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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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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玉回到了蕭府,登上了那另一座小樓,三四個彩衣少女來到眼前。 「姑娘要不要換衣裳。」 「姑娘的洗澡水打好了。」 「……」 「……」 你一言,我一語,賈玉似乎一句也沒聽進去,問道:「卓大娘呢?」 卓大娘的話聲傳了過來:「我來了,姑娘。」 卓大娘含笑走了過來。 賈玉一擺手,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幾名彩衣少女齊施一禮,魚貫下樓去了。 卓大娘看了賈玉一眼:「這一趟恐怕不大順利。」 賈玉一拍妝臺道:「何止不大順利,南宮玉我算是領教了,厲害。」 「呃!毫不客氣。」 「毫不客氣,那就不叫厲害了,她客客氣氣,笑語如珠,這才是真厲害。」 卓大娘道:「別人不知道,我清楚,姑娘您也不比誰弱呀!」 「大娘你就別損我了,沒見著南宮玉之前,我向以所學、機智、口才自詡,對任何人也絕不輕許,絕不稍讓,但是領教了這位南宮姑娘之後,我卻不能不自嘆不如。」 卓大娘道:「本來嘛,項總教習的眼力不差,他又豈是輕許的人。」 「不提項總教習還好點兒,她把項總教習不著痕跡的搬了起來,我還能拿她怎麼樣,這位爺我惹不起,只好忍了!」 卓大娘微一笑道:「我的姑娘,別讓她看穿了你吧。」 賈玉呆了一呆:「那恐怕不會……」 「最好不會,要不然她萬一把項霸王搬了來,看您怎麼應付。」 賈玉搖頭道:「這絕不會,南宮玉我雖然是初會,但是以往聽過她不少,加上如今見上這一面,能讓我覺得自嘆不如,她就絕不會是那種小家子氣的女兒家,就算她看穿了我,她也絕不會真把項霸王搬來。」 卓大娘道:「倒有點兒惺惺相惜的意味啊!」 「還是真有那麼一點兒。」 「可惜她是您的大敵,碰上這麼一個對手,您可要步步為營,穩紮穩打啊。」 賈玉看了卓大娘一眼:「有大娘你這麼一位軍師在,我還怕敗下陣來麼?」 卓大娘道:「您最好別對我期望過高,我雖沒見過這位南宮姑娘,可是您給我一個感覺,那就是對任何人我都有把握,唯獨目前頭一個讓我對付不了是這位花總教習,如今又多了個她。」 「照你這麼說,我豈不已居下風,凶多吉少!」 「姑娘,我無意安慰您,那倒也不一定,若有緣分,不必強求,若沒緣分,強求也沒用。」 「那麼,你看我跟他有沒有緣分呢?」 「姑娘,畢竟他已經少不了賈玉了,是不!」 「可是賈玉不是我。」 「固然賈玉不是您,可是有個賈玉在,您已經佔了不少便宜,是不?」 賈玉眉鎖輕愁,輕輕地吁了一口氣:「但願如此了。」 卓大娘道:「好了,姑娘,別愁了,貴客來了,您下去見見吧。」 「貴客,誰?」 「他!」 賈玉猛然站了起來:「他回來了,回來多久了?」 「有一會兒了,我上樓來就是請您來的。」 「他在那兒呢?」 「廳裏。」 「都誰在?」 「老爺子陪著他呢。」 賈玉想了一下道:「你先去陪他一下,我馬上來。」 卓大娘凝目深注,道:「您是要……」 賈玉道:「我想讓他見見蕭姑娘。」 卓大娘微一搖頭道:「目下,恐怕尚非其時。」 賈玉道:「呃,尚非其時,為什麼?」 「不為什麼,只覺得尚非其時。」 「那麼……」賈玉遲遲一下道:「大娘你覺得什麼時候才是該讓蕭姑娘見他的時候。」 「當然是時機成熟的時候。」 「那麼,大娘以為什麼時候才是時機成熟的時候?」 卓大娘道:「我要是您,我絕不急著讓蕭姑娘見他,現在這段時間,應該讓賈公子盡量撒出網去,直到牢牢的網住了他,直到有一天他片刻也離不開賈公子,那才是適當而成熟的時機。」 「大娘不以為,他離不開的是賈玉,而不是蕭姑娘,會是兩回事麼。」 「事是兩回事,人卻是一個人,到那時候,他已經掙不脫那無形的網了,只要他是個有良心的人,他就該回過頭來遷就事實。」 賈玉想了一下,微笑道:「誰叫你是我的軍師,我聽你的,走,賈玉見他去。」 他拉著卓大娘的手,往樓下去了。 ▼第八章 技服猛護衛 大廳裏,蕭錚一臉苦相,正皺眉頭,賈玉跟卓大娘進來,他像遇見了救星,連忙站了起來:「賢侄,你來得正好,總教習他要搬走。」 賈玉、卓大娘絕沒想到,趕來頭一句聽的是這個,兩個人一怔,賈玉轉臉望花三郎。 花三郎帶著不安的笑站起:「兄弟,我不得已。」 賈玉道:「你有什麼不得已?」 蕭錚插嘴道:「熊督爺用心良苦,給總教習安排好了住處,而且還親自去看過總教習了。」 賈玉兩眼飛閃厲芒,「哦」地一聲,竟然笑了:「我當是為什麼呢,原來是為這啊,伯父,您不該攔我這位花兄。」 蕭錚一怔:「怎麼說,我不該攔?」 「嗯,您不該讓我這位花兄為難,咱們不高興也好,難過也好,他可以不管,但是他不能得罪熊督爺。」 花三郎一怔忙道:「兄弟,你……」 「花兄,小弟我說的是實情,我蕭伯父他不但不該攔你,甚至,他跟陰督爺都該自責,陰督爺打當初不該安排你在蕭府,蕭伯父他接受了你這位貴賓,也太自不量力,太無自知之明。」 蕭錚道:「賢侄,你這話……」 賈玉道:「伯父,你讓總教習住的是什麼地方,派的什麼人侍候他,一日三餐,給他吃的是什麼?」 「這……」 花三郎忙道:「兄弟,你千萬別這麼說,我豈是那種人?」 賈玉道:「花兄你或許計較的不是這些,可是站在小弟的立場,卻不能不這麼想,我蕭伯父是西廠的人,我是他老人家的子侄輩,我當然是幫西廠不能幫東廠,而花兄你能進西廠,又是出諸於小弟我的推薦,如今花兄你不過是甫兼兩廠的總教習,就要捨西廠而就東廠,這『媒人扔過牆』,是不是也嫌太快了些,你讓我們還能怎麼想?」 花三郎聽得好不難受,道:「兄弟,別人都能誤會,你知我,你不能誤會。」 「事不關誤會,而是你是我推薦給西廠的,中間又經由我蕭伯父,東西廠的微妙情勢你不是不知道,你讓我怎麼跟我蕭伯父交代,又讓我蕭伯父怎麼跟陰督爺說話。」 花三郎道:「兄弟,我倒沒想那麼多,只是,熊督爺的盛情好意,卻之實在不恭,也讓我沒有辦法不受。」 「呃!熊督爺的盛情好意,你卻之不恭,讓你實在不能不受,那麼,花兄,西廠這方面,陰督爺、蕭伯父外帶一個小弟我的這份誠心好意,你又怎好意思棄之如敝屐,連頭都不回呢!這不分明是厚彼薄此麼?」 是的。 這幾句話正中要害,還真讓花三郎難以招架,不好作答。 他道:「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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