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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駱天驃突然厲聲道:「你給我住嘴,那丫頭原跟我不錯,可是自從你插進來之後,竟使得那丫頭見異思遷,對我變了心,我原只怪那丫頭,只要她能回心轉意,重投我的懷抱也就算了,哪知道如今你竟找上我駱家來,這是你自己往鬼門關闖,怪不得我。」

  探腰抖腕,錚然一聲龍吟,一把軟劍已持在手中,他一振腕,把軟劍抖得筆直,緩緩抬起,劍尖直指李凌風。

  李凌風道:「駱少主,我不是來廝殺的……」

  駱天驃道:「你找到駱家來,你就錯了。」

  李凌風道:「駱少主,我是受人之託,而且,竺姑娘是我的朋友,對我有恩,我不能不來。」

  駱天驃道:「那是你的事,可是對我來說,你不該找到駱家來。」

  李凌風道:「駱少主,我剛說過,我不是來廝殺的。」

  駱天驃道:「那麼你找到我駱家來,是為了什麼?」

  李凌風道:「我受人之託,要把竺姑娘找回去。」

  駱天驃哼哼一陣冷笑道:「你受誰之託,你自己。」

  李凌風道:「駱少主,你該知道,竺姑娘有位忠僕……」

  「好了!」駱天驃軟劍猛地一揮,厲聲道:「不要說了,你是我的情敵,你是我眼中之釘,背上之刺,你不到駱家來也罷了,你只踏進駱家大門一步,不管你是為什麼,我都要殺了你,永除後患。」

  李凌風道:「駱少主,你這誤會大了,我不是你的情敵,我跟竺姑娘只是朋友。」

  駱天驃道:「可是她對你卻是一往情深,如果不是因為你,她還不至於見異思遷,而且變心。」

  李凌風道:「你錯了,駱少主,男女間情之一事,固然在於男女雙方的心性為人能不能讓對方有好感,最重要的還要靠緣分。」

  駱天驃道:「你是說我的心性為人不夠好,跟她也沒有緣分?」

  李凌風道:「我說的只是道理,我跟駱少主你緣分初會,你的心性為人怎麼樣,我並不清楚,竺姑娘對你究竟怎麼樣,你自己應該明白。」

  「我當然明白。」駱天驃道:「她以前對我不錯,要不是因為你,只稍假以時日,她一定是我駱天驃的人。」

  李凌風道:「駱少主,你可知道,男女之間的愛情慘劇,往往是因為一方錯會了對方的心意。」

  駱天驃欺前一步,厲聲道:「你是說我自作多情?」

  李凌風道:「駱少主,你要明白一點,如果竺姑娘確是對你有情,如果你駱少主確實是她心目中的最佳伴侶,任何人也無法稍動她的心。」

  駱天驃道:「你……」

  李凌風道:「駱少主,恕我直言,你用這種手法劫持竺姑娘,這就是大錯特錯,你只能用真情真愛慢慢感動她,世間任何事都不能勉強,尤其是男女間的情愛。」

  駱天驃冷笑道:「我不管什麼對錯,我只知道用自己的方法,我要得到她,發誓要得到她。」

  李凌風道:「我不信你用這方法能得到你所企圖的。」

  駱天驃道:「我能,她絕逃不出我手掌心去。」

  李凌風道:「駱少主,我懂你的意思,你得到的只是個人,一具軀殼,一種痛恨,卻永遠無法得到她的心,她的情愛。」

  駱天驃冷笑道:「姓李的,你錯了,對女人,恐怕你懂的沒有我多,女人,你別看她平常是多麼高傲,多麼了不得,碰都不能碰一下,可是一旦你得到了她的身子,準保她對你死心塌地,甩都甩不掉,趕都趕不走。」

  李凌風聽得雙眉陡地一揚,但旋即他又忍了下去,道:「駱少主,這麼說,你要的不是情愛。」

  駱天驃道:「情愛是跟著人的,有了人就有情愛,沒有人,光要情愛有個屁用。」

  李凌風搖頭道:「你有你的論調,你有你的看法,可是我不能讓你這樣對竺姑娘。」

  駱天驃道:「你不能讓我這樣對她,你憑什麼?」

  李凌風道:「就憑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駱天驃仰天大笑道:「姓李的,從現在起,姓竺那丫頭沒你這個朋友了。」

  話落,抖劍,欺身,軟劍舞起斗大一團寒光,迎面捲向李凌風。

  李凌風一動不動。

  容得劍氣近身,突一翻腕,鋼刀化為一片森白光芒,迎著那團劍花削去。

  他這一招出手極快,加以直到劍花近身才出手,駱天驃根本就來不及變招,錚地一聲,劍花倏斂,軟劍斜斜向上盪起,而李凌風的鋼刀卻頓也未頓一下,帶著一道寒光平平削了出去,刃口劃向駱天驃心口。

  駱天驃大吃一驚,抽身暴退。

  金海君只當李凌風會追襲,生怕傷了少主,大喝一聲,咬牙忍痛,奮力揮出長劍,直指李凌風。

  李凌風招式不變,硬碰長劍,噹地一聲,金海君被這一震之力震裂了傷口,傷上加傷,痛上加痛,再也提不住長劍。

  長劍脫手沖天高飛,金海君忍著痛急急後退,嚇得紫膛臉大漢等也忙往後退去。

  李凌風並未追襲,冷然望著駱天驃:「駱少主,你不是李某人的對手……」

  「住口!」

  駱天驃嘶叫一聲,形如厲鬼,抖劍又撲李凌風,狂風暴雨般一陣快攻。

  李凌風冷哼一聲道:「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鋼刀一展,迎了上去,駱天驃用劍快,不但快,而且他在劍術上的造詣,還略勝金海君一籌。可惜,他碰上的仍是神刀李凌風。

  唰,唰,唰,李凌風只出了三刀,只用了三招,駱天驃的軟劍脫手飛起,人也踉蹌往後退去。

  李凌風跨步欺進,鋼刀一遞,吹毛斷髮的鋒刃已架在駱天驃脖子上,駱天驃機伶一顫,閉上了眼。

  金海君等脫口一聲驚叫。

  但是,李凌風的刀只是架在了駱天驃的脖子上,並沒有再動。

  紫膛臉大漢飛身奔向後去,快如脫弩之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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