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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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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機關,同樣的情形,可卻是又往下降了一層。 眼前是一條甬道,筆直而長的甬道,一眼打到底,看不見什麼。 可是甬道壁上有暗門,進去是一間小小石室,有床、有幾把椅,凡是臥室裏頭該有的,這兒都有。 他就被送進了靠左邊的頭一間,暗門一關,簡直就像被囚禁起來了。 他坐在了床上,仔細打量石室。 石室裏有光亮,光亮來自頂上的一盞琉璃燈,燈光也是淡淡的綠色。 在琉璃燈旁,有兩個碗口大小的洞,罩以鐵網,可能那是為透氣用的。 他突然想起了那兩個黑衣人所說的,難道這兒就是他們住的地方跟學習的地方。 凝神聽聽,靜得死寂,什麼聲音也聽不見,簡直就像置身另一個世界。 至此,花三郎簡直有點後悔了。 混是混進來了,等於什麼也沒見著,又困在這兒動也不動,混進來了又如何? 不過,旋即他又安慰自己,這種事不能操之過急,畢竟他只不過是剛混進來。 正想著,暗門突然開了,進來個黑衣人,看上去身材瘦小的黑衣人。 這個黑衣人跟所見過的黑衣人不同,從頭到腳都蒙在一個黑布罩裏,只有眼睛部位挖了兩個洞。 而且,這黑衣人兩眼黑白分明,不帶一點綠光。 石門開而復合。 那黑衣人站在門前,望著花三郎一動不動。 花三郎既詫異又納悶,索性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那黑衣人兩眼之中流露出怪異神色,緩步走到花三郎面前不動了,仍不說話。 花三郎的鼻子裏,聞見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花三郎反應何等快,立即恍然大悟,這黑衣人,是個女的。 他心裏一連跳了好幾跳,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所以不敢輕易開口問。 正感不知道該怎麼辦時,突然,頂上的琉璃燈滅了。 剎時一片黑暗,暗得伸手難見五指。 緊接著,一隻手摸到了他的領口,他感覺得出來,那隻手光滑細嫩,但卻有點涼,那隻手,在輕解他的衣扣。 馬上,他又明白了,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很自然的反應,他抬手握住了那隻手的手腕,即使是隔著衣裳,仍可覺出,相當滑膩。 那女子似沒說話,只是解衣扣的手停了一停。 花三郎趁勢把她的手挪開了,他覺出,那隻手立即泛起了輕微的顫抖,接著一個輕若蚊蚋、帶著輕顫的話聲起自耳邊:「求你別拒絕,要不然我就沒有活著的價值了。」 花三郎一怔:「你──」 「輕聲,我們不能跟你們交談。」 花三郎一時間沒說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那隻手又伸向他的領口。 花三郎拉著那隻手,讓那女子坐下,坐在他身邊,他湊近她的耳邊,想說話。 許是她誤會了,帶著顫抖的一句:「我感激!」 整個人倒向了花三郎懷裏。 花三郎忙扶著,雖然隔著衣裳,但覺出衣裳裏頭盡光滑細膩,顯然,她身上只一襲黑布罩而已,拿掉黑布罩,恐怕就什麼都沒有了。 花三郎為之心神震動,就在這時候,他的衣扣已被解開了幾個,他忙道:「你聽我說──」 那女子的手停住了。 花三郎接著道:「我剛回來,人很疲累──」 「你是說──」 「我不能。」 「你……你──」 那隻手無力地滑了下去,接著人又輕顫。 「你可以過一會兒再走,他們不會知道的。」 「不,他們知道。」 話聲突轉平靜,而且顯得有點冷。 花三郎不知道該怎麼問,輕呃了一聲。 「每次我們回去,都有人查驗。」 這可麻煩了。 花三郎怎麼能答應? 可是不答應就會害人一條命。 這怎麼辦? 花三郎不是個隨便的人,可巧他也不是隨便害人喪命的人。 遲疑了一下,他拉著她並頭躺在了床上,在她耳邊低聲問:「你來了多久了?」 「我不能說,你怎麼不知道規法。」 「兩個人在一起,不能交談能憋死人,我懂規法,但是你我能不說出去,就誰也不會觸犯規法。」 「你是頭一個敢說話的人。」 「你也是頭一次到我這兒來。」 「你說你剛回來?」 「是的。」 「外頭的情形怎麼樣?」 「你是指──」 「我有半年沒見著天日了。」 「呃!還不就是那麼回事,看不見想看,等真看見了,也就不覺得怎麼樣了。」 「會這樣嗎?」 「我剛回來,我覺得是這樣,別人覺得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我很想出去看看,可是我知道,這輩子恐怕沒指望了!」 「不會吧!」 「我們既然被送進來了,只有在一種情形下可以再出去,沒人願意碰我們,沒有用了,把命留在這兒,讓人把屍首運出去。」 「那為什麼你們要來呢?」 「誰知道啊!原先是聽說有大把的銀子賺,一進來就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有大把銀子賺? 花三郎道:「你原來在那兒?」 「我們都是來自青樓的煙花女子。」 原來如此! 「他們不敢要營妓,怕人追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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