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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錚!」地一聲,長劍出鞘,隨手把劍鞘丟向軒轅極,那是一柄藍汪汪,森寒四射冷氣懍人的神兵。

  夏侯嵐禁不住軒眉喝了一聲:「好劍!」

  白衣美婦人道:「你試試它利不利,亮你的兵刃!」

  夏侯嵐淡淡笑道:「抱歉得很,我這個人生平與人動手過招,向不用兵刃,所以身上從不帶這些累贅玩藝兒!」

  白衣美婦人勃然色變,叱道:「夏侯嵐,在我面前你還敢賣狂?」

  夏侯嵐一擺雙手,道:「我說的是實情,夏侯嵐這雙手比兵刃還毒辣!」

  白衣美婦人冷冷一笑,道:「我不估你這個便宜,左護法!」

  軒轅極恭聲說道:「屬下在!」

  白衣美婦人道:「取柄劍來借他用用!」

  軒轅極應了一聲舉步進艙,轉眼間自艙內捧出一柄長劍,冷喝說道:「夏侯嵐,接住!」振腕一拋,連鞘射向夏侯嵐。

  夏侯嵐左掌一探,已然把劍接在手中,「錚!」地一聲,抽出劍身,那也是一柄百練精鋼,他笑道:「雖然差了一些,但也湊和了!」微一振腕,劍花九朵,立現劍尖。

  白衣美婦人睹狀臉色一變,道:「我沒有想到,你在劍術上的造詣已到了巔峰!」

  「誇獎!」夏侯嵐淡然笑道:「恐怕仍是遜你半籌!」

  白衣美婦人怒叱說道:「夏侯嵐,你敢……」

  「沒什麼不敢的!」夏侯嵐截口說道:「你若懊悔,現在說話還來得及!」

  白素貞倏地抬頭,目光難以言喻,飛快地向夏侯嵐投過一瞥,適時,白衣美婦人身形倏顫,厲笑說道:「夏侯嵐,我看你能狂到幾時,接劍!」

  話落,身起,恍若凌空飛起,朦朧月光下,長劍帶起一道森冷匹鏈,當頭向夏侯嵐罩去。

  軒轅極與冷天池不敢怠慢,雙雙跟了下去。

  夏侯嵐神色狂傲,心裏卻不敢有絲毫輕敵之念,他不閃不躲,抖手一劍直向當頭罩下的劍幕中點去!

  只聽「錚」地一聲,兩條人影乍閃各退,白衣美婦人臉色更冷,抱劍立於西端!夏侯嵐臉上仍掛著笑意,仗劍卓立東頭!

  白衣美婦人冷然說道:「好手法,夏侯嵐,我低估了你!」

  夏侯嵐笑道:「我不說麼?現在說話還來得及!」

  白衣美婦人道:「我做事向不懊悔!」

  飄身掠起,身劍合一,立見一道森冷寒光拖著白尾向夏侯嵐閃電一般射去,凌厲快捷,世所罕見。

  夏侯嵐一笑說道:「閣下在劍術上的造詣,該列為宇內第二人!」

  敢情,他是處處激怒白衣美婦人!話落,騰身掠起,迎了上去。

  兩條匹鏈甫接,只聽錚然一聲龍吟,兩條人影分落原處,白衣美婦人分毫不差,夏侯嵐卻略退了寸許!顯然,他在內力真氣方面,似是稍遜半籌。

  再看兩人,白衣美婦人那雪白如玉、冷若冰的秀額上,已微見汗跡,面夏侯嵐額頭的汗跡卻比她多了一些。

  夏侯嵐臉上的笑意更濃,道:「閣下,我以為你在劍術上有多麼了不起的造詣,如今看來,不過如此嘛,在未出三劍之前,你若……」

  「夏侯嵐,住口!」白衣美婦人陡揚厲叱,身形一閃,第三劍隨身刺出,較前兩劍更見凌厲!

  夏侯嵐卻照樣把她擋了回去!

  三劍過後,白衣美婦人香額上的汗跡加多了!而夏侯嵐那額上的汗跡卻仍是那麼多!

  剛站穩,白衣美婦人身形一閃,又自撲到。

  夏侯嵐朗笑一聲,道:「閣下,三劍已過,現在你就是想換也來不及了!」抖劍迎了上去。

  這一回,並不像前三劍那樣一按便開,而是匹鏈閃爍,劍氣四射,人影交錯地戰做了一團。

  軒轅極、冷天池這一南一北兩個老魔頭,並肩立於兩丈以外,四目炯炯,凝注鬥場,一眨不眨。

  船上白素貞也是美目圓睜,神色焦慮而緊張。

  高手過招,快捷如電,休看軒轅極與冷天池是南北兩大魔頭,他兩個就看不出,如今已鬥了多少招。

  驀地裏,一聲朗笑與一聲冷叱同時劃空響起,兩條人影乍分,落回原地,白衣美婦人一頭烏髮散落披肩,嬌靨上神色淒厲可怖!夏侯嵐左袖上一道裂痕,由肘直到手腕,還好未傷及肌膚。

  白素貞大驚失色,嬌呼一聲:「娘!」便要騰身撲去。

  白衣美婦人冷然擺手,道:「我不要緊,好好照顧上官姑娘!」

  白素貞驚恐地應了一聲,收住身影!

  軒轅極突然說道:「稟夫人,屬下等願……」

  白衣美婦人揮手厲叱,道:「住口,休要壞了我的名頭,後退!」

  軒轅極一震,偕同冷天池連忙退後。

  夏侯嵐笑道:「十足的奴才相!」

  軒轅極勃然大怒,猛然抬眼,目中兇芒直逼夏侯嵐!

  夏侯嵐笑道:「你衝我瞪什麼眼,難道不對?你敢不聽麼?」

  軒轅極似乎忍無可忍,閃身欲動。

  白衣美婦人突然冷哼了一聲。

  軒轅極機伶一顫,兇態盡斂,垂下頭去。

  夏侯嵐朗笑說道:「怎麼樣,我沒有冤枉你吧!」

  軒轅極身形倏顫,卻未敢再抬頭!

  夏侯嵐還想再說,白衣美婦人已然冰冷說道:「夏侯嵐,夠了,留神,接劍!」話落,她便欲閃身。

  忽聽船上傳來一聲蒼勁怪笑:「女菩薩,你也夠了,歇歇手吧!」

  眾人聞聲抬眼望去,一看之下,白衣美婦人臉色大變,閃身欲撲,軒轅極與冷天池更大驚失色,雙揚厲喝也要動!

  夏侯嵐則神情一鬆,吁了一口氣!

  船上,白素貞身後,不知何時多了個枯瘦老僧,他緊靠白素貞身後面立,想必一隻手已抵上白素貞後心!

  那原站在船頭船尾的兩個白衣人,此時也躍躍欲上,而實際上卻沒一個敢妄動分毫!

  自然,那瘦老僧便是癲和尚,他一見白衣美婦人與軒轅極、冷天池二人閃身欲動,一聲怪笑又道:「阿彌陀佛,女菩薩敢是逼出家人殺生?」

  白衣美婦人未敢動,拍手止住軒轅極與冷天池,道:「和尚何人?」

  癲和尚單掌豎立,微一躬身,道:「有勞動問,老衲癲和尚見過女菩薩!」

  白衣美婦人目中寒芒一閃,道:「你就是癲和尚?」

  癲和尚嘿嘿笑道:「貨真價實,摻假包換!」

  白衣美婦人眉梢兒一挑,道:「那麼,和尚,你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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