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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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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郎「呃」了一聲,他能說什麼,能說人家看對了,抑或是能說人家看錯了? 南宮玉搬過椅子來,坐在了床前,望了望花三郎,眨動了一下美目:「能告訴我麼,你是怎麼受傷的?」 花三郎勉強笑了笑:「姑娘別見笑,一言不合,拔劍而起,結果卻傷在人暗器之下,幸蒙姑娘搭救,要不然我這條命早沒了。」 「血氣方剛,戒之在鬥,何必動不動就拔劍而起。」 「以前就是沒想通,不過有了這次教訓,下次說什麼也不敢再逞強了。」 南宮玉嫣然一笑道:「倒是從善如流啊。」 「那倒不是,吃一次虧,學一次乖而已,要是差點把命丟了,還不知道悔改,豈不是不可救藥了麼?」 南宮玉凝目道:「你能試著坐起來,靠在床頭上麼?」 「我試試看!」 花三郎試著慢慢坐了起來,然後靠在床頭,累得直喘,額上也見了汗,他搖頭苦笑:「這那是生龍活虎的我。」 「我直說一句你別介意,還能坐在這兒說話,你就該知足。」 花三郎微一點頭:「姑娘說得是。」 「試試看,胳膊能不能抬。」 花三郎兩臂抬起試了試,左臂抬不怎麼高,可是抬起來並不困難,他凝目道:「姑娘的好醫術,好靈藥。」 南宮玉笑了笑,站起來把參湯端過來遞了過去:「參湯,不燙了,正好喝。」 花三郎微怔:「這……」 「你不會老讓我這麼舉著碗吧。」 花三郎忙接過去,道:「這怎麼好,讓姑娘……」 「我既然救了你,為什麼不好人做到底,我無意逐客,可是我不能讓你老佔著我的床,你說是不!」 花三郎深深一眼:「像姑娘這種姑娘,我是頭一回碰上。」 「趁熱喝吧,你不會不知道,涼了功效也就差了。」 花三郎沒再多說一句,一口氣把碗參湯喝了下去。 南宮玉接過碗道:「我保你明天晚半晌又是生龍活虎的你。」 「姑娘給的太多了。」 「我沒有意思讓你還。」 南宮玉擰身把碗放回了几上,走回來坐下,凝目道:「你不是京裏人吧。」 「不是,我從關外來。」 「呃!挺遠的,到京裏來,就為跟人打架。」 「姑娘,我已經知道了。」 「你明知道我不是責怪你,我也無權責怪你。」 「那麼姑娘是……?」 「你不是個點不透的人,何必明知故問!」 花三郎窘迫地笑了笑:「看來我是碰上對手了,姑娘是問我到京裏來幹什麼的?」 「不錯,能說則說,不能說我不便勉強。」 「書有未曾為我讀,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到京裏來,是來找碗飯吃的。」 「是來找碗飯吃的?」 「江湖上混了不少日子了,一無所成,自己覺得沒臉再待下去了,老在江湖上混,也混不出多大出息來,所以……」 「所以就到京裏來找碗飯吃。」 「不錯!」 「那麼,你打算找什麼樣的事呢?」 「除了幾手莊稼把式外,一無所長,能打算找什麼樣的差事,只能說什麼樣的差事要我。」 「你太客氣了。」 「我句句實言。」 南宮玉深深看了花三郎一眼,微微一笑道:「我不多跟你說什麼了,你該睡一會兒了。」 說完了話,她要往起站。 花三郎道:「姑娘可否再坐一會兒。」 南宮玉沒再動,道:「怎麼?」 花三郎道:「我了無倦意,想跟姑娘再聊會兒!」 南宮玉嫣然一笑道:「是不是怕吃虧?」 花三郎道:「怕吃虧,姑娘這話……」 南宮玉道:「我盤查過你了,你要盤查盤查我?」 花三郎笑道:「姑娘想的未免太多了,既是這樣我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南宮玉道:「你知道不,我這個人有個怪脾氣。」 「呃!姑娘是指……」 「你不是不想問了麼,我卻非讓你問不可。」 「姑娘,嘴長在我身上。」 「那不要緊,我可以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那我就不便,也無權阻攔了。」 南宮玉微微一笑道:「轉來轉去,我這個怪脾氣正好落進了你的圈套裏。好吧,只有說了,你聽清楚了,我複姓南宮,單名一個玉字,是個風塵女子……」 花三郎微一怔,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我帶著一個老車把式,兩個丫頭住在這兒,交遊廣闊,相識遍京畿,夠明白了吧,你滿意了吧。」 花三郎笑道:「夠明白了,也相當滿意。」 「你可以安心睡會兒了吧。」 「準保一覺睡到明天晌午。」 他翻個身,面向裏躺下了。 南宮玉深深地看了他背影一眼,香唇邊浮起一絲極其輕淡的異樣笑意,轉身出了屋,隨手帶上了門,花三郎仍面向裏躺著,沒動一動。 南宮玉嬝嬝地下了小樓,樓下是一間較大的客廳,此刻燈亮著,老車把式、小青、小紅都坐在客廳裏。 南宮玉一下樓,老車把式、小青、小紅忙站了起來,南宮玉道:「就知道你們不會去睡。」 老車把式道:「您是知道的,在這種情形下叫我跟這兩個丫頭怎麼能放心,怎麼樣,醒過來沒有?」 南宮玉道:「醒了,醒了一會兒了。」 老車把式忙道:「盤過他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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