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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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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涵秋揚眉說道:「晚,我承認,難,我不怕,只要姑娘告訴我那嬰兒如今可能何在,蕭涵秋拼著一條命不要,縱是闖龍潭,入虎穴,上刀山,下油鍋,也要找回嬰兒,有以報那託付之人,及費嘯天地下英靈!」 黑衣人兒美目中之異采暴閃,似甚為激動,良久始嘆道:「我知道你是個值得敬佩的人物,我原該告訴你,可是我不能,我只能告訴你,那嬰兒及他的親人都平安無事!」 蕭涵秋道:「那只怕是暫時的,日子一久,我不以為……」 「不!」黑衣人兒肯定地道:「我敢斷言,也可以性命擔保,他永遠也不會傷害那嬰兒及那嬰兒的親人,永遠!永遠!」 蕭涵秋詫然地道:「那又為什麼?」 黑衣人兒遲疑了一下,突然說道:「虎毒不食子,因為那嬰兒是他的親骨血!」 蕭涵秋心神一震,脫口一聲輕呼:「姑娘,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黑衣人兒搖頭說道:「內情很複雜,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你要想知道,只有自己去查,不過,我以為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蕭涵秋道:「為什麼?」 黑衣人兒淡淡說道:「不為什麼,我只能說你最好還是不知道的好!」 蕭涵秋呆了一呆,皺眉沉吟說道:「怪不得他不承認劫奪嬰兒,原來有此內情……」 忽地抬眼說道:「姑娘,既是他的親骨血,為什麼又要費嘯天把嬰兒送給我,然後又派人追殺費嘯天,把嬰兒奪了回去?」 黑衣人兒搖頭說道:「你錯了,那託付費嘯天之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那嬰兒的另外一位親人……」 蕭涵秋恍然說道:「是那嬰兒的生身之母,他的妻子?」 黑衣人兒點頭說道:「正是那嬰兒的娘,卻不是他的結髮妻子!」 蕭涵秋又呆了一呆,道:「我明白了,可是,姑娘,為什麼她要忍受那骨肉分離之痛,把那嬰兒送出去?把他留在身邊同享榮華富貴不好麼?」 黑衣人兒搖頭說道:「一個母親疼愛自己子女之心,那是世上任何東西無法比擬的,也是一個沒有做過母親的人,所不能瞭解萬一的,她愛自己的兒子,可是她卻不願她的兒子在那種環境中長大,耳濡目染,學他的父親,所以她甘願忍受那長久骨肉分離的痛苦,把自己的兒子送了出去!」 蕭涵秋悚然動容,默然不語,良久始道:「那麼,姑娘,江湖上不乏知名之高人俠士,她為什麼要費嘯天捨近求遠的送給我?」 黑衣人兒道:「因為沒有人比你更使她信賴!」 一句話聽得蕭涵秋愧疚羞難地低下了頭,好半天他方始緩緩地抬起了頭,啞聲說道:「姑娘,她認識蕭涵秋麼?」 「不必認得!」黑衣人兒似乎頗為不安地搖頭說道:「南龍聖手書生大名,人人景仰!」 蕭涵秋道:「可是沒有人知道我隱居梵淨山中!」 「你錯了!」黑衣人兒搖頭說道:「既是查氏兄弟隱伏在側,知道你隱居之處的便不止那總統領一人!」 蕭涵秋心中一震,默然不語,但旋即他又說道:「姑娘,以你之見,這件家務事,我還該管麼?」 黑衣人兒道:「我不敢斷言你該不該管,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有機會,她仍是要把她那孩子送出皇城的!」 蕭涵秋揚眉說道:「謝謝姑娘,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黑衣人兒道:「那就好,只是你不必採取主動,東找西找,你只要耐心地等,機會到來,她自然會派人找你的!」 蕭涵秋道:「姑娘,叫我等不如讓我找!」 「不錯!」黑衣人兒道:「話是這麼說,可是那嬰兒所在不好找!」 蕭涵秋道:「不必找那嬰兒所在,只消找那位總統領就行了!」 黑衣人兒道:「那沒有用,東西兩廠各有總領班,他也不是經常在東西兩廠走動的,一個月他總有二十多天待在家中。」 蕭涵秋道:「我可以問東西兩廠的人!」 黑衣人兒搖頭說道:「如能由他們口中問得出,他就算不得神秘了,我可以告訴你,也許你不信,就是東西兩廠的總領班,也只知道有個頂頭上司總統領而不知總統領是誰。」 蕭涵秋道:「那我只好就教於姑娘了!」 黑衣人兒搖頭說道:「我要能說不會等你問!」 蕭涵秋道:「姑娘,縱然你不同情那位母親,你也該同情……」 黑衣人兒截口說道:「你錯了,我跟她情同姐妹,沒有人比我更同情她的了。」 蕭涵秋道:「那麼,姑娘就該告訴我所要知道的。」 「我不能!」黑衣人兒搖頭說道:「我有著極大矛盾與苦衷!」 蕭涵秋道:「恕我斗膽妄測,除非姑娘是那位總統領的夫人!」 黑衣人兒嬌軀震動,笑道:「你怎會這麼想,對一個姑娘家來說,不覺得太冒昧失禮了麼?」 蕭涵秋臉上一熱,赧然說道:「姑娘原諒,那麼我想不出姑娘護著他的任何理由。」 黑衣人兒淡淡笑道:「我不是說過了麼,他本性不壞,不過是心魔太重,暫時為名利所蔽。你見過他了,你該承認他的一切都不比你差,這種人要是一旦醒悟回頭,必是個了不起的英雄,也定有一番轟轟烈烈的作為,假如我現在讓別人知道了他是誰,那就等於揭了他的底,他便毫無尊嚴羞恥可言,一個失去了尊嚴與羞恥心的人,你想他會怎麼樣?如此我不但是害了他,而且甚至有可能間接地害了很多的人,我能這麼做麼!」 蕭涵秋為之語塞。 黑衣人兒卻接著又道:「對我這麼一個弱女子,以你的所學,你可以用強,不過,我相信你不會,其實我不妨告訴你,你就是殺了我也沒用,我絕不會透露一個字……」 蕭涵秋突然說道:「姑娘,你誤會了,對你,我只有敬佩!」 「謝謝你!」黑衣人兒笑道:「能得第一奇才這兩個字,我不虛此生了!」 蕭涵秋道:「姑娘,我句句由衷。」 黑衣人兒道:「蕭大俠,我也字字發自肺腑。」 蕭涵秋搖頭苦笑,尚未接話。 黑衣人兒又道:「真的,蕭大俠,本來只要蕭大俠不把我當作他們一丘之貉,我已很滿足了。」 蕭涵秋道:「姑娘,我怎敢,姑娘可否告訴我,那位總統領為什麼在彼此毫無仇怨情形下,無端找我……」 黑衣人兒截口說道:「這我可以奉告,只因為你不是別人,你偏偏是宇內第一的南龍聖手書生蕭涵秋,懂了麼!」 蕭涵秋苦笑說道:「看來是盛名累人……」 頓了頓,抬眼說道:「姑娘,可否再告訴貴姓?」 黑衣人兒搖頭笑道:「那就等於告訴我是誰了,為什麼你一定要問這個?」 蕭涵秋道:「要不然他日報恩我找何人!」 黑衣人兒美目略一眨動,道:「你當真認為這是恩?」 蕭涵秋道:「任何人也不會有第二種想法!」 黑衣人兒道:「也非報不可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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