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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三


  不管是什麼,「勾漏雙煞」那幫人此舉,不啻是向「三廠」的挑戰,膽子的確不小。

  換句話說,那幫人不會想不到,既然想到了這一點,還敢這麼做,足見是有恃無恐。

  有恃無恐,到底是什麼「仗恃」呢?

  京城雖大,畢竟在天子腳下,什麼地方能安全藏這麼多人,而不被人發現呢?

  或許,那幫人已經帶著蕭家人離京了,果真如此,絕難掩飾得一絲不落人耳目,應該不難追查。

  倘若,那幫人跟蕭家上下還躲在京裏,以三廠的人力、實力,勢力,也應該不難追查。

  那麼,花三郎擔心的是什麼呢?

  他擔心的是時間,這種事很明顯,越晚找出頭緒,對蕭家上下就越不利。

  那幫人,又為什麼不殺蕭家上下呢,以他們能在不知不覺中擄走蕭府一大家子的手法看,他們把蕭家上下就殺死在蕭府之內,應該不是難事。

  那麼,他們只擄走了蕭家人,而沒有當場下毒手,是為了什麼?是何居心呢?

  是私仇?

  花三郎在沉思中,腦際靈光電閃,突然想到了私仇。

  私仇,牽涉到他二哥的那段仇怨。

  雖然,他二哥這邊是擱下了,擺平了,但是,像那種女人交往必廣,她有魔力能讓人為她賣命。

  怎見得「勾漏雙煞」不是在為她報仇,找上了蕭家父女呢?

  一念及至,花三郎猛然站起:「項爺,我出去一趟。」

  「兄弟,你……」項剛為之一怔。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回來再說。」

  沒等項剛再說話,他已經像脫弓之矢似的竄了出去。

  項剛為之怔住了。

  花三郎是要去找他那位二哥。

  那個女人的交往情形,他二哥多少應該知道一點,「勾漏雙煞」不是無名小卒,他二哥不會不知道,也許從他那位二哥嘴裏,能問出什麼來。

  當然,他是白跑一趟。

  到客棧撲了空,問小二,小二直說不知道,不但不知那位少爺往那兒去了,甚至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不過,店錢人家是留下了。

  走了也不要緊,花三郎又想到「鐵血鋤奸會」的幫忙,出客棧直奔齊振北處。

  沒見到齊振北,也沒見到羅英、金如海。

  只見到了還躺在床上的文中奇。

  文中奇一見花三郎,一聲:「三少。」仰身要坐起。

  花三郎連忙攔住:「我來見齊老……」

  文中奇道:「他們都不在,三少忙,我們也沒閒著,十個旗主,除了我,都在搜尋蕭家人的下落。」

  花三郎由衷地道:「我感激……」

  「別這麼說,三少,京城裏出了這種事,總要查明是誰幹的,何況這裏頭又有『勾漏雙煞』的魔跡。」

  「不管怎麼說,貴會總幫了我的忙。」

  「隨三少怎麼說吧,怎麼?您找他們有事?」

  「還想麻煩貴會,幫我跟家裏聯絡一下,請我二哥再來一趟。」

  「我還當什麼別的事呢,這種事何必找他們,告訴我一樣,我是暫時不能動,可是跑腿送信的又不是我。」

  這話,聽得花三郎都笑了。

  ***

  回到了項剛的霸王府,項剛猶在燈火輝煌的大廳裏踱步,四護衛在旁侍立著。

  一見花三郎回來,項剛立即前迎:「怎麼樣,兄弟?」

  花三郎道:「我到蕭家去了,看看還能不能找到別的線索,結果白跑一趟,除了水榭裏那雙掌印之外,可以說是乾淨俐落,沒留下一點痕跡。」

  項剛沉吟了一下道:「既是乾淨俐落,又為什麼留下掌痕,這不是一條重要的線索麼!」

  花三郎目光一凝道:「似乎是有點明人不做暗事的味道。」

  項剛點頭道:「我也這麼想。」

  「這似乎又像有意向三廠挑戰。」

  「說不定還得再附加一點。」

  「什麼?」

  「也是對老弟你的挑戰。」

  「對我?」

  「眾所周知,你跟蕭家的關係不平常,是不是?」

  花三郎皺了眉:「可是,項爺,我沒有仇人啊!」

  花三郎以為是因為他二哥那個女人而起的,不相信自己牽扯在內。

  其實,他要是相信了項剛的話,再琢磨琢磨,玩味玩味,那就差不多遠了。

  項剛道:「既然身在江湖,又是像你這麼一個人,會沒結下過樑子,不太可能。」

  「我不敢說沒跟人結過樑子,但是,絕跟眼前這件事扯不上關連。」

  「這麼有把握?」

  「有把握。」

  「那就不必從你這方面去琢磨,撇開你這一點,就是三廠,那他們明擺的對三廠挑戰了。」

  只聽一陣急促蹄聲,疾風似的由遠而近。

  項剛一凝神道:「有稟報到了。」

  話聲方落,一陣衣袂飄風聲傳到:「稟總教習,屬下告進。」

  項剛道:「進來。」

  一名大檔頭奔入,躬身一禮:「稟總教習,往外百里已經搜過,沒有任何跡象,現在往回包圍中。」

  「知道了,去吧。」

  「是。」

  那名大檔頭一躬身,轉身如飛而去。

  項剛道:「兄弟,看起來是沒出京。」

  「但願如此。」

  「如果他們出了京,那麼多人,絕不可能不落一點痕跡,派出去的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要是有任何痕跡,瞞不了他們的。」

  「只要還在城裏,範圍就小多了。」

  「那就等城裏的回報吧,要不要歇息會兒去,有蓋明他們輪值,有事他們會叫咱們。」

  「您去歇息吧,我不累。」

  「不累是假的,沒辦法安枕是真的,這樣吧,蓋明。」

  「爺。」蓋明應聲上前。

  「給我們弄些酒菜去。」

  「是。」

  蓋明去了。

  花三郎道:「您這是幹什麼?」

  「我最受不了這個,酒能安神,要真讓我這麼枯等下去,我會瘋。」

  花三郎忍不住笑了,笑得可不怎麼爽朗。

  蓋明辦事快,沒一會兒工夫,酒菜來了,花三郎跟項剛,一邊淺飲小酌,一邊坐等消息。

  天亮前後,回報來了,一名大檔頭飛奔而入:「稟總教習,昨天夜裏沒有什麼大動靜,只有幾輛運棺木的大車經過。」

  花三郎、項剛霍地站起,花三郎道:「幾輛?」

  「是的,據說運了約莫幾十口棺木。」

  花三郎道:「幾十口棺木,裝蕭家人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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