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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費嘯天詫異地道:「知交?」

  司馬傑道:「我不屑,他不配!」

  費嘯天揚眉說道:「閣下不屑跟當世稱奇稱最的『玉書生』相知,當世稱奇稱最的『玉書生』,不配跟閣下為友?」

  司馬傑道:「費大俠請勿動氣,也算為諸葛英打抱不平,我有後話。」

  費嘯天道:「費某人洗耳恭聽。」

  司馬傑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容我先奉知費大俠我跟諸葛英的關係……」

  頓了頓,接口說道:「論起來,他該是我的妹夫。」

  費嘯天一怔,道:「怎麼,『玉書生』是閣下的妹夫,這話……」

  司馬傑道:「費大俠,請容我從頭說起……」

  費嘯天忙道:「閣下請說。」

  司馬傑道:「費大俠當知諸葛英與梅姑娘邂逅於梅花溪,訂情於『梅花溪』,請雪梅為證,囓臂為盟,訂白首之約這件事!」

  費嘯天遲疑了一下,道:「梅姑娘從未瞞我。」

  司馬傑道:「那麼費大俠當然也知諸葛英跟梅姑娘分離也在這『梅花溪』?」

  費嘯天點頭說道:「不錯,這我也知道。」

  司馬傑道:「有情人不畏地老天荒,但願長相廝守,相偕白首,費大俠可知道諸葛英為何忍見紅顏落淚,碎心斷腸,忍見心上人黯然魂銷,花容憔悴備嘗相思苦,備受情折磨而與梅姑娘分離麼?」

  費嘯天道:「這,除了諸葛英跟梅姑娘之外,只有我跟舍妹知道。」

  費嘯天輕「哦」了一聲。

  司馬傑接著說道:「不過,諸葛英與舍妹以及我三人所知道的原因,跟梅姑娘所知道的原因絕然不同,也可是說諸葛英,舍妹及我三人知道的原因是真,梅姑娘知道的原因是假……」

  費嘯天道:「閣下的意思是說,諸葛英沒對梅姑娘說真話,也就是說諸葛英他騙了梅姑娘,可是不是?」

  司馬傑一點頭,道:「不錯,我就是這意思,諸葛英由如至終,從跟梅姑娘邂逅,到跟梅姑娘分離,其間只說過了二句真話……」

  費嘯天忙道:「那是句什麼話?」

  司馬傑道:「應該是那句我要走了,事實上他真走了!」

  費嘯天雙眉微揚道:「閣下,請說下去,諸葛英跟梅姑娘分離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司馬傑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對梅姑娘是怎麼說的,可是我敢斷言他一定沒有也不敢對梅姑娘說真話,因為他跟梅姑娘分離的真正原因,是被舍妹召回去的。」

  費嘯天愕然說道:「是被令妹召回去的,這話……」

  司馬傑道:「費大俠,多年前諸葛英遠赴『六詔』邂逅了舍妹……」

  費嘯天目光一凝,道:「閣下來自『六詔』。」

  司馬傑點頭說道:「不錯,寒家世自『六詔』。」

  費嘯天道:「請說下去。」

  司馬傑道:「寒家原本也是中原人氏,後漢時遷往『六詔』,當時跟寒家一起遷往『六詔』的,尚有寒家世交端木氏,兩家互相婚配,等於是一家人,到了先父那一代,端木氏一家遷返中原,先慈也即跟著去世,那時候我尚在繈褓之中,先父無餘,遂通婚異族,擇一夷女續弦,生一女,那就是舍妹……」

  費嘯天道:「這麼說閣下的令妹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司馬傑點頭說道:「是的,費大俠,由於舍妹一身兼具兩種血統,所以她生來美艷絕世,敢成舉世難覓其二……」

  「我明白了,諸葛英一見令妹就……」

  司馬傑道:「費大俠,人好好色,惡惡臭,這是一定的道理,諸葛英的確一見舍妹便鍾情傾心,費大俠知道,諸葛英有『玉書生』之稱,也是當代第一美男……」

  「不錯,諸葛英丰神秀絕,俊美無儔,灑脫、飄逸、倜儻不群,確可稱之為當世第一美男子而無愧。」

  司馬傑道:「所以,舍妹一見了他,便也傾心鍾情,不能自拔……」

  費嘯天道:「應是天設一對,地造一雙,珠聯璧合,相得益彰。」

  司馬傑道:「這話不只費大俠現在說,當時六詔一帶莫不傳為美談……於是他二人擇吉成婚,行的雖是漢禮,但因為夷人助興,敢說盛況空前,一直熱鬧了近一個月,可是三個月後,諸葛英以返中原探親為藉口,離開了新婚嬌妻,獨自一人回到中原……」

  費嘯天道:「探親似應攜新婚嬌妻同行?」

  司馬傑道:「費大俠,當時舍妹懷有身孕,不便遠行!」

  費嘯天道:「原來如此,這麼說諸葛英是在有妻之後方……」

  司馬傑道:「事實如此,費大俠,他返回中原之後就結識了梅姑娘。」

  費嘯天道:「這件事被令妹知道了?」

  司馬傑搖頭說道:「舍妹遠在『六詔』,諸葛英身在中原,兩地相距千里之遙,舍妹怎會知道他在中原另結了新歡!」

  費嘯天訝然說道:「那閣下怎麼說諸葛英是被令妹召回去的?」

  司馬傑道:「我一句話費大俠就明白了,舍妹的生母是夷族女,那一帶的女兒家,幾乎都精擅蠱術……」

  費嘯天神情一震,輕呼說道:「我明白了,令妹是在諸葛英身上下了蠱!」

  司馬傑點頭說道:「費大俠,這是必然的,漢家郎倘若負心一去不返,遠在『六詔』的妻子該怎麼辦?這,任何人都不忍相責。」

  費嘯天點頭道:「我明白了,諸葛英發現自己中蠱之後,就再顧不得別的,急急忙忙地返回了『六詔』……」

  司馬傑道:「他回到『六詔』之後,爬伏在舍妹腳下,痛哭懺悔,說出了在中原的一切,結果他一條命算是保住了……」

  費嘯天道:「這麼說令妹是原諒了他?」

  司馬傑苦笑說道:「費大俠,人都是諸葛英的了,而且懷了諸葛英一點骨血,舍妹她能怎麼樣,又忍心怎麼樣?」

  費嘯天雙眉軒動,道:「好個稱奇稱最的『玉書生』,閣下,那麼他二次又到中原來……」

  司馬東道:「自那次事後,諸葛英確實在『六詔』伴著舍妹,很安份地過了一段日子,溫柔、體貼,也確實像個愛妻情摯的好丈夫,浪子回頭金不換,懸崖勒馬,苦海回頭也很難得,誰知他們難忘記遠在中原的梅姑娘,日子一久,竟又故態復萌,遂瞞著舍妹,隻身偷偷地離開了『六詔』,回到了中原……」

  費嘯天道:「難道他不怕那蠱毒奪命了?」

  司馬傑道:「費大使有所不知,他臨離六詔時,趁舍妹熟睡之際,偷了一瓶自以為是解藥的解藥服下……」

  費嘯天道:「自以為是解藥的解藥?」

  司馬傑道:「費大俠,他忙中有錯,拿了一瓶跟裝解藥瓷瓶形式大小一樣的藥粉!」

  費嘯天神情一震,道:「這麼說他不是病……」

  司馬傑忙道:「費大俠是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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