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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海棠忽然吃吃笑道:“我想起来了,你看见了我换衣裳,你看见我的身子,后来我陪你喝酒,你不敢喝,怕我害你。好人,我怎么会害你呢,我心里早就有了你了,神刀李凌风,我好想见你,想了好久了,终于让我盼着了,抱着我,搂紧我,我愿意把身子给你。”

  她一只粉臂像蛇似的,突然缠住了李凌风的脖子,炙热柔软的双唇猛地印在了李凌风唇上,她身躯颤抖,散发出足能熔钢的热力。

  李凌风大惊,忙挣开了,道:“姑娘……”

  海棠突然不动了,一双美目都蹬圆了道:“怎么,你不喜欢女人,不喜欢我?我明白,你嫌我不是黄花闺女,你嫌我是残花败柳,是不是?”

  李凌风道:“姑娘……”

  海棠接着说道:“本来嘛,谁叫我是个窑姐儿,谁叫我是个婊子,我哪儿配,我,爹、娘,我好苦啊。”

  她翻身向里,放声痛哭。

  李凌风心里好难受,有心想再劝,可是他明知道她这时候是劝不醒的,他站在床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海棠的哭声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居然睡着了。

  李凌风轻轻拉开被子给她盖上,把鞋给她脱了,然后抓起他那把刀,想走。

  可是转念一想,他不能走,海棠是一个人在这儿住着,如今喝醉了,要是有宵小闯了进来,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再说一个喝醉了酒的人也需要人照顾,他怎么能弃之不顾就这么走了?

  一念及此,他又放下了刀,抬过一把椅子坐在床前。

  坐在椅子上,跟望着床上的海棠,他开始想事儿了,想海棠,想卢燕秋,不知不觉他也睡着了,他太乏,身心都够乏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棠的叫声忽然把他惊醒了。

  “茶,茶,小桃,给我倒茶来,我渴死了。”

  李凌风忙站起倒了一杯茶,扶着海棠让她喝了。

  海棠迷迷糊糊的喝了,迷迷糊糊的又睡了。

  李凌风放回茶杯,落了座,又想上了。

  海棠必是好人家的女儿,恐怕还出身大户人家,要不刚才怎么叫小桃给她倒茶。

  小桃一定是她以前的使唤丫头,如今小桃呢?

  她哭的时候叫过爹娘。如今她的爹娘呢?她怎么会走这条路,沦落到这地步?

  想着想着,他又睡着了。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觉得有人在他身上盖了件东西,他一惊而醒。

  海棠站在他眼前,娇靥上红红的,眸子里是异样的光采,只听她道:“该死,怕把您吵醒,还是把您给吵醒了。”

  日头已经晒着窗棂,屋里好亮。

  李凌风忙道:“也该醒了。”

  他站了起来,顺手拿起了身上一件衣裳。

  海棠道:“我不安死了,您是我的贵客,反叫您委屈了一夜,这算什么,我发誓永远不再喝酒了。”

  李凌风道:“姑娘千万别这么说,能在这儿安安稳稳的睡一夜……”

  海棠一仰脸道:“您还这么说,您这么说我就更不安了。”

  李凌风道:“姑娘,我说的是实话。”

  海棠忽然目光一凝,道:“我昨儿晚上一定丢了不少丑,是不?”

  李凌风心头一阵猛跳,道:“没有啊,姑娘醉了就睡了,叫都叫不醒。”

  海棠娇靥一红道:“是您把我抱到床上去的?”

  问得好,难不成会是她自己上去的。

  李凌风道:“我不过扶了姑娘一把。”

  他也是,叫都叫不醒,还能扶。

  海棠忽然低下了头,耳根子都红了,道:“我的鞋也是您脱的,您也不嫌脏。”

  海棠这娇羞姿态太诱人了,就是铁石人儿也会为之心动。

  李凌风忙吸一口气定定心神道:“谁不穿鞋,有什么脏的。”

  海棠仰起了粉脸,还带着三分羞红,道:“李爷,我昨晚上说了什么没有?”

  李凌风心头又是猛地一跳,忙道:“没有啊,我不记得姑娘说过什么。”

  海棠道:“真没有?”

  李凌风道:“我还会骗姑娘不成?”

  海棠没再说什么,沉默了一下道:“您坐坐,我去给您打洗脸水去。”

  她拧身跑了,大辫子在腰后一甩一甩的,那腰肢细而圆润,像条蛇。

  李凌风没拦她转身。

  不久之后,海棠进来了,端着一盆洗脸水,往下一放,从架子上拉下一条毛巾放进了盆里,道:“我的,您别嫌脏。”

  这下李凌风就是嫌也得用了,何况他并不嫌。

  他这里洗脸,海棠那儿对镜梳妆,描眉打鬓,薄施脂粉,似乎刻意修饰了一番。海棠是这么个人儿,浓妆淡抹都相宜。

  李凌风洗好了脸,海棠也梳好了妆,她站起来拍拍衣裳道:“您坐会儿,我去买点儿吃的去。”

  她没等李凌风说话就走了,走路的姿态永远那么动人!

  李凌风背着手出了屋,眼前一个小院子,种着几株老梅,可惜现在不是开花的季节,南墙下,挨着大门有棵石榴树,挂着一个个的大石榴,皮儿都绽开了,显然已经熟透了,引人注视。

  李凌风想想自己这一番遇合,简直像在梦里,但心里却够温馨的,其实,这可以称之为艳遇,令人羡慕的艳遇。

  他正这儿想着,海棠进来了,热腾腾的烧饼油条,还带一小壶豆浆,他迎上去接过了豆浆,两个人说着话进了屋。烧饼油条真不赖,既香又酥,豆浆也够浓。

  李凌风吃了两套烧饼油条,喝了一碗豆浆,简直赞不绝口。

  吃完了,喝完了,海棠的脸色不对了,她迟疑了一下道:“李爷,我告诉您件事儿,是刚刚到外头买东西听来的。”

  李凌风看见海棠的脸色,忙道:“什么事儿,姑娘?”

  海棠道:“府衙里的李总捕,就是您说的那个李海一,昨儿个晚上,让济南总镇押起来了。”

  李凌风心里陡地一紧,急道:“怎么说,李总捕让……为什么?”

  海棠道:“他们说他跟您有勾结,故意放走了您。”

  李凌风霍地站了起来:“姑娘怎么不早说。”

  伸手抓起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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