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正氣歌(137)_獨孤紅

一三七

　　西門霜突然笑了，道：「我還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原來是為這，如妹，妳該知道，那不是教主的意思，這件事已經不存在了！」

　　黃憶如點頭說道：「我知道，霜姐，可是話已出口，盟約已訂……」

　　西門霜笑道：「那是因為妳不願違背教主的意思，如今那既不是教主的意思，事也已不復存在，就該另當別論！」

　　黃憶如道：「那麼，霜姐以為該當何論！」

　　西門霜道：「來生固須再卜，此生並未已……」

　　黃憶如搖頭說道：「霜姐，妳知道，我不能，也不敢！」

　　西門霜道：「看來並不只我一人妄自菲薄！」

　　黃憶如搖頭說道：「霜姐，這不關妄自菲薄！」

　　西門霜點頭說道：「我明白，如妹，但妳我永遠是好姐妹，這，妳也該懂！」

　　黃憶如忽然一陣激動，抓上西門霜柔荑，道：「謝謝妳，霜姐！」

　　只聽步履響動，一人輕快地行了進來，那是「八臂玉哪吒」常春英，他進前躬下身去！

　　「見過大姑娘、二姑娘！」

　　西門霜擺了擺手，黃憶如則問道：「常總巡察，你出來了！」

　　常春英道：「回二姑娘，是聞人大俠及二老把屬下放了出來！」

　　黃憶如道：「你已知道詳情了！」

　　常春英道：「是的，二姑娘，屬下已知道了！」

　　黃憶如道：「飛雲堡主跟李姑娘呢？」

　　常春英道：「回二姑娘，李滄如父女，已往『養心閣』歇息去了！」

　　西門霜道：「是二老讓你來的。」

　　常春英道：「是的，大姑娘！」

　　西門霜道：「有什麼事麼？」

　　常春英道：「回大姑娘，二老吩咐，在月圓之夜前為防不測，著屬下偕同所有護法，全力護衛少主安全！」

　　西門霜眉鋒一皺，道：「許常樂與孫不笑二人難敵，二老該親自……」

　　常春英截口說道：「稟大姑娘，二老安置好李滄如父女後，馬上住進『雪宮』陪著少主，外圍則由屬下與諸位護法……」

　　西門霜眉鋒一展，道：「那就好……」

　　黃憶如突然說道：「聞人大俠呢？」

　　常春英忙道：「回二姑娘，門大俠跟令狐大俠現在『聽風軒』歇息，明天一早就要去南荒取那本秘笈……」

　　黃憶如道：「怎麼，明天一早就走！」

　　常春英點頭說道：「是的，二姑娘！」

　　黃憶如冷哼了一下，道：「你陪大姑娘在此護衛少主，我到『養心閣』見二老去！」

　　常春英答應了一聲，西門霜卻忙問道：「如妹，有事麼？」

　　黃憶如道：「我要請二老早一刻進住『雪宮』，另外也想看看『飛雲堡』的李姑娘！」

　　西門霜點頭說道：「那好，妳去吧，快回來！」

　　黃憶如答應著向外行去！

　　常春英哈腰相送！

　　黃憶如出了「雪宮」，並未往梅谷那一端的「養心閣」去，竟折轉方向直向「聽風軒」快步行去！

　　進了「聽風軒」，「聽風軒」中燈光外透，紗窗上映著兩個人影，黃憶如一眼便看出，那是聞人美與令狐奇！

　　紗窗上人影，聞人美低著頭，令狐奇則相對沒說話，黃憶如有點遲疑，最後，鼓足了勇氣，她剛要輕咳！

　　只聽令狐奇話聲透室而出：「是那一位！」

　　黃憶如下意識地一驚，忙應道：「令狐大俠，是我！」

　　聞人美人影抬起了頭！

　　令狐奇「哦！」地一聲，道：「是黃姑娘，快請進來！」

　　▼第二十四章　為他人做嫁衣裳

　　黃憶如答應著站了過去。適時，紗窗上兩個人影站起，跟著，門開了！

　　黃憶如不安地進了門，半俛螓首，淺淺一禮！

　　聞人美，令狐奇連忙答禮，舉手讓座。

　　黃憶如一邊稱謝一邊說道：「有些話，我想跟聞人大俠談談……」

　　令狐奇不愧老於世故，一點即透，當即笑道：「兄弟，你跟黃姑娘談談，我找李滄如聊天去！」

　　他不等聞人美有任何表示，逕自開門而去！

　　黃憶如的臉上剎時添了三分紅熱！

　　坐定，聞人美含笑問道：「黃姑娘有何教言？」

　　黃憶如心中一跳，道：「聽說聞人大俠明早就要下『點蒼』？」

　　「是的！」聞人美點頭說道：「我要趕快到南荒去取回那本秘笈。」

　　黃憶如道：「但不知聞人大俠何時返來？」

　　聞人美道：「我總會在約期之前趕回來的，怎麼，姑娘有事麼？」

　　黃憶如點了點頭，道：「是想託聞人大俠一件事！」

　　聞人美道：「姑娘請說，聞人美能力所及，無不全力以赴！」

　　黃憶如道：「多謝聞人大俠，我想請聞人大俠從南荒帶點東西回來！」

　　聞人美道：「姑娘要帶什麼東西？」

　　黃憶如道：「聞人大俠可聽說過一種叫『忘情草』的藥物？」

　　聞人美呆了一呆，道：「聞人美胸羅淺薄，沒聽說過這種藥物……」

　　黃憶如道：「這種藥物一日之間葉色數變，獨南荒有之，但若移植他處，無處不能活，故稱之為『忘情草』！」

　　聞人美點頭說道：「好名字，姑娘，它長得什麼模樣？」

　　黃憶如道：「高僅數寸，葉呈心形，旁有細齒，嗅之有異香，聞人大俠但請視一日葉色數變者摘之！」

　　聞人美點頭說道：「這容易，只是，姑娘需用這藥物，莫非有……」

　　黃憶如截口說道：「是我霜姐姐，她必須盡快服用此種藥物，否則只怕她難再過三年……」

　　聞人美大吃一驚，急道：「怎麼，是西門姑娘害了什麼病……」

　　黃憶如點頭說道：「是的，聞人大俠，她害有難醫的心病！」

　　聞人美一怔，隨即目閃異采，道：「姑娘，妳這是……」

　　黃憶如淡淡說道：「聞人大俠，我說的是實話，沒人比我更了解她，她孤傲高潔，外柔內剛，若不讓她服用『忘情草』及早忘情，治癒她的心病，只怕她會憂鬱而……」

　　住口不言！

　　聞人美神情激動，沉默了一下，道：「姑娘，『忘情草』真這麼靈麼？」

　　黃憶如道：「我聽說很靈驗。」

　　聞人美道：「她有服這藥物的必要麼？」

　　「當然。」黃憶如道：「否則我不會來求聞人大俠，她跟我情同姐妹，我不忍看她困於心病，更不願看她折磨自己至……」

　　聞人美道：「姑娘，她似乎不必如此！」

　　黃憶如道：「聞人大俠，每個女兒家有每個女兒家的想法，尤其對這方面！」

　　聞人美道：「難道沒別的法子可治麼？」

　　黃憶如道：「不能說沒有，有道是『解鈴還得繫鈴人』，又道是『心病還得心藥醫』，可是怪得很，她自己不願……」

　　聞人美道：「姑娘，那為什麼？」

　　黃憶如道：「聞人大俠，人人都喜愛夜空明月，試問有誰摘得下？」

　　聞人美道：「那是因為……」

　　黃憶如道：「高不可攀！」

　　聞人美淡然說道：「月若有知，必為世人這種想法垂淚！」

　　黃憶如道：「這是霜姐自己的想法！」

　　聞人美微一點頭，道：「還好！」

　　黃憶如道：「還有，她認為她自己始終站在暗陰裏！」

　　聞人美凝目說道：「姑娘，這話……」

　　黃憶如道：「她愛月，但那月兒卻吝於一灑冷輝！」

　　聞人美道：「姑娘，這也是她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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