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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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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身白,從頭到腳,除了一頭秀髮烏黑發亮之外,再也找不到一點別的顏色。 就連那頭烏黑的秀髮上,都綁了一條雪白的紗巾。 那張嬌靨,美艷絕倫,鳳目凝威,蛾眉帶煞,幾乎令人不敢仰視。 南宮玉清麗,蕭嬙美艷,而這位白衣姑娘,似乎跟南宮玉、蕭嬙都不相同。 花三郎這兒猶自發怔。 只聽白衣姑娘冰冷道:「這是怎麼回事?」 花三郎急忙一定神道:「我正要請教姑娘。」 「問我,笑話,你不在後頭追趕他嗎?」 「不錯,我是在追他,但是我沒想到姑娘會用重手法殺了他。」 「他要出手,我為什麼不能自衛?只是沒有想到,他這麼不堪一擊。」 人家這麼說,花三郎還能憑什麼怪人家?苦笑一聲道:「算了。」 丟下了黑衣人,花三郎轉身要走。 「慢著。」白衣姑娘一聲輕喝。 花三郎轉過了身,又轉了回來。 「你為什麼要追他?」 花三郎道:「他用淬過毒的暗器暗算我,我自是要追他!」 「他用淬過毒的暗器暗算你,你跟他有仇?」 「也許。」 「也許,這是怎麼說話的,什麼叫也許?」 「我本人可以說跟他扯不上仇怨。」 「那麼誰跟他扯得上仇怨?」 「三廠,他們對付的是三廠中人。」 白衣姑娘目光一凝:「你是三廠中人?」 「可以這麼說。」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可以這麼說。」 這位姑娘挺愛訓人的。 花三郎居然也聽了:「不錯,我是三廠中人。」 「原來如此,我正愁這個人沒辦法料理呢,現在好辦了,你是三廠中人,這個人又是暗算你的人,你料理吧!」 她要走。 花三郎下意識地脫口叫道:「姑娘……」 白衣姑娘冷然回身:「告訴你,這件事既然牽涉到官府,我就不能過問了,不錯,人是我殺的,可是我等於是替你出了氣,雪了恨,誰也怪不到我頭上來。」 話落,冷然轉身走了。 花三郎又怔住了。 等白衣姑娘走得拐了彎兒,花三郎低頭再看黑衣人,這次黑衣人的屍體沒有蝕化,那是因為他是被人擊殺的,而不是服毒自殺的。 花三郎想走,旋即他又停住了,蹲下身遍搜黑衣人全身。 除了一小革囊淬過毒的銀針外,別無長物。 靈機一動,花三郎又捏開了黑衣人的牙關,伸兩指進去一摸,掏出了一顆如米粒的蠟丸。 顯然,這就是那種毒藥。 扯下黑衣人一塊衣裳,把那顆蠟丸包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進懷中。 一陣衣袂飄風聲傳了過來。 扭頭一看,兩名西廠大檔頭如飛而至,兩人一怔,忙躬身施禮:「總教習。」 花三郎站了起來:「你們──」 「有個白衣女子報案,說此地出了人命。」 花三郎怔了一怔,心想這位白衣姑娘真周到,當即道:「就是這個人,你們料理一下吧。」 「是!」 花三郎走了。 兩名西廠大檔頭俯身去抬屍體,忽地身軀一震,雙雙趴了下去,沒再動一動。 身後出現個人。 赫然是那位白衣姑娘。 白衣姑娘那動人的香唇邊,泛起一絲冰冷的笑意,眉宇間也浮現起一股冷肅的煞氣,望之懍人。 *** 好不容易碰上的一條線索,等於被白衣姑娘橫裏伸手給斬斷了。 當然,在花三郎眼裏看,她不會是有意的。 人家說了,是出諸自衛不得已。 其實,即使白衣姑娘不出手,那預藏在嘴裏的毒藥,也會要了對方的命的。 不過,若能及時阻攔,也許能保住對方不死,可是人家白衣姑娘又怎麼會知道呢? 說來說去,花三郎怪不到人家頭上去。 而且,花三郎也沒有怪她的意思。 費花三郎思量的,只是那位白衣姑娘的來處。 以前沒見過。 京城裏真是臥虎藏龍,什麼樣的人都有。 那位白衣姑娘,究竟是外來的呢?還是京城地面上的人物呢? 正費著思量,眼前又是白影一閃。 花三郎下意識的連忙停了步,定睛一看,心頭不由一跳,赫然正是那位白衣姑娘。 真是想著誰,誰就來了。 花三郎剛一怔,只聽白衣姑娘道:「我原以為京城夠大,現在看看,京城還真小。」 花三郎定了定神道:「謝謝姑娘。」 白衣姑娘微愕道:「謝我?謝我什麼?」 花三郎道:「謝謝姑娘通知西廠的人,來幫我料理屍體!」 花三郎說的本是客套話。 殊不知白衣姑娘聽了以後,臉色微一沉,冷意逼人地道:「你弄錯了,我可不是為了幫你,京城重地,天子腳下,我身為官家子民,遇上這等重大命案,理應通知官府。」 「但是姑娘無形中等於幫了我的忙。」 「那是你的想法,我只是盡一個做百姓的本分。」 花三郎有點尷尬,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遲疑了一下強笑道:「那麼我並沒有錯,站在官府的立場,我也該謝謝姑娘。」 說完話,他一抱拳,想走。 只聽白衣姑娘又道:「你真是三廠的人?」 「是啊,難不成姑娘以為我是冒充的。」 「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你不像三廠中人。」 「姑娘是指我的衣著?」 「衣著隨時可以更換,也不能代表什麼,若以衣著去判斷一個人的身分,那跟以貌取人的道理一樣。」 「那麼姑娘是……」 「你的言行、舉止、神態、氣度都不像是三廠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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