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劍恩仇(10)_獨孤紅

一〇

　　老郡主沉吟了一下道：「趙君平既這麼說，應該有他的道理，允祀這個人極具城府，一向陰狠是實。」

　　紀珠道：「紀珠聽說，在眾多阿哥之中，論才幹，除了四阿哥允禎，應該是就是八阿哥允祀了。」

　　「這是實情，」老郡主道：「允祀、允褆都是有相當的才幹，可惜的是他們都不是嫡出。」

　　忽聽一陣輕快步履聲傳了過來，還有個清脆甜美話聲問道：「我媽呢？我要見我媽。」

　　紀珠聞聲微怔。

　　齊祿剛一聲：「老郡主，格格來了。」

　　倩影疾閃，香風襲人，敞軒裡進來位一身獵裝的大姑娘，杏眼桃腮，眉目如畫，活脫脫當年的玉倫郡主。

　　大姑娘進敞軒，剛要說話，她一眼就望見在座的李紀珠。

　　剎時怔住了，一雙杏眼都瞪圓了。

　　這，使得老郡主神情震動，面有異容。

　　齊祿跟兩個丫頭上前請安。

　　紀珠也站了起來。

　　大姑娘如夢初醒，抬馬鞭一指紀珠：「媽，這就是你的客人？他是誰，幹什麼的，怎麼咱們福王府，尤其是你面前還有他的座兒？」

　　老郡主臉色恢復的很快，道：「別這麼沒規矩，多少日子以來，媽盼的是誰？」

　　大姑娘杏眼猛又一睜：「他是遼東李家的──」

　　老郡主的：「你紀珠哥，他行三。」

　　轉臉望紀珠：「孩子，她叫德瑾。」

　　紀珠微一欠身道：「格格。」

　　老郡主忙道：「孩子，你對她太客氣。」

　　德瑾格格聽若無聞，從頭到腳，直打量紀珠：「難怪你常說李叔當年如何如何，今天見著李叔這位三少爺，是不錯，不過您偏心，在您面前，我連個座兒都沒有，他──」

　　老郡主道：「德瑾，紀珠哥是客。」

　　德瑾一雙杏眼凝望著紀珠的臉：「我媽向東宮推薦你們李家人，聽說東宮指著名兒要你，你大概很不錯。」

　　紀珠道：「不敢。」

　　德建道：「照我媽的推薦，照東宮指著名兒的要，像是世上的能人兒，除了你就沒別個，能不能讓我先試試。」

　　老郡主忙道：「德瑾。」

　　紀珠不慌不忙地道：「已經有人替格格試過了。」

　　老郡主微愕。

　　德瑾格格也一怔：「已經有人替我試過了！誰？」

　　紀珠道：「到『遼東』去的，是白雪老跟位叫綠的姑娘。結果，山海關驚變，白雪老跟那位叫綠的姑娘都不見了，到現在下落不明生死難卜。」

　　老郡主明白了，煥然微笑，讚佩地深望紀珠一眼。

　　德瑾臉色一變：「這麼說，你的能耐不大，不是頂行？」

　　紀珠道：「本來就是，所以說格格不必再試了。」

　　德瑾道：「既是這樣，那你幹什麼來了？」

　　紀珠道：「老郡主的推薦，東宮指著名兒要。紀珠不能不來，也不敢不來。」

　　德瑾霍地轉過臉去：「媽，他既然不行──」

　　一眼看見了老郡主的微笑，猛一怔：「媽，他撒謊騙我？」

　　老郡主收斂笑容，搖了頭：「他沒有騙你，是真的。」

　　德瑾道：「那他還能幫『東宮』──」

　　老郡主道：「沒法子，他要是再不行，普天下就沒人行了。」

　　德瑾道：「這麼說，他還是行，可就是比別個的人差點兒。」

　　老郡主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紀珠接道：「大概是吧，不過勤能補拙，只要我往後勤快點兒，相信能彌補我差人的那麼一點兒。」

　　德瑾還待再說。

　　老郡主道：「德瑾，跟你紀珠哥是初見面，別一見面就煩個沒完，過來坐下，今兒個我破例給你個座兒，坐下跟你紀珠哥談點兒別的。」

　　德瑾還沒說話。

　　紀珠一欠身道：「時候不早，紀珠該告辭了。」

　　老郡主微一怔，旋即道：「也好，你剛到，路上也夠累的，我就不留你了，以後有空，常來讓我看著。」

　　「是！」紀珠恭應一聲道：「這時候了，九城已經落鎖了，想麻煩車子送我出城。」

　　老郡主又一怔：「出城？你不是回──」

　　「不！」紀珠道：「聽那位趙君平說二阿哥這方面要特別小心謹慎不能落人把柄，所以讓紀珠先在外頭待一陣子──」

　　老郡主臉有怒容：「胡說，我推薦的人──」

　　紀珠忙道：「您別生氣，紀珠不習慣裡頭，願意待在外頭也願意從外頭幹起。」

　　德瑾道：「也難怪，比別個的差點兒，不上外頭待著，上哪兒待著。」

　　老郡主臉上怒容未退：「這麼說你還沒見著二阿哥？」

　　「沒有。」紀珠道：「趙君平說，二阿哥深居東宮，為避人耳目，不便輕易出來，不過他會盡快給我安排晉見。」

　　老郡主臉色漸緩：「那倒是實是，那你就先委屈點兒等，我給你安排見過二阿哥再說。」

　　「是。」

　　「齊祿，送李三少出去。」

　　「喳！」

　　紀珠向老郡主單膝點地一禮，向德瑾欠了欠身，跟齊祿一塊兒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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