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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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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毅直了眼! 費獨行到了前頭,訥郡王府的一名戈什哈,就是昨兒夜裡那個,站在門旁,一見費獨行出來急步迎了過來,老遠就躬下了身。 「費爺!您早,吵您覺了吧!」 費獨行道:「好說!別客氣,有什麼事兒麼?」 訥郡王府的戈什哈哈著腰道:「我們王爺命小的來請您去一趟。」 費獨行道:「這會兒麼?」 訥郡王府的戈什哈回道:「是的!費爺您要是有事兒……」 費獨行道:「我沒事兒,走吧!」 訥郡王府的戈什哈躬身擺手道:「是,是!小的給您帶來了一匹座騎!」 費獨行微微一愕道:「謝謝!真是太客氣了。」 兩個人出了中堂府,偏門旁有兩匹健騎,一白一花,白的毛色雪白,從頭到尾沒一根雜毛,神駿異常,而且鞍配異常華貴。 訥郡王府的戈什哈搶先兩步到了那匹白馬旁,道:「費爺!您騎這匹,這是我們格格的座騎,我們格格特意交代把她的座騎帶來給您代步!」 費獨行又復一怔道:「原來是格格的座騎,怪不得,這叫我怎麼敢當。」 訥郡王府的戈什哈道:「費爺您別客氣了,快請上馬吧!」 費獨行沒再說話,拉過黃絲韁翻身上了馬。 兩個人騎馳到了「訥郡王府」,那名戈哈接過座騎往站門的戈什哈手裡一交,哈腰擺手把費獨行讓了進去! 剛進門,迎面來了海容格格,她已經換了一套衣裳,頭髮梳過了,臉也洗過了,沒施脂粉,只淡淡地描了描眉,永遠是那麼清麗淡雅,她嬌靨上堆滿了甜美笑意道:「聽見馬蹄聲我就知道是你來了!」 費獨行微一躬身,道:「格格!您這樣叫我怎麼敢當!」 海容格格螓首微偏,甜美說道:「今兒個你是訥郡王府的貴賓,我還不該來迎迎你麼?」 費獨行道:「我殊榮!但卻深感惶恐。」 海容格格看了他一眼道:「幹嗎呀!今兒個怎麼變得酸溜溜的,哪像昨兒晚上的你呀,進去吧,我阿瑪在裡頭等著你呢。」 兩個人並肩往裡走,費獨行道:「謝謝您把您的座騎……」 「謝?」海容格格道:「要不是你我就回不來了,我又該怎麼謝你?」 費獨行道:「我是應當的,我雖然在中堂府當差,但吃的總是官糧,拿的總是官俸,您是皇族親貴,您有了難我還不該……」 「別這麼說。」海容格格道:「你兩次救我,頭一回事先你不知道是我,那還有可說,這一回要站在你的立場來說,你樂得看笑話,可是你沒有,你照樣的趕去救了我,足見……」 費獨行道:「那不為別的,那是格格換來的。」 海容格格眨動了一下美目,道:「我換來的?」 費獨行道:「從上次格格跟那位貝勒爺為胡三奶的事到中堂府查詢一事來看,格格是個公正無私的人,從格格經常易釵而弁到平民遊樂的地方去走動一事看,格格樂於親近平民,完全沒有一點架子,跟一般親貴完全不同,就沖這兩點,任何人都樂於為格格效勞!」 海容格格凝望著他沒說話! 費獨行道:「格格!我說的都是實話,這也都是實情!」 海容格格道:「我沒看錯你。」 費獨行道:「格格這話……」 海容格格道:「這種話絕不會出自一個殺人越貨、打家劫舍的響馬之口,更不會出自一個在和珅家當差的人之口!」 費獨行道:「難道昨兒夜裡格格聽的見的還不夠多麼?」 海容格格搖頭道:「我知道你是費慕書,可是費慕書不一定是個真正的響馬!」 費獨行笑道:「格格應該到外頭打聽打聽問一問,放眼江湖,誰都知道費慕書是個不折不扣、道道地地的大響馬!」 海容格格道:「我不信!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不信。」 費獨行搖頭道:「格格要執意不信,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只聽一個帶著笑話聲傳了過來:「打小到現在,她一直是這樣,有時候連我也拿她沒辦法!」 眼前已到一間精舍,訥郡王就站在精舍門口,仍然是昨兒晚上那件衣裳! 費獨行上前兩步躬下身去:「見過王爺!」 訥郡王含笑抬手,道:「別客氣了,今天你是我訥郡王府的貴賓,進來坐吧!」 他轉身先進了精舍。 費獨行由海容格格陪著進了精舍,訥郡王這時候已落了座,而且舉手讓座。 按禮、也按理,堂堂一位郡王面前,是絕沒有像費獨行現在這種身分的人的座位的。 可是費獨行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知道,怎麼著也是白費,所以他乾脆稱謝坐了下去! 他並沒有覺得不安,老實說,就是個和碩親王也不在他眼裡! 海容格格坐在他的對面,那雙清澈深邃的美目一直看著他,這卻讓他微感不安! 只聽訥郡王含笑說道:「我這麼早派人去找你,吵了你的覺了吧?」 費獨行微一欠身道:「您這是折我,我根本就沒睡!就算是睡了,您見召,那也是我的無上榮寵!」 訥郡王道:「你怎麼跟昨兒晚上成了兩個人?」 「就是嘛!」海容格格笑著接口道:「我剛才也這麼說……」 她把她剛才跟費獨行說的話告訴了訥郡王。 靜靜聽畢,訥郡王望著費獨行道:「我不管你以前是幹什麼的,也不管你現在是個幹什麼的,我只知道你兩次救了我的女兒,尤其昨地晚上這件事,你可以不管,甚至樂得看笑話,可是你管了,你把我的女兒平安救了回來!對你個人,我非常感激,打古至今,世人都知道個感恩圖報,我要報答你一番……」 費獨行道:「王爺……」 海容格格道:「讓我阿瑪把話說完嘛!」 費獨行住口不言! 訥郡王道:「不過我這個報答僅限於今天,也只限一次,除非你馬上離開和珅家,要不然你只在和珅家待一天,替和珅家盡一點心力做一點事,那都是我所深惡痛絕的,我一直把和珅家和每一個人當成我的死敵,我這話你可懂?」 費獨行微一點頭道:「我懂,王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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