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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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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瘦小黑衣老者身形倏顫,強笑說道:「好吧,乖兒,我不勉強,我不勉強……」頭一低,轉身出門而去,那瘦小的背影,看上去好不默然,好不淒涼,直能令人心酸落淚。 白衣少女目光呆呆,嬌軀猛泛顫抖,啞聲嘆道:「小梅!」 那青衣婢女忙應道:「婢子在!」 白衣少女木然說道:「你看他是我的生身之父麼?」 那名喚小梅的青衣婢女呆了一呆,遲疑著說道:「回姑娘,婢子不敢說!」 白衣少女道:「你只管說,我不會怪你的!」 那名喚小梅的青衣婢女遲疑了,好一會兒,始低低說道:「姑娘,婢子只覺得老主人好可憐……」 白衣少女道:「這麼說,你認為他是我的生身之父?」 那名喚小梅的青衣婢女頭一低,忙道:「姑娘別生氣!」 白衣少女那蒼白而冰冷的嬌靨上,突然泛起一絲笑意!但那笑意卻令人難窺會意之萬一,只聽她喃喃說道:「他的確是個極富心智的人,我不會相信他的,我不會相信他的。」 *** 一條瘦小黑影掠出了那黝黑的地道,掠出了那入夜永不燃燈的小樓,直落在後院中央! 那後院中央,一前兩後地站著三個黑衣人。那三個,都蒙著面,令人難窺廬山真面目,但由那犀利而森寒的六道目光中,可以看出是三個內外雙修的一位高手! 他三個一見瘦小黑衣老者掠出小樓,立即恭謹躬身。 「屬下等見過老主人!」 那瘦小黑衣老者冷然擺手,道:「都準備好了麼?」 那最前黑衣蒙面人道:「回老主人,都準備好了!」 那瘦小黑在老者道:「一共派出了多少人手?」 那最前黑衣蒙面人道:「回老主人,共是六名!」 那瘦小黑衣老者雙眉一軒,道:「六名?夠麼?」 那最前黑衣蒙面人道:「他六個每隔百里一個,合起來方圓六百里,隨時稟報,便是一隻鳥雀也該漏不了!」 那瘦小黑衣老者點了點頭,道:「他們出發有多久了?」 那最前黑衣蒙面人道:「回老主人,在老主人吩咐之後不到片刻就出發了!」 瘦小黑衣老者捋著鬍子點頭說道:「很好!若無差錯,我重重有賞!」 那最前面黑衣蒙面人,忙道:「謝老主人恩典!」 瘦小黑衣老者擺了擺手,道:「留下的人,你知道出麼安排麼?」 那最首黑衣蒙面人道:「回老主人,屬下知道!」 「好!」瘦小黑衣老者道:「只記住,盡量避免硬拼,但要不計犧牲護衛姑娘!」 那最前黑衣蒙面人道:「老主人放心,屬下等誓死護衛姑娘安全!」 瘦小黑衣老者含笑點頭,大袖一擺,飛射而逝…… *** 說「鳳陽」,道「鳳陽」,鳳陽本是好地方……「鳳陽」的「花鼓詞」流傳大江南北。 「鳳陽」素有兩大害,一個是「水」,一個是「兵」,水者,淮河發水於河南,匯汝河、瀕河、渦河、淝河等巨流,經運河至長江,流域甚廣,地平漕淺,山洪一來即洪水為災。 所謂「自從來了朱太祖,十年倒有九年荒,大戶人家賣田地,小戶人家鬻兒郎」,當初朱洪武揭竿而起,就是利用這一帶的災民。 所謂兵害,「蚌埠」為自古兵家必爭之地,而「鳳陽」緊靠「蚌埠」,一有戰事,就難免受池魚之災! 在「鳳陽」附近,有條淮河,達條河通運河,所以平日裏船隻來往,帆影連綿數里十分繁忙。 搬開白天不說,就在夜裏,一眼望去,那船上的燈火在河上明滅閃動,也總有上百點。 當然,這淮河裏的船隻,並不是艘艘都在夜間趕路的,也有那停拍在岸邊過夜的!像這一艘…… 那是一艘雙桅大船,靜靜地停泊在河岸垂柳之旁,船艙那小窗戶裏透射著燈光,但獨不聞人聲。 雖不聞人聲,但卻能看見人。 人不是在船艙裏,而是在船頭,在船尾,那是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兩個白衣人。 若說為賞月,今夜月如鉤,且月色朦朧,算不得美,再說,那也應該對坐船頭舉杯小酌!若說為觀賞這淮河的夜景,這淮河的夜景,確實沒什麼好看的,看來看去全是過住船隻上的燈火。 那麼這兩個是…… 驀地裏,三條人影似電,由遠而近! 只聽那站在船頭的白衣人恭聲發話說道:「稟夫人,公主與兩位護法回來了!」 船艙中,傳出一個無限甜美而略顯冷意的話聲:「可曾帶著人?」 那站立船頭的白衣人道:「回夫人,公主自己抱著一個人,看不清楚……」 艙門垂簾掀動,由那船艙中走出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美婦人,她好美,鳳目,黛眉,瓊鼻,櫻口,那露在衣衫外面的肌膚,欺霜賽雪,白皙晶瑩有點像象牙,也有點像凝脂,且隱隱透射著惑人的光采! 只是她那眉宇間凝含的淡淡煞氣,及一雙犀利若刃的目光太以懍人,幾乎令人不敢仰視,她背後,左右跟隨著兩名青衣婢女,同樣地美艷無雙,人間絕色。 她這裏才出船艙,那身法似電的三條人影已然掠至岸邊,朦朧月色下,那正是萬花公主與她那左右二護法! 那萬花公主懷裏抱著上官鳳,上官鳳仍緊閉美目,昏迷不醒,萬花公主自己抱著上官鳳,而沒有把上官鳳交給左右二護法,已經是很對得起夏侯嵐了! 到了船邊,那萬花公主一改那面罩寒霜的冰冷嬌橫模樣,帶著點撒嬌她,脆生生叫了一聲:「娘!」 那白衣美婦人無限慈祥,含笑說道:「貞兒,你回來了,快上來!」 那萬花公主應了一聲,登跳板上了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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