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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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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寒贞道:“他呢,他现在在那儿?” 西门厉道:“还在苏曼云那贱货楼下。” 严寒贞一惊忙道:“万一要让他知道你跑回来了……” 西门厉阴阴一笑道:“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这种事儿他怎么会跑到楼上看看去?他既然不能跑到楼上去看究竟去,就只有在楼下干守着了,当然,他迟早会发现苏曼云抱的只是个枕头,可是到那时候他再想找我……” 哼哼一笑,住口不言。 严寒贞似乎放心了,沉吟说道:“这就怪了,你怎么会不是他的对手……” 西门厉道:“还不是那册‘血花录’……” “不,毛病不会出在‘血花录’上,”严寒贞摇头说道:“‘血花录’是人人皆知,人人梦寐以求的武学宝典,只参悟了‘血花录’上所载武学,便可天下无敌,称尊宇内,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即使‘血花录’上所载武学是套骗人的东西,你本身的所学跟他也在伯仲间,断断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败在他手下。” 西门厉道:“那我就不明白是什么道理了,反正,我不是他的对手是事实,也许他有什么奇遇,学了比‘血花录’上所载武学还要高,还要奇绝的武功!” 严寒贞忽然冷笑一声道:“以我看不是这么回事儿。” 西门厉目光一凝,道:“那么你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严寒贞道:“还记得十丈飞红跑来找你拼斗,让你拿他试招这件事么?” 西门厉呆了一呆,旋即摇头说道:“你的意思我懂了,只是这么回事,十丈飞红沾血画下的那张图已经被我自小青手中夺下毁了……” 严寒贞冷笑一声道:“看来这是你胡涂,小青本身就够机灵的,跟着白娘子这么多年,还怕不学得更鬼更滑吗?焉知她不是已把那张图熟记脑中,然后故意冒杀身之险把那张图送到你面前来,让你自己亲手把它毁了,以免除你防范之心?” 西门厉呆了一呆,脸上变了色,良久方道:“是这样么,那丫头会这么鬼么?” 严寒贞冷冷一笑道:“你可是从门缝儿里瞧人,把人都瞧扁了,难道这世上只有你一个富心机,有心智不成?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卓慕秋既知己又知彼,焉有不胜的道理?” 西门厉脸色煞白,睁大了一双眼,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跟他拼斗的时候攻势相当凌厉。一招一式无不是我那‘龙蛇十八式’刀法揉合了‘血花录’上所载的武学,可是都被他化解了去……” 严寒贞道:“这不就是了么,卓慕秋他分明知己知彼,他是怎么能知彼的?毛病除了出在那张图上之外,还有别的么?” 西门厉两眼暴射凶光,霍地站了起来。 严寒贞忙站起拦住了他:“慕岚,你要干什么?” 西门厉狠声说道:“那贱丫头既能重给一张图交给卓慕秋,当日她分明是诈死,我去找她生劈了她去。” 严寒贞道:“你又胡涂了,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先绘下一张图交给了卓慕秋,然后才故意跑到你面前来的?” 西门厉为之一怔。 严寒贞接着说道:“即使她是诈死,凭你现在已被人尽知深浅,而且已被挫败过一次的一身所学,你还能往外头跑么?” 西门厉显然乱了方寸,剎时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道:“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躲着不出去?那不是办法,卓慕秋会找上门来的,再说我也不能这么示弱!” 严寒贞道:“大丈夫能伸能曲,有道是:‘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就暂时躲躲他又何妨,只要你能把‘血花录’上所载武学全部参透,卓慕秋自然得乖乖躺在你脚下,又何况一个差卓慕秋八丈远的鬼丫头小青。” 西门厉道:“你的意思是……” 严寒贞把一个诱人的娇躯贴了过去,贴在西门厉耳朵上低低说了一阵。 静听之余,西门厉一双眼瞪得好大,听毕,他笑了,一只手搂住了严寒贞的纤腰,另一只手在严寒贞脸蛋儿上轻轻拧了一把:“我的亲亲,还是你行。” 拧严寒贞脸蛋儿的那只手滑了下来,落向严寒贞那成熟而丰满的酥胸。 严寒贞抬手抓住了那只手,脸红红的往几上呶呶嘴,轻轻说道:“傻子,灯还亮着。” 西门厉两眼陡现异采,那是难以抑制的欲火,他抬手一弹,灯灭了,小屋里剎时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 *** 这是一座八角小亭。 名虽小亭,亭子可不小。 要以八仙桌来计算的话,亭子里足能摆上五张八仙桌。 亭子里有两个小摊儿。 一个卖酒,一个卖茶。 卖酒的也好,卖茶的也好,老板是一个人,一个人做两种生意,而且是就地取材,不怕风吹雨打太阳晒。 亭子里摆着五六张小方桌,小方桌周围摆着四张高板凳,两张桌子已经坐上了客人,客人共是六个,都是女的,而且年纪都不怎么大。 这六位女客一个是独自一个人,另五个是一伙。 那位单身女客穿一身雪白的裙褂儿,艳得醉人,美得迷人。 那五个一伙的都穿红色宫装,一个个身材都十分美好,只是脸上都蒙着一块轻纱,令人难窥庐山真面目,不过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一点脸部的轮廓,五张脸的轮廓都长得很好。 她五位唯一的不同处在她们的发型,有四位前头梳刘海儿,后头双髻高挽,斜斜地插着一枝凤钗。 这身装束,这身打扮,很惹眼,可是那白衣女子也好,卖茶酒的老板也好,始终没正眼看过她五位一下,想必是久走江湖,知道这个忌讳。 六位女客两桌,两张桌子上摆的各有不同,那位白衣女客桌上是一壶酒,两碟小菜。 那五位红衣女客桌上摆的则是一壶茶,五只茶杯。 两桌六个人都自己喝自己的,谁也没看谁一眼。 突然,那云髻高挽的宫装女子,抬眼往远处看了一眼。 接着,那单身的白衣女客也抬起了眼,她看的方向正是适才那云髻高挽的宫装女子所看的方向。 那个方向出现一个小黑点,这小黑点移动的非常快,越来越大,看清楚了,那是一辆高篷黑马车,风驰电掣般,不过一转眼间已带着震耳的辘辘车声与骤雨般得得蹄声驰近了小亭。 突然,白衣女子站了起来,扬着玉手冲马车叫了一声:“呼延明!” 赶车的正是“霹雳斧”呼延明,他转眼一看,立即收缰停住了马车,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白娘子,久违了。” 白娘子笑吟吟地道:“可不是许久不见了么,这一回你上那儿去了,条条路上看不见你的人影,下来喝两杯吧!” 呼延明摇头说道:“不了,我还有事儿。” “哟,”白娘子瞟了他一眼道:“老朋友了,怎么这些日子不见,就变得生分起来了,难道还要我过去搀你下来不成么?” 呼延明道:“不是生分,我真是有事……” 忽听车里传出了西门飘的话声:“一路到如今,难得遇见几个朋友,你就下去坐坐吧,也好顺便打听打听咱们要找的人。” 十丈飞红在车里可揪紧了一颗心,可是他又不能拦阻。 呼延明恭应一声跳下了马车。 白娘子可诧异地直往马车上看,容得呼延明走近,她低声问道:“呼延明,你什么时候当了人的车把式,车里是那位大人物啊?” 呼延明笑笑说道:“说来话长,坐下再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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