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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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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奶冷笑说道:“姓费的,你可不要无中生有,血口喷人,和珅的那一套我见得多了,他要想算计我胡三奶的家产,可没那么容易,要知道我在官家有不少朋友……” 费独行截口说道:“我知道,胡三奶你长袖善舞,手眼通天,结交了不少权贵。可是,胡三奶,那恐怕派不上用场,你派往中堂府潜伏的党羽已都被擒伏法。为了进一步搜集你作奸犯科的证据,我派杜毅混进你们中间来,如今身上有你给他的身分证明。我还有一个活证人周济,再加上杜毅告诉我的你大厅里的白莲教神坛。胡三奶,你白莲教这处分坛是完定了。” 胡三奶脸色惨变,剎时间变得凄厉狰狞,一挥手,嘶声喝道:“给我杀,杀,杀,剁烂他。” 十八使扑向了费独行。 费独行哈哈一笑迎向十八使。胡三奶则转身往后奔去。 十八使每个人的武功要比周济那些十二将好,费独行赤手空拳以一敌十八,是稍嫌吃力些了。 他从一个使者手里穿过了一根钢丝鞭,钢丝鞭入握,他如虎添翼威力大增,两个照面便躺下了三个。 费独行人聪明,经验也够,动手之间他发现史辰是十八使之首,无论进退攻守似乎都由史辰暗中发号施令。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立即抖钢丝鞭攻向了史辰。 一根钢丝鞭到了费独行手里,其招式的变化以及威力,就跟握在别人手里不一样,再加上史辰亲眼看见过费独行连毙四怪的神威,如今一见费独行专攻他一个人,心里不免有点发怯。这一发怯手上自然有点慌乱,被费独行一连三鞭更攻的忙了手脚,一急、一惊、一失神之下,被费独行一鞭扫在了右肩之上。 他一痛之下右手跟着自然地垂了下去,费独行紧接着一鞭抽在了他脖子之上。 钢丝鞭不同于软柔的皮鞭,皮鞭抽一下顶多伤皮肉,钢丝鞭却能伤骨,没听史辰吭气儿便见他倒了下去。 费独行没料错,史辰果然是十八使之首,他这一倒,另外的使者攻守之间章法上乱,费独行秋风扫落叶般,一转眼工夫又放倒了四个。 剩十个了,应该是还占绝对的优势,但那十个却心虚胆怯,不敢恋战,一见那四个倒地,撒腿全跑了。 费独行一心只惦记着那位胡三奶,没追他们,可是这时候胡三奶已不见人影了,地方那么大房子那么多,费独行正不知道怎么找法,忽见左前方一处屋角人影一闪,他立即飞身扑了过去。 他转过屋角一伸手,一声惊骇尖叫响起,一个穿青衣的美丫环被他扯了出来,吓得花容失色,脸都白了。 费独行沉声问道:“胡三奶呢?” 那丫头往后头一座小楼指了指,颤声说道:“跑密室去了。” 费独行道:“密室在什么地方?” 那丫头道:“在楼梯下。” 费独行松了她道:“你带我去。” 那丫头哪敢说个“不”字,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点点头往小楼行去。 她进了小楼不等费独行说话,便伸手转了楼梯扶手上一球,楼梯缓缓向上升起,楼梯下现出一道通往地下的石阶。 她往下指了指道:“就在这儿。” 费独行道:“你可以走了。” 那丫头如逢大赦,撒腿跑了出去。 费独行弯腰矮身,顺石阶走了下去。 石阶下是一条大石砌成,很干净的甬道,费独行刚走完石阶,只觉顶上一暗,楼梯竟然降下来把出口合上了。 费独行只以为上当了,一惊踩上石阶打算上去。 哪知他一踩石阶,楼梯又往上一升,他明白了,也松了一口气,敢情这些石阶有控制门户开关的作用,他下了石阶重又把出口合上。 出口合上,眼前漆黑,只见甬道那头有灯光传过来,他当即向着灯光走了过去。 灯光从两扇半开的门里透射出来,两扇半开的门就在甬道尽头,费独行轻轻地推开了两扇半开的门。 好华丽、好气派的一间密室,而且占的地儿还真不小。 左边是小客厅兼书房,右边是个典型的温柔乡──卧室。 胡三奶正在那儿背着身急急忙忙的收拾细软,东抓一样西抓一样,直往一口小箱子里塞。 费独行道:“你走不了了。” 胡三奶机伶一颤,霍地转了过来,一张娇媚艳丽的娇靥上没一点儿血色,美目睁得老大,目光中充满了惊恐地叫:“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费独行道:“你不用问。” 她一双手背在身后,往褥子下塞了一样东西。 费独行看见了,他淡然一笑道:“我若是找不着你。老天爷岂不是太不睁眼了?”他迈步走了过去。 胡三奶往后退,顶着床了,没地儿退,她往一旁挪,颤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费独行道:“你说我要干什么?” 胡三奶道:“你身为一个大男人家,心胸当真那么窄?” 费独行本来在看她那口装满了零乱手饰珍藏的小箱子,闻言霍地转过脸去道:“怎么说?我心胸窄,我的命差一点断送在你手里,我心胸窄?” 胡三奶道:“你要知道,当年我是不得已。” 费独行道:“有人逼你害我?” 胡三奶道:“是的,是白莲教的教主,我受他控制,身不由主……” 费独行沉声道:“我费慕书跟你白莲教何仇何怨?” 胡三奶道:“白莲教要在京里设立分坛,而你常在北六省走动,他们认为这件事要让你知道,你一定会伸手阻挠,所以他们要先除掉你。” “不错。”费独行微一点头道:“还有个白莲教没有拿我当杀人越货的响马看待。” 脸色一沉,冰冷说道:“你把一个举目无亲走投无路的可怜善良的女孩子推下火坑,毁了她的一辈子,难道这也是身不由主?” 胡三奶道:“你是说……” 费独行道:“翠娟。” 胡三奶道:“翠娟?” 费独行缓缓说道:“你恐怕还不知道,翠娟不叫翠娟,她叫秀姑,姓解,家住葫芦沟,从小跟我一块儿长大……” 胡三奶叫道:“你说过的那个秀姑,就是她,我知道她叫秀姑,可是我没想到……” 费独行脸上掠过一丝抽搐,道:“我受过她爹的大恩,她父女待我如亲人,她爹原有意把她给我,她也把她自己当成了我的人,可是我太不安分,不愿意种一辈子庄稼下一辈子田,我离开她父女出去闯去了,我救了一个女人,后来又为那个女人杀了人,吃上了官司入了狱,引起她父女的误会,她爹气得害病死了,她悲痛伤心之余一个人离开了葫芦沟,而你却把她推下了火坑。” 胡三奶忙道:“是张家口一个姓赵的跟个姓丁的把她卖给我的。” 费独行道:“我知道。我去过张家口,找过赵麻子跟丁秃瓢儿,他们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报应。我还到承德杀过甘德宝,他是你们的人,是不是?他不是死在和珅的人手里,是死在我手里。是我放布疑阵,最后我在张家口找到了一个原是你绿云班里的,后来从良跟了一个姓金的姑娘,还是她告诉我你带着秀姑到京里来了。” 胡三奶道:“这么说,你到京里来就是为找……” 费独行道:“我要找她,也要找你,恩我不能不报,仇我也不能不报,要不然我怎配立于天地之间。” 胡三奶美目忽地一睁道:“我明白了,翠娟她,她出卖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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