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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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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三厂中人有什么特殊之处,跟一般人有什么不同么?” “三厂中人的确有他的特殊之处,也的确跟一般人不同,也许是他们的工作、职务的关系,每个人都桀骜凶残,每个人都带着一身煞气!” “跟三厂人相处这么久了,我倒没觉出。” “那是因为你置身在三厂之中,等于是当局者迷,你不是我们这些人,所以你也无法旁观者清。” 花三郎呆了一呆道:“我倒没想到那么多。” “我举个例子来说吧,就像刚才的事,你所追赶的人,让我为了自卫出手打死了,若是换个别的三厂中人,他一定不会善罢罢休放我走,说不定把我弄进三厂去,即使不杀我,也会让我脱层皮。” 花三郎不能不承认人家说的是实情,因为三厂的作风如此,普天之下,每一个人所知道的三厂,也复如此。 白衣姑娘见花三郎没说话,一双清澈、深邃、闪漾动人光采,充满智慧光芒的美目瞟了瞟他又道:“不过,以我们这些人来说,宁愿碰上像我所说的那种三厂中人,而不愿碰见像你这种三厂中人。” 花三郎为之一怔:“呃!” “你是应该知道的,外貌祥和的人,最难提防,你既是三厂中人,内心就一定比别的三厂中人更可怕!” 这位姑娘说话有意思。 花三郎不禁失笑:“姑娘也许没想到,你这句话把你刚才所说,对三厂人的了解,全部推翻了。” “怎么?” “姑娘既认为我是三厂狠人之最,又怎么敢当着我说这种话?” “毕竟我说了,是不是?你以为我怕三厂!” “姑娘不怕?” “我虽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如今三厂中人遍布九城,闹得人心惶惶是实情,我若是怕三厂,也就不会在这时候出来走动了,我一不作奸,二不犯科,没有错处落在三厂人手里,三厂又岂奈我何。” “这么说,姑娘还是不够了解三厂。” “怎么说?” “三厂要是想办人,还管你有没有作奸犯科,是不是有错处么?” 白衣姑娘目光一凝道:“听你的口气,越发不像三厂中人了。” “姑娘又错了,这才是三厂中人本色,三厂的作风就是这样,任谁也都知道,但是三厂上头有位九千岁,任谁又岂奈三厂何?” 白衣姑娘深深地看了花三郎两眼,片刻,才道:“我还没有请教……” 花三郎道:“不敢,花、花三郎。” “花三郎,这个名字好怪,你在三厂是……” “忝为东西两厂总教习。” “呃?”白衣姑娘螓首微颔,道:“你就是那位进东西两厂不久,却一步登了天的花总教习啊!” 花三郎微一怔:“姑娘知道我?” “何止我知道!你的大名恐怕已经响彻九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好说,我倒没想到……” “你应该想得到,人到了三厂,是最容易出名的。” 这大概是好“名”难出门,恶“名”传千里。 花三郎焉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只是他不愿意多争辩,当初毅然走这条路,就想得到会有这么一天,也正希望如此,又何必争辩。 只听白衣姑娘又道:“东西两厂的教习,这个职位不简单,没有真才实学是难以服人的,没有真才实学,恐怕你也难待一天,你的一身所学是相当好,是高绝。” “呃!”花三郎又微一怔:“姑娘对我,似乎知道的不少啊!” “刚才我看见你追人的高绝身法了。” 只那么一眼就知道了,好眼力。 花三郎道:“我要请教……” 白衣姑娘迟疑了一下:“我姓明,日月明。” 明?这个姓可不常见。 花三郎还待再问,只听一阵疾速的衣袂飘风声传了过来,转眼一看,只见东厂两名大档头并肩掠到,躬身施礼,左边一名道:“禀总教习,项总……” “总”字甫出口,右边大档头瞥见了花三郎身侧的明姑娘,一怔,脸色大变,忙曲膝施下礼去:“卑职东厂韦浩、金奎叩见公主。” 公主? 左边大档头一惊,也及时叩了下去。 花三郎听怔了。 那位明姑娘怔了一怔道:“没想到你们认识我……” 大档头韦浩道:“卑职曾跟随九千岁进过大内。” 公主、大内,那一定是…… 花三郎这儿刚一惊,只听明姑娘道:“好了,你们起来吧。” “谢公主恩典。” 两名大档头叩谢而起。 明姑娘道:“你们刚才是不是提项刚?” “回公主,卑职等提的是项总教习。” “项刚怎么了?” “项总教习传令,命卑职等找寻花总教习回府议事。” “那么你们去告诉项刚一声,有什么事让他自己处理好了,花总教习跟我在这儿有事。” “是,卑职等遵旨。” 花三郎还没来得及阻拦,两名大档头已恭施一礼,飞掠而去,他忙道:“公主……” “既然让他们认出来了,我也只好告诉你了,我是大公主。” 花三郎躬下身去:“卑职花……” 大公主微一抬皓腕道:“我生平最讨厌那些磕头虫。” 花三郎深深躬下身去:“公主有旨,卑职敢不敬遵。” “应变快,你大概也不情愿曲膝下跪。” “卑职不敢,君臣之礼不可废……” “我不是君,你也不是臣,我微服出宫,如今是以江湖人的身分结交你,大可不必谈什么君臣礼。” “谢公主恩典,项总教习传卑职回府议事,公主要是没有什么差遣……” “谁说我没什么差遣,我说了么。” “这……公主是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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