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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车后十几名汉子一起躬身,道:“见过梅姑娘。”

  梅梦雪强笑答礼,道:“弟兄们辛苦了,劳累诸位,我很不安。”

  费啸天揽过话来,道:“雪妹,你看盖在哪儿合适。”

  梅梦雪道:“各位,随便哪儿都行。”

  费啸天抢手一指,道:“就在这条小溪边吧。”

  孟中应声施礼,转身招呼大伙儿动车动手。

  人多好办事,加以材料齐全,一个更次不到,一座玲珑小巧的小茅屋已矗立在谷口小溪之畔。

  费啸天指着茅屋道:“雪妹请看看合意不?”

  梅梦雪美目含泪,连连点头没说话,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面对这位胸襟气度两边人,顶天立地的盖世奇豪,她能说什么,又有什么好说的?

  孟中走过来了一躬身道:“禀爷,应用的东西都在里头,全摆好了。”

  梅梦雪忙道:“辛苦大家了,我谢谢,也感……”

  费啸天没让她说下去,一摆手道:“叫他们押车先回去,你们四个人留下来,待会儿再跟我一块儿走。”

  孟中应声走过去传了话。

  告辞声中,那十几个健儿跟着车走了,孟中跟另三个则垂手站立在远处,神态恭谨异常。

  费啸天向着茅屋一招手,道:“雪妹,请进去看看。”

  一顿喝道:“孟中,把灯点上。”

  孟中应声先进茅屋,随即茅屋中灯光外射,孟中跨步而出,垂手侍立在茅屋门口。

  梅梦雪当先举步走向茅屋。

  进屋看,茅屋一明一睹,明的一间算厅堂,虽然狭小,但桌椅俱全,桌上摆着一盏银丝光亮的风灯。

  费啸天陪着梅梦雪过了暗的一间,这一间是卧室,也点着灯,床虽然是几块木板钉的,但锦褥缎被,全是新的,应有尽有,周全异常,只不见一点红色。

  由此可见费啸天手下这些弟兄们,是多么地会办事。

  梅梦雪没说一句话,但珠泪却垂下了两行。

  出卧室又来到厅堂,费啸天开口问道:“雪妹只身在此,我放心不下,床头褥子下压着一把剑,以防万一,最好是备而不用。”

  梅梦雪道:“谢谢费大哥,天色不早,费大哥请回吧。”

  费啸天没说话,告辞出门,带着孟中四人走了。

  梅梦雪站在门口,一句:“费大哥跟四位弟兄走好,恕我不送了。”之后,便呆呆地望着,一直望着五条身影不见,突然,她哭了,爬在门框上哭了……

  费啸天带着孟中四人出出百丈,突然停下步来。

  孟中立即躬下身躯道:“爷请吩咐。”

  费啸天道:“你四个折回去,日夜轮流守护,我回去就派人送衣物来。”

  孟中忙道:“是,您放心。”

  费啸天道:“绝不许让梅姑娘发觉。”

  孟中道:“是,爷。”

  费啸天道:“梅姑娘倘有毫发之伤,我唯你四人是问。”

  孟中道:“梅姑娘倘有差池,属下四人提头来见。”

  费啸天感慰一叹,摆手一说道:“去吧。”

  四个应声躬身,旋即狸猫一般地轻捷,回扑“梅花溪”而去。

  他四人身影不见,费啸天像突然脱了力,脸色发白,魁伟身躯一晃,他连忙伸手扶住身旁一株压雪老树。

  适时,一声轻叹随风飘到:“一个情字害煞人,何苦……”

  费啸天神情一震,收手站稳,瞪目轻喝:“什么人?”

  只听一个清朗话声说道:“久仰‘金鞭银驹’英雄盖世,当代奇侠,今夜一见,果然不虚,甚至令人有传闻难及一见之感……”

  费啸天转眼通视发话处,目中威棱暴射,投向八九丈远近的一株合抱大树,喝问道:“阁下是哪位?请现身容费某人一见。”

  那清朗话声道:“费大侠,相逢何必非相见……”

  费啸天截口说道:“阁下是嫌费某人不够恭敬,抑或是……”

  那清朗话声一声轻叹道:“费大侠这话令人不得不现身容我拜见……”

  随着话声,那株大树后转出一个身材颀长的黑衣人,他,长眉细目,一张脸惨白得没一点血色。

  他像随风飘行,跨步而至,举手就是一揖。

  费啸天看得清楚,黑衣人那双手白皙修长,十指根根似玉,他目光一凝,答礼发话说道:“费某人请教……”

  黑衣客淡然一笑道:“费大侠,我武林末流,籍籍无名……”

  费啸天道:“阁下何一吝若此,是不是费某人不配问?”

  黑衣客摇头说道:“二者都不是,实在是羞于出口。”

  费啸天道:“阁下既知费某人的性情为人。”

  黑衣客道:“费大侠铁胆傲骨、柔肠、豪迈、洒脱、胸襟气度皆超人,英雄盖世,当代奇豪,武林翘楚……”

  费啸天道:“夸奖了,那么费某人再请教。”

  黑衣客道:“不敢不说,费大侠,我姓司马,单名一个杰字。”

  费啸天眉峰微皱,目光深注道:“原来是司马阁下,阁下有何见教。”

  黑衣客司马杰道:“我有件大事急欲奉知,故不端冒昧……”

  费啸天截了口说道:“阁下别客气,请说,费某人洗耳恭听。”

  司马杰道:“容我先请教,霍氏兄妹跟费大侠是……”

  费啸天道:“良朋益友,多年知交,情逾手足,阁下问这……”

  司马杰道:“既非泛泛之交那就好,费大侠绝不会不伸手救他兄妹……”

  费啸天道:“阁下,救字何解。”

  司马杰道:“费大侠,他兄妹危在旦夕,难活过三天……”

  费啸天脸色一变道:“阁下请速直说。”

  司马杰道:“我遵命,日间,霍瑶红姑娘在路上被人以绝高手法虚空掷物把一张纸条射进背后皮裘之中,纸条上淬有剧毒,且写着八个字……”

  费啸天道:“八个什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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