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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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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了項剛的敘述,南宮玉瞪大了一雙美目,訝然道:「怎麼會有這種事?」 項剛道:「走吧,咱們邊走邊琢磨。」 四個人往前走,一路都默不作聲,到了前頭了,誰也沒開口說話,顯然,誰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 陰海空、蕭錚、蕭嬙父女遠遠站著,因為有熊英在,誰也沒過來。 四個人直望一眼,項剛道:「回去吧,咱們再琢磨,老弟要不要上我那兒坐坐。」 花三郎道:「不了。」 南宮玉道:「那就都上我那兒聊聊去。」 花三郎想到了蕭錚跟蕭嬙父女,這父女倆所以沒走,一方面固然是為看結果,另方面也不無等他的意思,又沒什麼非辦不可,當著人家的面,怎麼好跟南宮玉走,可是當著熊英,他更不便說要上蕭家去。 所以他道:「謝謝南宮姑娘,不打擾了,我要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想想去。」 項剛道:「那也好,咱們走吧,老弟,不管有什麼事,你來找我就是,要是時間上來不及,你就不管放手幹你的,都有我呢。」 在花三郎的謝聲中,四個人出了金家大門,在大門口分了手,項剛坐了南宮玉的馬車走了,老車把式是連看也沒看花三郎一眼。 項剛帶著護衛跟南宮玉一走,熊英也沒多停留,臨走的時候,他只交代了一句:「以後有什麼情況,最好隨時向我稟報。」 當著項剛一聲不敢吭,項剛剛走,就官腔十足的來上這麼一句,這種人,花三郎懶得理。 花三郎料準了,陰海空跟蕭錚、蕭嬙父女會跟出來,果然,熊英的背影剛消失,陰海空跟蕭錚、蕭嬙父女,就從金家大門裏出來了。 花三郎迎過去見了個禮:「督爺。」 陰海空笑問:「怎麼,你還沒走。」 花三郎道:「督爺明知道我不會走。」 陰海空笑了。 蕭嬙的一雙美目之中,掠過一絲帶著甜意的欣慰之色,深深地看了花三郎一眼。 蕭錚道:「總教習,事情怎麼樣了?」 花三郎毫不隱瞞,把經過說了一遍。 聽完了花三郎的敘述,陰海空跟蕭錚、蕭嬙父女都怔在了那兒。 旋即,陰海空皺了眉,淡淡地說了句:「怎麼有這種奇事?」 蕭錚道:「總教習,那怎麼辦?」 「我打算找個清靜的地方,把這事從頭到尾好好想想,想想它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嬙道:「那就上我家去,我給你找個地方,準保京城裏沒有比那兒更清靜的了。」 花三郎笑望陰海空:「方便麼!督爺?」 陰海空指著蕭錚笑道:「是他的女兒,你該問他。」 蕭嬙嬌靨一紅:「督爺就是沒正經。」 陰海空道:「他問的話你聽見了,怎麼怪起我來了。」 花三郎道:「督爺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我能不能向蕭老跟蕭姑娘有所請教。」 陰海空道:「衝著熊英,當然不行,衝著你又當別論,我這個人一向識趣,給我個臺階我就下了,他們父女倆心都向著你,我又不能寸步不離的監視他們,我說不行,有用麼?」 蕭錚笑了,花三郎也笑了。 蕭嬙道:「說您沒正經,您還不承認。」 「行了,丫頭。」陰海空笑道:「快去給他準備清靜的地方去吧……」一指蕭錚,接道:「你給我聽著,既稱清靜,那就表示不願有第三者打擾,你也學著識趣點兒。」 蕭嬙嬌靨更紅了,嬌羞欲滴,她剛要發嗔,陰海空卻一笑走了。 這裏花三郎跟蕭嬙四目交投,兩人好生不自在。 *** 蕭家的花園真不錯,佔地相當大,井然有序地種滿了四時之花,不但亭、臺、樓、榭一應俱全,還有那一泓碧水,一座橫跨流水的朱欄小橋。 蕭嬙把花三郎安置在水榭裏,真是既清靜又舒服個地兒,能聽見的,只有深深水聲跟啾啾鳥鳴。 蕭錚真很識趣,一進家門他就託辭避開了,丫頭們送來幾色點心跟幾味酒菜後,也被蕭嬙支走了。 現在,一座水榭裏,就剩下兩個人了。 兩個人在靜默中相對,不免有點尷尬,蕭嬙沒話找話,也為自己找個臺階兒:「我在這兒,不會壞了這份清靜吧!」 花三郎忍住了臉上的熱意:「賈兄弟,你要是不在這兒,這兒就變得枯寂了。」 蕭嬙羞,還帶著三分驚:「你……」 「把你當做賈兄弟,說起話來就能放心大膽了。」 蕭嬙道:「我倒不希望你老把我當賈兄弟。」 「這意思也就是,我不能老這麼放心大膽說話。」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意思。」 花三郎吁了一口氣:「我不承認自己是世俗中人,但有時候也難免迂腐,其實,既有這段不平凡的交情在,是男是女,又有什麼分別,坐下吧。」 兩個人落了座。 蕭嬙深深一眼:「總是應該有點分別的。」 她的話很含蓄。 花三郎答得也相當技巧:「那就希望姑娘以後別再讓賈兄弟見我,日子一久,我應該有所改變的。」 蕭嬙道:「不要緊,我有這個耐心。」 她微揚衣袖,伸出纖纖玉手,微露嫩藕般一段皓腕,拿起銀壺,斟上了兩杯酒:「先喝點酒吧。」 「謝謝。」 兩個人舉杯淺飲了一口,花三郎微皺眉鋒道:「我要請教,以姑娘看……」 蕭嬙截口道:「喝酒的時候,不許皺眉,更不許談煩心事兒,要不然容易醉。」 「不要緊,我有很好的海量,也更能控制。」 蕭嬙道:「但是我不許,客隨主便,你應該聽我的。」 「可是……」 「我已經想出個幾分了,就是現在不能告訴你。」 「呃!」花三郎精神一振,忙道:「姑娘已經想出幾分了?那是……」 「沒聽我說嗎,就是現在不能告訴你。」 花三郎一怔道:「為什麼?」 「我要是現在就告訴你,這些點心誰吃,這些酒誰喝啊?」 顯然,她是怕花三郎馬上走。 花三郎焉有聽不出來的道理,但是他道:「那容易,我一口氣把這些點心都吃了,把這些酒都喝了。」 蕭嬙道:「要是這樣的話,我還是告訴你吧!」 她似乎要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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