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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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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冷香道:「原來是嚴松齡的女兒,不是他那十妹『姑射仙子』柳蘭黛,嚴松齡什麼時候有了女兒,我怎麼不知道?」 黃先生道:「『十奇』之中只有他一人成了家,娶了親,他那位夫人早年亡故,遺下一女,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霍冷香道:「看來你對『十奇』知道得很清楚。」 黃先生道:「這件事武林中知道的人不在少數。」 霍冷香道:「我再問你,趙滔是誰救的?」 黃先生道:「信不信由你,『不老書生』嚴松齡。」 霍冷香道:「好吧,我明知道嚴松齡救不了他,我也只有相信了。」 黃先生道:「嚴松齡名列『十奇』之首,解個毒,救條命該不算難事。」 霍冷香道:「可是你不知道,那毒藥獨門,當世能解的人不多。」 黃先生道:「我不知道你也擅毒。」 霍冷香道:「你錯了,我不擅毒。」 黃先生道:「那麼誰在那張柬帖上塗了那種霸道的毒?」 霍冷香道:「你知道毛病出在柬帖上麼?」 黃先生道:「不是我,是嚴松齡,他名列『十奇』之首,胸襟、見識自是高人一等。」 霍冷香道:「就算是他吧!」 黃先生道:「你還沒有告訴我,那用毒的人是誰?」 霍冷香道:「告訴你也無妨,是『玉龍』。」 黃先生呆了一呆,道:「你這是欺我,據我所知,『玉龍』不擅用毒,也不屑用毒。」 霍冷香道:「事實上確是他,套用你一句話,信不信由你。」 黃先生道:「我不信,除非是別人冒……」 霍冷香截口說道:「你別忘了,如今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黃先生收了話道:「好吧,你問吧。」 霍冷香道:「你為什麼管這件事?」 黃先生道:「理由我說過了。」 霍冷香道:「只為一頓年夜飯。」 黃先生道:「一頓吃喝在別人看來也許不算什麼,可是在我這孤伶伶的落拓寒儒看來,尤其是頓年夜飯,那感受就大不相同。」 霍冷香道:「不錯,那是很感溫暖──」 黃先生道:「我感激。」 霍冷香道:「這也是人之常情,還有別的原因麼?」 黃先生道:「還有一個原因。」 霍冷香道:「那是什麼?」 黃先生道:「我要為『玉龍』洗刷這不白之冤。」 霍冷香格格嬌笑說道:「前者倒還可以,至於這後者,只怕你是用錯了心。」 黃先生道:「這話怎麼說?」 霍冷香道:「我不是說了麼,『玉龍』如今就在我身邊。」 黃先生道:「那要等我看過他之後再說。」 霍冷香道:「好吧,就等你看過之後再說吧,等你看過之後,你就知道你是用錯了心,管錯了閒事。」頓了頓接道:「再答我一句,用『玉龍』信符阻攔我的下屬的,是不是你?」 黃先生道:「我以為那是真『玉龍』現了身。」 霍冷香道:「我不說過麼,『玉龍』就在……」 黃先生道:「只要你身邊的是真『玉龍』,我承認那用『玉龍』信符阻攔你下屬的人是冒『玉龍』之名的人就是。」 霍冷香道:「好,你答我最後一問,你是誰?」 黃先生道:「我說過,一介落拓寒儒。」 霍冷香道:「可是你分明是個武林人物。」 黃先生道:「這我承認,我是武林一介落拓寒儒。」 霍冷香道:「總該有個姓名稱呼?」 黃先生道:「自然有,我單名一個玉字。」 霍冷香道:「黃玉?這名字似乎不在『九龍』、『十奇』、『六異』之中。」 黃先生道:「我武林一介落拓寒儒,籍籍無名,怎配跟這二十五位當今的一流人物相提並論。」 霍冷香道:「我卻以為你必是『十奇』、『九龍』,或者『三神』中的某一個,你這黃玉兩字姓名,是假而不真。」 黃先生道:「隨你怎麼想吧,我無法勉強,假如有人硬把我當成『十奇』、『九龍』、『六異』中人,我只有感到榮幸。」 車蓬裏玉手伸出,一指阿郝,道:「你知道他是誰?」 黃先生掃了阿郝一眼,道:「我眼拙,陌生得很。」 霍冷香道:「你可聽說過『陰司弔客』郝無常此人?」 黃先生搖頭說道:「沒聽說過。」 霍冷香格格一笑道:「說謊也要看是不是說得過去,放眼當今武林,誰不知道黑道六煞『陰司弔客』郝無常。」 黃先生道:「知道又如何?」 霍冷香道:「既然知道他,就該知道他是當今武林中怎麼樣的人物。」 黃先生掃了「陰司弔客」郝無常一眼道:「惡跡難數,兇名昭彰的黑道邪魔。」 「陰司弔客」郝無常臉色為之一變,只聽霍冷香喝道:「阿郝,不許動,你吃的虧還不夠麼,他敢當面說你,那表示他是不怕你,事實上你確也不是他的對手。」 郝無常連忙垂下頭去。 霍冷香格格一笑又道:「閣下,不把『陰司弔客』放在眼裏,而又能一招便讓他出醜的人,遍數當今武林,還沒有幾個,由是,我判定閣下必是『九龍』、『十奇』、『六異』中的那一個。」 她說錯了,其實,真單打獨鬥,「十奇」、「六異」中人也未必能勝過這位「陰司弔客」一招半式。 黃先生淡然一笑道:「這樣吧,你認為我是這二十五位一流人物中的那一位,我就算是那一位好了。」 霍冷香道:「為什麼你不肯實說,怕什麼?」 黃先生道:「我並不是不肯實說,而是實說了你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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