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獨孤紅 > 無玷玉龍 | 上页 下页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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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鏢頭搖了頭:「七個兒子,好不容易盼這麼個女兒,誰想到比兒子還野。」 七少夫人趙玉茹笑道:「如蘭不是告訴您為什麼了嗎?誰叫您老愛偏心。」 姑娘韓如蘭霍地跳了起來,豎柳眉,瞪杏眼,玉手裏長劍一錯,叫道:「不說話我還沒想起你們倆,鳳樓姐來了,為什麼不讓人知會我一聲?」 韓克威道:「鳳樓來了,不只是咱們威遠鏢局,恐怕整座帝都都震動了,還用誰知會誰,誰叫你讓一套『流雲劍法』迷住了?」 姑娘韓如蘭長劍遞出,口中道:「好哇,你還敢……」 只聽胡鳳樓道:「這一招『纖雲弄巧』施七分,劍鋒走偏。」 韓如蘭嬌靨一紅,沉腕收劍,跺腳擰身:「鳳樓姐,你怎麼幫起他來了?」 胡鳳樓含笑道:「我教你這套『流雲劍法』,本來就不是讓你用來對付自己人的。」 韓如蘭一怔,帶著嬌嗔,又一頭撲進了胡鳳樓懷裏。 堂屋裏每一個都笑了,老鏢頭更是豪笑震天。 胡鳳樓道:「坐好了,聽我跟義父談正事兒。」 韓如蘭仰臉凝目:「什麼正事兒?」 「你聽啊!」 韓如蘭還真聽話,也就是聽胡鳳樓一個人的,她離開胡鳳樓站在了老鏢頭身邊,抬皓腕略理雲鬢,美目盯著胡鳳樓,靜待下文。 胡鳳樓轉望老鏢頭:「義父,『海威堂』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韓振天「呃」了一聲道:「原來你是說『海威堂』的事,他們明兒個擇吉開張,要大大的熱鬧熱鬧,就是這麼回事兒。」看神情,聽語氣,老鏢頭似乎是很輕鬆。 「您認識他們?」 「當然認識,認識的不多,只一個就夠了!」 「誰呀?我知道這麼個人麼?」 「你當然知道,『通記錢莊』的老東家宮弼。」 「通記錢莊」何止胡鳳樓知道,在普天之下的名氣,比威遠鏢局都大,分支遍及南七北六一十三省,老東家宮弼,更是盡人皆知的活財神,上自王公卿相、下至販夫走卒,武林中的世家,江湖上的行業,沒有不跟他們有來往的。 胡鳳樓道:「原來是『活財神』宮弼,只是,義父,既然是宮老,為什麼還要您具名出面呢?」 韓振天道:「他自謙聲望不夠,央我具名,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也沒跟他客氣,答應了下來。」 胡鳳樓道:「『活財神』的名氣是不小,可是論聲望,當然還是不如您老人家。」 一頓,接問道:「義父,『海威堂』究竟是個什麼字號,做的是什麼生意?」 既是活財神開的,當然姑娘會想到生意。 韓振天道:「這你還真問住我了。」 胡鳳樓道:「怎麼,您也不知道?」 韓振天道:「那天宮老只跟我說,他有個『海威堂』要擇吉開張,我想一定是生意買賣之類,也就沒多問。」 胡鳳樓道:「人家擇吉開張,又要這麼樣熱鬧,咱們既是被邀請之列,當然該送禮道賀,如今連『海威堂』究竟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咱們該送什麼禮,又該怎麼樣向宮老道賀呢?」 韓振天笑道:「這你放心,人家宮老說了,所以邀請咱們這些人,就是要這些人的威望名聲,使他『海威堂』一舉天下皆知,受賜於咱們的已經夠多了,所以只要到時候咱們的人到就可以了。」 「義父,別是宮老客氣吧?」 「不,此老的性情我清楚,他從不擅做虛假,說什麼是什麼。」 胡鳳樓道:「既是這樣,那咱們明天幾個就人到禮不到吧!」 姑娘韓如蘭突然道:「鳳樓姐也真是,省了還不好?」 胡鳳樓笑了,笑著,她轉注韓振天,又道:「義父,您見識最廣,我跟您打聽一件事兒好嗎?」 韓振天道:「什麼事兒,憑你,還跟義父打聽事兒?」 胡鳳樓道:「您還跟我客氣,論文武所學,對誰我也不稍讓,可是見識跟年歲、閱歷有關,這方面誰也比不上您老人家。」 韓振天笑道:「別光戴高帽子,義父我不是神仙,可不敢說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什麼事?你說!」 胡鳳樓道:「您可知道,『東海』是不是住有哪位絕世高人?」 韓振天微一怔,凝目道:「你怎麼突然有這麼一問?」 何止老鏢頭詫異,胡鳳樓這麼一問,堂屋裏的這些位,沒有不神情一震,大感興趣,忙凝目齊望,靜等姑娘她怎麼說的。 韓如蘭她更是忙不迭的問:「鳳樓姐,東海怎麼了?什麼絕世高人,在你眼裏還有絕世高人?」 對姑娘胡鳳樓來說,的確是不信再有什麼絕世高人了,若論文武兩途、論胸蘊、論才智,姑娘她就是個不作第二人想的絕世高人。 但是,江湖之大,無奇不有,不但是一山還有一山高,而且有很多隱居的高人,或隱於三山五嶽,或隱於四海八荒,根本不為人所知,誰又敢說呢? 別人急,姑娘胡鳳樓可不急,她把路上所遇,從頭到尾說了個詳盡。 一番話,聽得韓振天、韓如蘭、韓克威、趙玉茹無不駭異。 姑娘韓如蘭頭一個叫道:「真的,鳳樓姐,你碰上這麼個人,模樣兒挺俊,比咱們那位當真其人如玉的玉貝勒怎麼樣?」 胡鳳樓一雙美目立時閃起一種異樣的光彩,很輕微,誰也沒發現。 她道:「一時難分軒輊,不過玉貝勒多了他一份雍容華貴,一份威武,那是顯赫的身分地位使然,玉貝勒也少了他一份成熟,一份堅毅,還有一份敦厚,前者固然由於成長的環境,但是後者卻是與生俱來的。」 姑娘韓如蘭雖是個姑娘家,但是行事不讓鬚眉,愧煞鬚眉,因之心不夠細,沒能聽出什麼來。老鏢頭、韓克威、趙玉茹他們三個都在想別的,也沒多留意。 韓如蘭聽畢叫了聲:「哎喲!只當玉貝勒當也只這麼一個,卻沒想到還有一個能跟他並稱瑜亮,難分軒輊的,他不是也要來京麼,好極,讓我看看他!」 只聽老鏢頭沉吟道:「郭懷,沒聽過。」 韓克威道:「您當然沒聽說過,他才多大年紀,說不定是個剛出道的。」 胡鳳樓道:「我也這麼想,他說三年零一節剛學成出師,我想就是他甫自藝成,而不是學什麼做生意,當然,那也絕不止三年零一節。」 老鏢頭道:「你不會看錯人,對你的眼力,我相信,而且一向佩服,只是,我卻不知道東海有什麼名師,能教出這種高徒,不管怎麼說,江湖上有這麼一個後起之秀,一身所學足以跟玉貝勒抗衡,傳揚出去,足以震驚天下了。」 胡鳳樓道:「足以跟傅玉翎抗衡,那是我對傅玉翎說的,我知道他的脾氣,也顧及他的顏面,其實,傅玉翎恐怕還要比他稍差半籌。」 此言一出,韓克威、趙玉茹夫婦瞪了眼,張了口。 老鏢頭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采。 姑娘韓如蘭搶著道:「真的,那我更要看看他,非要看看他不可了!」 只聽老鏢頭震聲叫道:「鳳樓……」 胡鳳樓道:「義父,我再說一句,您老人家可別過於震驚,真說起來,他一身所學,跟我應該在伯仲間。」 趙玉茹失聲驚呼。 老鏢頭沉聲道:「鳳樓,這就令我難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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