淡然一笑,風姿依然動人,道:「就這性情兩字,誤我十餘寒暑,也就這性情兩字,害得我至今仍不能安寧,人之一生何苦來哉……」 話鋒忽頓,抬手前指,道:「看見了麼,前面那棵大樹。」 諸葛英抬眼前望,只見前面不遠處有一棵枯槐,樹幹上有碗口般大小一個洞穴,他道:「我看見了,怎麼?」 邢玉珍道:「別小看了這棵樹,它曾被曹阿瞞封為樹王,據說當年馬孟起追阿瞞至此,長槍誤刺其上,曹乃得脫,曹阿瞞認為樹替他死,無此樹便無他餘生,因而封此樹為樹王……」 諸葛英搖頭笑道:「這棵樹礙的事不小,竟然使三分之勢改觀。」 邢玉珍也笑了,隨即說道:「潼關附近不少古跡,當年查三影跟我便是為此而來。像麒麟山下『春秋樓』,傳為漢壽享侯過五關斬六將時,曾在那『春秋樓』閱春秋,不知可靠否?」 諸葛英道:「且不談這些古跡,且看各地關塞,東臨山海、九門、喜峰、嘉峪、居庸、紫荊、平塑等窮山要隘,且北國荒漠雄壯,憶王昌齡句『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潼關秦中四塞第一要隘,背山峭壁,萬濤奔流,其雄壯真非筆墨所能形容,非言辭所能描述……」 「的確。」邢玉珍點頭說道:「人生在世不到處走走不知我大好河山之雄偉,也無以開闊我輩的胸襟……」 話鋒忽轉,道:「如今離子時還早,咱們先找個地方坐坐,吃點東西可好?」 諸葛英笑笑說道:「西門五層樓雄偉高大,登其上可極目遠眺,遠近險要盡收眼底,何如買點東西到那邊去坐等子時到來?」 「好主意。」邢玉珍點頭笑道:「唯有閣下這等雅人才能想出這種主意。」 於是,兩個人在附近買了些包子、酒菜等物,邢玉珍還多灌了一葫蘆酒,她好心情,也顯得豪邁灑脫,對於查三影要她那顆白髮螓首一事,她似乎早已拋上九霄雲外。 這,使得諸葛英暗暗為之心折。 登上西門五層樓,兩個人席地對坐,把吃喝等物往地上一放,邢玉珍笑道:「當年和如今兩次登臨,情形與感觸可大不相同,當年我跟查三影儷影成雙,足跡幾遍宇內,不知羨煞妒煞了多少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如今就不同了,如今面對你閣下這位在當今稱奇稱最,丰神秀逸,俊美如玉人物,真使我有恨不仍為綺年紅顏之感。」 諸葛英笑笑說道:「仙姬怎麼開起我的玩笑來了。」 邢玉珍笑笑說道:「那麼咱們說些正經的,你有沒有想過,查三影一個人,怎麼能一下子弄走三個人……」 諸葛英倏然一笑道:「這件事我早在進『潼關』時就想到,以仙姬看是……」 邢玉珍道:「我想先聽聽你的看法。」 諸葛英道:「很簡單,他要不是另有幫手,便是有車輛馬匹。」 邢玉珍撫掌笑道:「英雄所見略同,他當然有幫手,咱們到費家莊院去的時候,那費嘯天不是已經帶著人往中條、王屋一帶去了麼……」 諸葛英點頭說道:「不錯,那麼一下子弄走三個人該不足為奇。」 邢玉珍道:「事固然不足為奇,可是咱們卻不得不小心,我原先那不讓他佔絲毫便宜的辦法只怕也用不上了。」 諸葛英道:「怎麼,仙姬……」 邢玉珍道:「你知道,查三影、費嘯天,加上仇超三個,他們至少有五個人,而咱們卻只有你跟我兩個。」 諸葛英道:「仙姬的意思是說眾寡懸殊。」 邢玉珍點頭說道:「我正是這意思。」 「眾寡懸殊又如何。」 邢玉珍道:「我擔心這西門五層樓之會,只是查三影以外子三個做餌,佈下的一個圈套,只等咱們來吞鉤……」 諸葛英陡然揚眉,旋又淡然笑道:「不然,仙姬,咱們如今已在這五層樓上,應該算是已經吞了鉤,蹈了網了,卻怎不見動靜。」 邢玉珍道:「也許咱們來早了……」 諸葛英道:「仙姬,任何人佈圈套也不會在會前一到才作佈置的,查三影他不會想不到咱們會早到。」 邢玉珍呆了一呆道:「那麼以你看是……」 諸葛英微一搖頭道:「高深莫測。」 邢玉珍還待再說。 諸葛英淡然一笑又道:「有件事恐怕仙姬沒想到……」 邢玉珍道:「什麼事?」 諸葛英道:「按情按理,仲孫老人家三位,只可能被安置在馬車裏一路而來,絕不可能馱在馬匹上,既如此,五個人加上一輛馬車,這可算得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 「我明白了。」邢玉珍兩眼一睜,道:「你是說這隊伍所往,不會不引人注意,只要在『潼關』打聽一下,不難知道他們落身何處,可是?」 諸葛英含笑點頭道:「不錯,仙姬,我正是這意思。只要能打聽出他們落身何處,咱們就能先設法救出仲孫老人家三位……」 邢玉珍一點頭道:「不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這就去。」 她站了起來,諸葛英跟著站了起來,道:「我跟仙姬一起去。」 邢玉珍掃了地上一眼,道:「咱們買的這些東西,沒人看著行麼。」 諸葛英笑道:「倘能先救出仲孫老人家三位,就是再多一丟點也值得。」 邢玉珍點頭笑道:「說得是,走吧!」 她轉身就要下樓,可是突然她又停住了,只見她一雙目光直地望著樓下大街,叫道:「快看,那是……」 諸葛英忙跨一步到了她身邊,往下一看,他也一怔。脫口叫道:「費嘯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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