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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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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会,初会,花总教习恐怕是刚任职三厂,要不然我绝不会没见过。” 说话到这儿,下人把花三郎送的贺礼找来了,他要交给老寿星,项刚伸手接了过去,支走了那名下人,打开取出那只鞋。 老寿星一怔直了眼:“项总教习,这是……” 项刚道:“金老认识这只鞋吧。” “认识,当然认识,这是我的鞋啊,还是前几年在南大街瑞祥订做的,怎么会跑到这位花总教习手上去了。” “金老不明白么?” “项总教习,我还真胡涂了。” “那么,老弟,你把这只鞋的来龙去脉,说给金老听听。” 花三郎答应一声,当即把这只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完了花三郎的叙述,老寿星满脸惊恐瞪大了眼:“会有这种事,会有这种事,这么说,花总教习认为那个冒充陈铁口的,是我?” 花三郎道:“金老,鞋对,人也不错,这怎么说。” “鞋对,人也不错,不,不,花总教习,你弄错了,我是个不会武的人,也是足有快一个月没出过门了,人绝不是我。” “呃!金老是说我看错了。” “不敢,不过家里这些人都可以做证,我的确快一个月没出过门了。” 花三郎道:“如果我养着这么些个人,他们也能事事为我作证。” 老寿星忙望项刚:“项总教习,咱们认识不是一天了,难道你也认为……” “我并不认为什么,我来只是想听听金老合理的解释。” “项总教习,别的不冲,就冲我跟九千岁……” “金老,现在有我项刚在座,那就表示一切自有我扛,一切不枉不纵,不是你,任何人拿你没办法,是你,九千岁只怕也护不了你。” “这……可是我这鞋……对了,两位等等,我去看看我的鞋去。” 项刚道:“熊英陪陪金老。” “是!” 熊英恭应一声,“陪”着老寿星进了里间,没片刻工夫,熊英又“陪”着老寿星出来了,老寿星一脸惊异:“怪了,我那双鞋不见了。” 花三郎笑笑道:“金老的鞋别人能穿,这是第一巧,偷走了金老的鞋,恰能穿,而又十分像金老的人穿,这是第二巧,金老,世上有这种巧事么。” “这,这我也胡涂了,可是……两位,绝对不是我呀。” “金老,当然搁谁谁也不会承认,不过你总得给我们个满意的解释,对不?” “满意的解释……这……” 老寿星一顿忙接问:“对了,花总教习,你是那一天什么时候上‘白云观’去的。” 花三郎把日子、时辰告诉了老寿星,老寿星两眼一亮,笑道:“那就好办了,我另有证人可以证明,花总教习在‘白云观’的时候,九千岁正在我这儿做客,一直到晚上才走,两位如果不信,尽可以去问九千岁。” 这话,听得项刚跟花三郎都一怔,别的都能编,但牵涉了刘瑾在里头,应该不会假。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以花三郎来说,他自信绝不会看错,这个老寿星,的的确确是那天“白云观”前冒充陈铁口那个人,但是那个时候老寿星却在家里招待贵宾刘瑾。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老寿星能分身。 对项刚来说,刘瑾当时到金府来做客的事绝对可信,因为任何人不会傻得编这种谎。 而事实上他却又绝对相信,他这位老弟花三郎一双眼绝不会看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项刚他也胡涂了。 就在这时候,花三郎突然一把扣住了老寿星的腕脉。 老寿星陡然一惊,叫道:“你这是……” 花三郎立即松了手,道:“金老,恕我们孟浪,我们渎冒,告辞。” 项刚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为之一怔,然后就准备跟花三郎一块儿出去。 只听老寿星叫道:“站住。” 花三郎站住了,项刚自然也站住了。 老寿星涨红了脸,身子都发了抖:“你们这样就想走了?” 这一句话问惊了熊英,只因为花三郎是奉他之命办案,如果说老寿星上刘瑾那儿告一状,头一个吃不完兜着走的,当然是他熊英,所以他慌了手脚:“金老,是我疏忽……” 老寿星抬手拦道:“熊督爷你别打岔,让我先问问这位花总教习,我究竟是不是你要抓的那个人?” 姜是老的辣,花三郎一听就知道回答这句话的后果,但是他不能不据实回答。 他道:“目前我不敢说金老是。” 老寿星马上又涨红了脸:“有你这句话就是,我金某人虽不敢说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在京城总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你们这样诬蔑我,冤枉我,到头来说不是,就这么一走算了。” 花三郎就知道他会有这一手,道:“金老……” 老寿星道:“你别走,跟我一起见九千岁去,我要请九千岁还我个公道。” 熊英一听这话吓白了脸,忙道:“金老……” 项刚突然抬手拦住了熊英的话头,肃然道:“金老,你可信得过项刚?” 姜既是老的辣,老寿星他当然够火候,道:“项总教习你这是什么话,你跟九千岁的关系不同,信不过你就是信不过九千岁。” 项刚道:“好,承蒙金老你赏项某人这个脸,你只管放他们走,花三郎是得到我的同意来查案的,天塌下来自有我项某人替他顶着,九千岁那儿自有项刚陪金老你走一趟,项刚的总教习府,你知道,什么时候见九千岁,你派个人通知项刚一声就行了,项刚绝不会比你金老到得迟,容先告退。” 话落,左手拉住花三郎,右手拉住熊英,大步行了出去。 老寿星只有站在那儿发怔的分儿。 他知道,天大的事,只要有这位“霸王”总教习顶,就会不了了之,可要是得罪这位“霸王”总教习,那比得罪了刘瑾还糟,京里的人谁不知道这句话:宁可得罪刘瑾,不可得罪霸王。 *** 一出后堂,熊英忙向项刚躬身:“谢总教习。”直起腰,他转脸就埋怨花三郎:“你是怎么搞的,也不先把事情弄清楚……” 项刚浓眉一轩:“你这是训谁,谁怎么搞的,谁没先把事情弄清楚,是我准他这么查的,你最好先把事情弄清楚。” 当头一棒,熊英硬没敢再吭一声。 项刚转脸望花三郎:“老弟,究竟怎么回事。” 花三郎脸色有点凝重,道:“项爷,我从他的脉象查知,他一如常人。” “呃?” “这有两种解释,一是他根本不会武,没练过武,二是他已经能收敛到归真返璞的境界了,令人作疑的是,这两种解释都不符合我所发现的事实。” “你的意思是……” “那假扮陈铁口的人,是个会武的人,而且身手相当不错,他要是不会武,他绝跑不掉,可要是他已能收敛到返璞归真境界,在那个卦摊儿上,我绝制不住他。” 项刚道:“那就很明显了,你找错了人,不是他。” “不。”花三郎坚决地道:“我所碰到的,那个假扮陈铁口的人,分明是他。” 项刚跟熊英都一怔,项刚道:“这是怎么回事?” 花三郎苦笑道:“我要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谜团也就解开了。” 项刚的眉锋又皱深了三分。 只见南宫玉袅袅走了过来,问道:“怎么样了?” 项刚把经过告诉了南宫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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