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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


  花三郎臉色微沉,道:「你不會希望陰小春跑掉吧?」

  柴玉瓊臉色一變,點頭道:「現在你怎麼說,我怎麼聽。」

  三個人沒再說話,如飛向著西山趕去。

  ***

  花三郎可以說是「舊地重遊」。

  這地方蕭嬙也來過。

  所以,三個人沒一會兒工夫就趕到了。

  到了山道上的小亭邊,花三郎抬眼上望:「就是這兒了!」

  柴玉瓊冷冷道:「你怎麼知道她在這兒?」

  「他告訴我的。」

  「他會對你說實話,你可真相信人啊?」

  「他要是再不對我說實話,那他就是無可救藥了。」

  「你以為他有藥可救?」

  「現在你我別爭吧,往上看看去就知道了。」

  花三郎吸一口氣,當先騰身而起。

  柴玉瓊與蕭嬙緊跟而上。

  往上去,不是石壁就是相當陡的山坡。

  石壁滑難留手,山坡上樹海森森。

  但是這都難不倒這三位高手。

  花三郎領頭疾進,一方面還屏息凝神,運用敏銳耳目不住地搜索四周。

  在將近山頂的地方,一堵如削石壁攔路,壁下有個寬窄只容一人進出的黑乎乎洞口。

  花三郎忙打手勢。三人立即停住。

  四下望望,再沒有別的地方可資藏身。

  而這個洞,是個絕佳的藏身處所。

  花三郎判斷,十有八九,陰小春藏在洞裏。

  但是,他不知道這個洞在另一邊是否也有出入口。

  腦中略一盤旋,他立即向柴玉瓊、蕭嬙打個手勢,柴玉瓊、蕭嬙會意,各自微點頭。

  花三郎騰身而起,直上那堵石壁半腰,左手五指往右壁上一伸,整個人吊在了那裏。

  柴玉瓊忍了忍胸中怒火殺機,腳踩枯枝,故意弄出些聲響。

  枯枝「叭」、「叭」連響數聲,洞裏卻沒有動靜。

  柴玉瓊眉梢兒一揚道:「蕭姑娘,剛才你不該攔我,就該讓我跟他拼這條命!」

  蕭嬙木然道:「怎麼?」

  「臨了,臨了,他還是護她,還是騙了我。」

  「不會吧?」

  「蕭姑娘,你不必再幫他說話了,我不會看錯他,不會冤枉他的,他告訴我的時候,你也聽見了,他說陰小春躲在這一帶,人呢?」

  「也許陰小春確在這一帶,咱們還沒找到。」

  「不會的,蕭姑娘,他中魔已深,怎麼會捨得她。」

  「你應該請花總教習他們一塊兒來,人多找起來不會顧此失彼。」

  「我為什麼要讓他們來,陰小春跟我的仇恨太大,我非置她於死地,非剁爛了她不可,要是他們跟來,擒住陰小春交進內行廠,我還怎麼報仇雪恨。」

  「這倒也是,可是咱倆一旦找起來,難免會顧此失彼啊!」

  「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咱們分頭找,說什麼也不能讓那淫惡的賤人逃出手去。」

  「好吧。」

  蕭嬙話落,兩個人正要當真分開找。

  只聽得一個嬌媚話聲從那黑漆漆的洞中傳出:「該傷心的是我而不是你,他到底還是把我捨了。」

  柴玉瓊、蕭嬙身軀一震,四道目光凝望洞口:「陰小春。」

  「不錯,是我。」

  柴玉瓊道:「你真在這兒。」

  「現在我可以怪他沒良心,你不能再怪他,畢竟他還是念你這個結髮嬌妻。」

  柴玉瓊冷哼道:「我不稀罕!」

  「就是因為你太不稀罕他了,所以他才稀罕起別人來了,告訴你,我可比你稀罕他,可是又有什麼用呢?唉!男人啊!你把什麼都給他了,到頭來還是換不下他的心。」

  蕭嬙道:「陰小春,你怎麼不出來?」

  陰小春吃吃笑道:「樂家丫頭你問得好,我赤裸裸的,身上連根布絲兒都沒有,怎麼出來,你這不是存心叫我臉紅嗎?」

  柴玉瓊道:「你還懂羞恥,還會臉紅嗎?」

  「這倒也是,都是女人家,還怕你們看嗎?我就出去吧!反正咱們之間的事,是得作個了斷的。」

  柴玉瓊、蕭嬙忙運功戒備。

  那知道,半天都沒見陰小春有動靜。

  柴玉瓊忍不住叫道:「陰小春──」

  只聽陰小春「吃吃」地一笑:「華家的二少奶奶,真的只你們來麼?」

  柴玉瓊、蕭嬙身軀微震,蕭嬙忍不住看了柴玉瓊一眼,憔悴的嬌靨上,泛起了一種恍悟的神色。

  柴玉瓊道:「原來你是為這不敢出來呀!」

  「不是我不敢,我是替別人擔心,你要知道,我的身子要是讓男人家看見,他就是個鐵石人兒,也會化的。」

  柴玉瓊道:「想必你已經聽見我剛才說的話了,我還是那麼說,信不信由你。」

  「我還真不敢信,也許你們兩個是想讓我出去。」

  「我沒那份閒情逸致,既然知道你躲在這個洞裏,我們可以進洞擒你。」

  「那你就進來吧,咱們兩個當事人好好談談。」

  柴玉瓊性情剛烈,她受不了這個,此時此地也不管別的,臉色一變,就要走過去。

  蕭嬙伸手一把拉住:「敵暗我明。」

  柴玉瓊停了步。

  陰小春在那裏「吃」、「吃」的嬌笑道:「你倒是挺忠心耿耿的啊!難不成你也想分一杯羹麼?」

  柴玉瓊冷怒道:「陰小春,你無恥對我已經夠了,不要再對人家第三者。」

  「你弄錯了,她可算不得是第三者,我跟她父女有仇,那份仇恨,不見得比你對我的仇恨還淺。」

  花三郎一聽談到蕭錚父女,生怕再談下去,讓蕭嬙知道乃父已經被害,忙向柴玉瓊打手勢。

  蕭嬙只當花三郎催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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