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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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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刚前脚走,后脚从厅后进来个人,看长相、装束,一看就知道是项刚刚才所说的师爷篾片一类人物。 他走近刘瑾,阴阴的:“九千岁,他没宠坏那个花三郎,您可真把他宠坏了。” 刘瑾道:“我知道,他自己也明白,但是,目前我不能没有他,否则,我带不了三厂这么些人。” “那就更危险了,三厂之首是他,不是您。” 刘瑾阴冷轻笑:“我总会慢慢拉过来的,到那时候再看吧!” “九千岁,是时候了,何不来个‘以毒攻毒’?” “不行,为时尚早,这个人我还没摸透,但是项刚,他至少没有二心,不会叛我。” “九千岁……” 刘瑾道:“我就是这个主意,不要再多说了。” 那位师爷忙躬下了身:“是!” *** 熊英、阴海空、花三郎三个人连袂出了内行厂。 阴海空不理熊英,望着花三郎道:“花三郎,你要上那儿去?” 花三郎道:“督爷,萧老府上还有未完的酒席呢!” 阴海空道:“你去吧,我不去了。” “是!” 花三郎答应了一声,人却没有动。 阴海空道:“你怎么还不走啊!” 花三郎道:“督爷,我总得跟熊督爷告个辞。” 阴海空不悦地望熊英。 熊英冷哼了一声。 “哼什么?”阴海空道:“如今你如了愿了啊?” 熊英道:“人本来就是我东厂的。” 阴海空道:“我就不懂,自己养着些酒囊饭桶,到头来死皮赖脸硬把人抱过一半去,又有什么意思。” “你……” “要是我,绝没这个脸来告状。” 熊英勃然大怒,一掳袖子,硬要动手,阴海空自是不会示弱,眼看两个提督东西厂的人物,就要在内行厂前干起来。 花三郎身兼两家职,不能偏,不能向,本来他也不对谁特别有好感,但是不偏不向并不意味袖手旁观,装看不见。 他只好权充和事鲁仲连劝起架来了,他这里刚往中间一站,内行厂里随后出来了霸王项刚,他一怔瞪了眼:“你们这是干什么?” 熊英、阴海空怕这位爷犹甚于怕刘瑾,连忙收手退后,躬身叫道:“总教习。” 花三郎道:“项爷,两位督爷一言不合……” 项刚寒着脸沉声道:“你们考虑到自己的身分没有,睁开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想丢人丢到外头去。” 熊、阴二人,除了连声唯唯之外,别的一句话不敢多说。 项刚道:“不回去还等什么?” “是!总教习,我告退。” 熊、阴二人异口同声,齐一躬身,连忙走了,走得还挺快的。 花三郎目送二人不见,转过身来摇了头:“祸由我起,这两位都太爱护了。” “简直不识大体。”项刚冰冷一句,旋即换上一副脸色:“你要上那儿去?” “回萧府喝酒去,项爷要不要一块儿……” 项刚截口道:“回萧家喝什么酒,走,我带你上个地方喝个痛快去,一来算是给你庆贺,二来我要好好交交你这个朋友。” 不由分说,项刚的一只铁掌已经落在了花三郎手腕上。 *** 不骑马,不坐轿,两个人安步当车。 花三郎道:“项爷,您要带我上那儿去呀?” 项刚道:“别问,到了你就知道了。” 花三郎没再问,走没两步,他道:“项爷,您有没有办法,让九千岁收回成命。” “收回成命,什么意思?” “一身兼东西两厂的总教习,不独前无古人,恐怕后无来者,我想……” “你是怕遭嫉?” “不!我花三郎凭的是真本事,谁不服气,尽可来抢,能把我推得动一动,我马上让位。” “豪语,那为什么要让九千岁收回成命?” “我福薄,消受不起。” 项刚笑了:“我明白了,你是怕熊英跟阴海空……” “项爷,您说,往后让我顾那一头……” “既然是身兼二职,自然是两头都顾。” “我自信可以做到恰到好处,但是绝没用,一定不是这位挑眼,就是那位埋怨,弄不好他两位积怨更深,甚至反目成仇,那是我的罪过。” 项刚笑笑:“老弟,二女之间难为夫,齐人之乐不是福,这句话听说过吧!” 花三郎眉锋一皱道:“好比喻。” “老弟,虽嫌不庄,但绝对是实情,你如今的处境,就跟那齐人之乐有异曲同工之妙,谁叫人家都看上你了,谁又叫你点了头,受着点儿吧!” “天地良心,我岂是贪多之人,九千岁的吩咐,您可以不听,我能不点头?” “就是皇上万岁爷也一样,该不点头,就是不点头。” “我就是欠缺项爷这副铁骨,这颗虎胆。” “未必,我看得清楚,还是你自己愿意,不然谁也不能让你低头,谁也拿你没办法,” 花三郎苦笑一声:“谁叫叫化子乍拾黄金,起先是有那么一点,甚至还挺得意,可是现在品出滋味儿来了,还真不好干,真难受。” 项刚哈哈大笑,旁若无人,这时候的内城里,旁边还真是没有什么人:“老弟,你放心,一旁还有我这个大姑子呢!你还能受得了委屈,他们谁敢惹你,我就整谁,冲着我,他们根本就不敢。” “项爷,您弄拧我的意思了,我倒不是怕他们两位,而是怕九千岁,一旦他二位闹点什么,我岂不成了惹祸墙,到那时候,丢官罢职事小,万一……” “放心,有我呢,他们要是闹就让他们闹他们的,到时候丢官罢职的不是你,谁也动不了你一根汗毛。” “您给我撑腰。” “谁叫我爱交你这个朋友。” 行了,花三郎等的就是这一句。 有这位项霸王撑腰,花三郎他能把这座京城闹翻过来。 项刚没说错,到了就知道了。 当然,没去过的地方,就是到了也未必知道。 但是,这地方花三郎来过。 一拐进这条胡同,花三郎就认出来了,是南宫玉的住处。 花三郎心头震动,脚下不由顿了一顿:“项爷,怎么是南宫姑娘这儿?” “怎么?这儿来不得么?” “那倒不是,只是这时候跑来打扰,不是太……” “太什么,跟她还客气。” “您是不必,可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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