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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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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英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羅英神情一肅道:「三少怎麼會……」 花三郎道:「羅老,說來話長,可否容我見著那位齊老之後再詳告。」 羅老掌櫃道:「既是三少當面,還有什麼不可以的,三少請跟我來。」 他轉身向後行去。 花三郎邁步跟了上去。 羅老掌櫃帶著花三郎繞到了堂屋後,堂屋後一堵牆,牆那邊又是一個院子。 本該還有院子,要不然做鞋在那兒做? 行進了月形門,這個院子卻看得花三郎一怔,奇小的一個院子,只有兩間看上去像柴房的矮屋。 難道那就是做鞋的所在。 近百年的老字號,瑞祥的鞋,都是從這兩間屋裏做出來的。 花三郎沒理會那麼多,現在也沒有必要理會這些了。 院角有一口井,羅老掌櫃帶著花三郎到了井邊,道:「三少,此處是條秘道,請跟我來。」 話落,他當先騰身躍進了井裏。 花三郎當然沒猶豫地跟著躍了下去,只覺眼前一暗,整個人往下墜落,十餘丈之後方腳沾實地,頭上井口一圈,真個是坐井觀天,如許大一塊,眼前漆黑,伸手難見五指。 忽地,火花一閃,羅老掌櫃已點著一個火把站在眼前,他身後是一條彎曲的甬道。 只聽羅老掌櫃道:「甬道不夠高,得委屈三少彎腰行進。」 花三郎道:「好說。」 「請跟我來吧。」 舉著火把轉身往甬道內行去。 花三郎哈著腰,緊跟在後。 隨甬道蜿蜒之勢,彎彎曲曲往前行去,約莫走了一盞熱茶工夫,一道石梯呈現眼前,羅老掌櫃帶著花三郎拾級而上,石梯的頂上,是一塊方形石板。 只聽老掌櫃羅英道:「上頭那位在,羅英來了。」 話聲方落,石板掀起,天光瀉入,羅英當先竄了上去,花三郎緊隨羅英身後騰身,腳剛沾地面,忽聽羅英道:「不可……」 花三郎只覺兩縷勁風自身後襲到,取的硬是他腰眼要害。 花三郎身軀疾旋,人已從兩縷勁風中後穿,只見兩個人影擦身而過。 羅英一步跨到,雙掌疾探抓住了那兩個人,喝道:「住手。」 花三郎定睛一看,只見眼前是個小花園,羅英兩手各抓一個年輕壯漢站在眼前,兩個人各握一把藍汪汪的匕首,一看就知道是淬過毒的。 花三郎道:「吹毛斷髮,見血封喉,幸虧我應變還算快,要不然豈還有命在。」 羅英沉喝道:「你們也太魯莽了。」 兩名年輕壯漢道:「九爺,是……」 「我知道,不管是什麼情形,誰叫你們擅自行動。」 兩名年輕壯漢不敢再說,低下了頭。 花三郎笑道:「羅老,有道是:『不知者不罪』,我看算了吧!」 羅英鬆了兩年輕壯漢的腕脈,寒著臉沉聲道:「三爺呢?」 只聽一個低沉話聲傳了過來:「我在這兒。」 羅英聞聲轉身,花三郎抬眼望去,只見花園月形門那邊,負手走來一名白衣老人,老人近六十年紀,身軀微胖,頭頂微禿,一張紅臉,兩隻細目閃合之間精光外射,一看就知道是位內外雙修的一流好手。 羅英迎上兩步叫道:「三哥,我帶來了一位貴客。」 白衣老人行至羅英身前停了下來,雙目精光四射,打量了花三郎一陣,道:「店裏訂鞋的貴客?」 「正是。」 「老九,你該有個解釋。」 「當然,三哥,這位是華家的三少爺。」 白衣老人一怔。 花三郎含笑抱拳:「華劍英拜見齊老。」 白衣老人兩眼精芒暴射,緊盯在花三郎臉上:「老九,你不會弄錯?引進個三廠的貴賓來,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三哥,什麼都會錯,華家曠絕宇內的『降龍九式』絕不會錯。」 「『降龍九式』?是聽說,還是親眼所見。」 「當然是親眼所見。」 白衣老人臉色一變,搶前兩步抱拳躬身:「齊振北見過華三少。」 花三郎又答一禮:「不敢。」 齊振北目光一凝道:「三少怎麼會……」 羅英道:「三哥,請三少花廳坐吧。」 齊振北立即停住話頭,躬身擺手:「請。」 *** 這座花廳不算大,進廳分賓主落座,齊振北道:「我接到弟兄稟報之後,已經把所有的人都遣散了,連個茶水招待都沒有,還望三少諒宥。」 「好說。」花三郎道:「是我打擾,我是不得不來,不得不循線往下追,也請二位海涵。」 羅英道:「三少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們一些,我們想知道的。」 「自無不可。」 花三郎把他自己的事,打從受人之託,行刺未成說起,一直說到他受命奉派,偵查此案。 靜靜聽畢,齊振北、羅英悚然動容,齊振北道:「三少好生令人敬佩。」 羅英道:「只是三少的犧牲也太大了。」 花三郎肅然道:「但能誅除劉閹,保國救民,華劍英可以粉身碎骨,又何計較一時之毀譽褒貶。」 齊振北、羅英再次為之動容。 花三郎話鋒忽轉道:「二位是不是也可以告訴我些,我想知道的。」 「既是華家三少,自不該隱瞞。」 「三少,我等是『鐵血除奸會』中人。」 「『鐵血除奸會』?」 「三少或許沒聽過這個組合,事實上,這個組合是一個秘密幫會的化身,劉賊害了我們老幫主,於是那秘密幫會搖身一變成了『鐵血除奸會』。」 「『鐵血除奸會』擁有十旗,每一旗有一旗主,我二人都是一旗之主,我行三,他行九。」 「三少要找的金如海,則是羅英的五哥,也就是『鐵血除奸會』的五旗主。」 花三郎道:「他確跟金如山是孿生兄弟?」 「正是,老五他因痛恨乃兄巴結劉閹,早年憤而離家,如今更是不惜大義滅親,故而嫁禍乃兄。」 花三郎道:「兩位恐怕不知道,那做哥哥的,卻不忍出賣胞弟啊!」 「這個我們知道,金如山倒還算得上良知未泯。」 「貴會恐怕不只三位旗主在京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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