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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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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涵秋欠身說道:「我先謝了,辛舵主可曾聽說過辣手快劍修劍雄此人?」 辛一雷點頭道:「辛一雷頗有耳聞,此人江南武林中之後起俊彥,出劍如閃電,且下手絕情,樹敵不少!」 蕭涵秋點頭笑道:「既然辛舵主也知此人,那就更好了,請辛舵主傳書貴幫江南各處分舵代為查訪此人,請他即刻啟程,一月內來北京分舵找我,我有急要大事要請他幫忙!」 辛一雷欠身說道:「辛一雷敬遵令諭,即刻照辦!」 一揮手,身後一名要飯花子轉身出了大殿。 蕭涵秋皺眉笑道:「辛舵主,咱們之間最好一切隨便些,要不然這貴分舵我下次就不敢來了,也不敢再有煩勞了。」 辛一雷欠身說道:「辛一雷遵命!」 蕭涵秋眉鋒又復一皺,搖頭微笑不語。 辛一雷立有所覺,老臉一紅,赧笑說道:「蕭大俠請原諒,下不為例就是……」 蕭涵秋笑道:「這才是,辛舵主,我是誠心交你這個朋友!」 辛一雷一驚忙道:「多謝蕭大俠垂愛,辛一雷不敢……」 蕭涵秋失笑說道:「辛舵主,你說的,下不為例,怎麼又來了?」 辛一雷老臉又復一紅,住口不言,但旋即他改了話題道:「蕭大俠找到修劍雄必有大事,不知可有用得上辛一雷的地方?」 蕭涵秋搖頭笑道:「多謝辛舵主好意,這件事除了他外,任何人幫不上忙!」 辛一雷呆了一呆,道:「蕭大俠這話……」 蕭涵秋笑了笑,遂把原因說了一下。 聽畢,辛一雷皺眉說道:「不是辛一雷敢判索大俠不是,索大俠領導北六省武林,鐵膽豪情,神勇蓋世,怎麼這般糊塗!」 蕭涵秋淡淡一笑道:「這不能怪他,那是因為那嫁禍之人手法太以高明,加上索大俠跟那位冷面玉龍的關係也不尋常……」 辛一雷搖頭說道:「蕭大俠,辛一雷斗膽插口,據蕭大俠所說,淺見以為,那後者固屬嫁禍無疑,那前者更有點像硬栽贓!」 蕭涵秋目中奇光一閃,笑問:「辛舵主,怎麼說?」 辛一雷道:「蕭大俠請想,那夜人郭宅殺人放火,假扮狀貌,是一般的嫁禍手法,而蕭大俠在陝西留侯廟前誅除之人,既姓沙而不姓郭,那表示死者絕非冷面玉龍的父母……」 蕭涵秋笑道:「我明白辛舵主的意思了,那有可能是另有別人也在陝西留侯廟前殺了冷面玉龍的雙親!」 辛一雷道:「假如陝西留侯廟前接連死了兩對老夫婦,這事不尋常,必然會驚動整個武林,而事實上,武林中沒人聽說陝西留侯廟前接連死了兩對老夫婦,就算有,那恐怕也要隔上一段時日,既隔上一段時日,那是非就很容易分判了,那冷面玉龍如今卻一口咬定了蕭大俠殺了他的雙親,這不是硬栽贓是什麼?」 蕭涵秋悚然動容,大笑說道:「英雄所見略同,辛舵主不愧老江湖,不過這種話是很難說動人的,還是等那位辣手快劍到了以後再說吧!」 辛一雷點了點頭,道:「那冷面玉龍久傳死訊,如今怎麼突然出現北京……」 蕭涵秋目中奇光閃動,笑問:「辛舵主,突然出現四字何解?」 辛一雷苦笑說道:「事實上,敝分舵並未見他進北京城!」 蕭涵秋笑道:「難不成他是由地底下鑽出來的!」 辛一雷道:「蕭大俠該知道,北京城就是進出一隻螞蟻,也休想瞞過敝分舵耳目,何況一個名號響亮,活生生的大人?」 蕭涵秋眉鋒微皺,道:「可是他畢竟在北京城內突然出現了!」 辛一雷搖頭苦笑,道:「那只有一種可能,正如蕭大俠所說,他是由地底下鑽出來的,否則他便逃不過敝分舵的耳目。」這不是誇口,事實上確乎如此。 蕭涵秋沉吟了一下,道:「以辛舵主看,他是否有可能根本就一直藏身在北京城內?」 辛一雷毅然點頭說道:「辛一雷正是此意,除非他早來了北京!」 蕭涵秋道:「倘若他早來了北京,為什麼直到如今才去找索飛兄妹?索飛兄妹比我來的還早啊!」 辛一雷搖頭說道:「這就是令人不解之處!」 蕭涵秋沉吟說道:「就算他是早就來了北京城,貴分舵似乎也該知道!」 辛一雷搖頭苦笑說道:「是的,但敝分舵就是不知道,只怕他真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 蕭涵秋笑道:「這麼說此人就稱得上神秘莫測了……」 忽地抬眼說道:「辛舵主,此人現居護國寺,跟索飛兄妹在一起,倘能分得出人手,我想再煩勞辛舵主派人監視他一個時期!」 辛一雷毅然點頭說道:「蕭大俠放心,這事交給辛一雷了,除非他不出護國寺,只要一出護國寺,他便絕脫不出敝分舵的監視!」 蕭涵秋欠身說道:「我先謝了,辛舵主,時候不早,我要告辭了!」 的確天色已晚,大地上暮色漸垂,破廟內夜意更濃。 說著,他站了起來,辛一雷並未挽留,也跟著站了起來。 罷走兩步,蕭涵秋突又想起一事,回身說道:「辛舵主,我請教,辛舵主可知道鐵掌震天千鈞手費嘯天此人?」 辛一雷隨口應道:「此人辛一雷知道,他原是西廠裏的一名領班,前幾個月還經常看到他,後來不知為什麼,他突然孤劍單騎,一個人深夜出了北京,至今未見他回來,聽說……」 無意中問了一句,竟得來如是收獲,蕭涵秋聽得心神震動,並暗責自己糊塗,早就該想到找這位分舵主問了,適時截口說道:「辛舵主,沒錯麼,他是西廠的一名領班!」 辛一雷點頭說道:「蕭大俠放心,辛一雷包管錯不了!」 蕭涵秋道:「辛舵主可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離開北京麼?」 辛一雷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由後來西廠派人追殺他的情形看,他可能是有了叛離的意圖,要不然,西廠不會……」 蕭涵秋又截口道:「辛舵主,貴分舵的弟兄們,可曾看見他帶了什麼東西出去。」 辛一雷想了想,旋即搖頭說道:「這倒未曾,除了一柄長劍及一匹座騎外,別的未見……」 蕭涵秋道:「辛舵主能肯定追殺他的都是西廠的人麼。」 辛一雷道:「當時那情形異常明顯,既有人隨後追殺他,那自該是西廠的無疑,別人沒有理由。」 蕭涵秋點頭說道:「話是不錯,不過,據我所知,東廠也派了人!」 辛一雷未在意地點頭說道:「那也有此可能,東西兩廠本是一家!」 蕭涵秋沉吟了一下,道:「辛舵主,還有一件事,辛舵主可曾聽說,北京城裏有個什麼天下第一教的秘密組織!」 辛一雷呆了一呆,搖頭說道:「天下第一教?這辛一雷從沒聽說過,蕭大俠何以有此一問!」 蕭涵秋笑了笑,道:「我只是碰見了兩個自稱天下第一教的人!」 辛一雷訝然說道:「天下第一教?好大的口氣,這倒是奇聞……」 蕭涵秋笑了笑,道:「這個教恐怕來路不正,更有八分可能是皇城裏的人弄的花樣,辛舵主該多留意一下!」說著,拱手告辭。 辛一雷連聲唯唯,懷著一顆詫異的心情送客出門,在辛一雷的恭送下,蕭涵秋踏著初垂暮色,飄然而去!是夜,三更。 今夜月色朦朧,似有還無,一鉤冷月高高地懸掛在那樹梢之上,顯得那麼寧靜,那麼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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