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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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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一指点了冷如冰残穴,将他提起丢在石后,接着又腾身而起,向谷内轩辕庙疾射而去。 轩辕庙庙门半开,那位知非老和尚,刚跨出一条腿,突然脸色一变,机伶一颤,慌不迭又缩了回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庙门方自闭合,古寒月已至,长笑震天,说道:“司徒文,你还想跑么?” 轰然一声,两扇巨大庙门。无故自碎,木屑激射飞扬中,古寒月不走庙门,却腾身掠上殿脊。 这是铁面神驼经验老到处,居高临下,无论那知非老和尚由哪儿开溜,都难逃过他一双神目。意料中,知非老和尚前门缩头,该由斤门溜走。 岂料,轩辕庙中寂静异常,不闻一丝声息,自知非老和尚缩头入庙后,就再不见他显露踪影。 这可怪了! 古寒月诧异之余,忽有所思,巨目寒芒一闪,倏扬冷哼,飘身下殿,直落天井中,举目张顾,又复一怔。 轩辕庙内寂静空荡,仍不见那知非和尚一丝影迹。 古寒月长眉一挑,冰冷扬声发话:“司徒文,你躲得了么?” “……” 只有他自己回音的激荡,其声嗡嗡! 古寒月冷冷一笑,道:“司徒文,十九年前,你那威风煞气何在?” “……” 仍无动静。 古寒月震声大笑:“曾几何时,不可一世的血盟十友竟也变成了懦弱龟缩之辈,怎不令人感叹,怎不令人失望?” 依然只有他那震天笑声与苍劲话声回空激荡。 古寒月可有点火了,长眉怒轩,道:“司徒文,你这座轩辕庙还想不想要了?” “……” “司徒文!”古寒月巨目寒芒闪动,道:“我劝你还是乖乖出来,十九年已非一日,我既然二次出世,你躲过今朝,躲不过明朝,你躲到天涯海角也是一样,要是惹火了我,我一把火把你这轩辕庙烧个精光,翻开每一寸地皮,也要找到你!” “……” 无如,仍属枉然。 古寒月勃然暴怒,方待做最后一次警告。 突然,后院中传来一声轻响。 那是“吱呀”开门声,声音虽极轻微,可瞒不过铁面神驼。 古寒月巨目寒芒陡射,冷哼一声,闪身疾扑后院。 到了后院,他不由又是一怔。 后门半掩是没错。 但,由后门通往后山的那条路,长可百丈,而且笔直,绝无挡眼之处,但路上,却没有知非和尚人影。 知非和尚他功力再高,也绝不可能就在这刹那之间一掠百丈,隐入后山,逃逸无踪。 那么,适才那声门响,难不成会是风吹的? 正自长眉深皱,百思莫解,脑中忽地灵光一闪,心头暗震,刚要转身回头,扑回大殿。 适时,前殿又传来一声轻微响声。 果然不错,这是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古寒月一声怒吼,飞扑前殿。 赶到前殿,还是扑空,他顿生被戏弄之感,既羞且怒,心火直冒…… 古寒只须发暴张,杀机狂炽,对准那左边一棍蟠龙巨柱,抬臂扬掌,就要含怒击出。 两仪神罡威力无匹,这一掌要是击出,势非柱折殿塌不可,而这座轩辕庙也就不保了。 掌至中途,一眼瞥见大殿中央地方那只蒲团,心中一动,硬生生地沉腕收掌。敛去神功。 无他,他明明记得适才那只蒲团紧挨神案,如今距离神案好几尺,再说,蒲团也没摆得那么远的。 古寒月立即猜透了几分,冷冷一笑,举步走了过去。 到了原来蒲团放置处,举足遍踏,一阵笃笃声响,声音可有些不同,原先蒲团放置处那两尺见方一块地面,声音较四周来得空洞,足证…… 古寒月冷哼一声:“好狡猾的匹夫!” 弯腰出掌,掌心平贴地面,只一提,两尺见方的一块方砖,立刻离地而起,地上,现露出一个洞穴。 就在方砖离地之刹那间,古寒月脸色一变,左掌电出,向洞穴中一抓一抛,一线白影直飞殿外,叭哒落地。 古寒月霍然旋身,虚空出指遥弹,波地一声,白影寂伏不动,天!那原来是一条通体雪白如五的尺长小蛇。 蛇是蛇,但可不是普通的蛇。 古寒月见多识广,胸罗渊博,一眼便即认出,那是一条雪蛇,这东西中原罕见,厉害得紧! 雪蛇产于北天山冰天雪地之中,其性之毒,天下蛇类无出其右,咬人一口,立刻攻心,无药可救,就是铁打金钢,钢铸罗汉,大罗金仙也难逃劫数。 被咬之后,要想活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立即封闭穴道,咬手断臂,咬脚断腿,否则必死不活。 这东西传说已几近绝种,普天之下也不过数条,这昔年血盟十友中的司徒文,今日的知非和尚何处弄来? 面且,这东西天性奇淫,雌雄不离,怎会仅见一条? 司徒文的确够狡猾、奸诈、狠毒,他别处不放,偏把这条牙蕴剧毒的雪蛇,放在洞口之上。 这分明是阻人追赶的一着辣手埋伏! 追赶他定是强仇,强仇如果发现不了这蒲团下的洞穴,那他正好如愿由此逃之天天,远走高飞。 假如发现了他由此逃遁,必然匆迫地掀开方砖,跟着下洞追赶。 在急不可待的情形之下,谁还会留神别的?不留神别的就非中他这着辣手埋伏不可。 既中埋伏,便十有九死,死了强仇已除,不死嘛,也得自残手脚,别说再不能追上他,就算追上他,又能如何? 他这一手,不谓不高,不谓不毒。 还好古寒月眼明手快,要不然,如今纵不伸腿瞪眼地躺在当地,也必赔上一条手臂了。 古寒月心惊胆战,余悸犹存,正心念百转,怔怔出神。 葺地里,一丝丝异响起自背后。 古寒月心头猛震,骇然一惊,身形电飘横移,然后翻身出掌,两仪神罡随掌击出。 又是一线白影被震腾空飞起,“叭哒”一声,坠落殿角,一阵蜷曲翻滚之后,寂然不动。 赫然又是一条雪蛇! 果然是雌雄不离,绝不会仅只一条。 古寒月惊上加惊,举手刚要拭去额头冷汗。 但,忽地,他脸色大变,须发暴张,目射厉芒:“好毒的东西!” 连忙运功提气,逼聚右臂,五缕淡淡紫气,由右手五指尖端袅微而出,直到半盏茶工夫之后,他才长长地吁了一口大气。 看看右掌,再看看适才被吸离地面的那块方砖,他禁不住机伶寒颤,摇头感叹。 原来,那两尺见方的一块方砖上,也早做了手脚,涂了剧毒,要想下洞,不能不动手掀开这块方砖,动手去掀,谁也难以幸免,除非虚空吸提,或以他物代手。 但,话说回来,仓促下谁又能想得那么周到? 看来,这位今日虽为猎物的昔年强仇,仍不容过分轻视。 这,也越发地增加了古寒月报仇除恶之心。 增加归增加,两处埋伏虽除,可是,谁知道那层出不穷诡谲莫测的狠毒卑鄙伎俩还有多少? 如说就这么两处埋伏,任谁听了,也不会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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