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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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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修长蒙面人冷冷一笑道:“罗老儿,你少跟我装疯作傻。” 赖大爷道:“这叫什么哩,我明明姓罗,你称说我不姓罗,到头来还怪我装疯作傻。” 身材修长蒙面人道:“罗老儿,我可没那么好欺负,没那么多工夫……” 赖大爷道:“你可要弄清楚,是你们几个半夜三更过来鬼叫鬼吵惊人好睡的,不是我画符把你们召来的!” 身材修长蒙面人道:“罗老儿,我可要放火了。” “那正好。”赖大爷道:“我给你锣鼓助兴,不瞒你说,我原就想拆了它盖瓦房了,可是既舍不得却又懒得动手,你等替我放上一把火,省了我不少事儿。” “这话可是你说的。” 当然,赖大爷一点头道:“丫头,去把锣拿来,别误了替这位大爷助兴!”这回芸姑当真递过了一面破锣。 身材修长蒙面人冷笑点头:“那好,放火。” 他这里话声方落,屋东角那蒙面壮汉招手迎风一晃,火光倏闪,半夜里又多了火折子,他毫不犹豫把火折子往屋角就送。 茅屋容易点火,火又大,这一点着不怕马上熊熊一片。 只听赖大爷大叫道:“好嘛!月黑杀人,风高放火,十足地强盗胚子。” 手抡锣鼓,“当”地就是一声。 夜静风大,这一声锣应该是十分响亮,十分刺耳,然而赖大爷手里拿的那面却是破锣,根本鼓不多响! 响不响那无所谓,那屋东角蒙面壮汉就像被人出手打了一拳,身子一震,肘膊一软,火折子立即落了地。 赖大爷马上为之一怔:“唉,这位莫非中风,怎么在这节骨眼儿突然抽了筋儿,噢,噢,是了,八成儿是我赖大爷平日心好,做的事也不赖,冥冥中有神鬼保佑我吧!” 那身材修长蒙面人两眼奇光暴射,一步微退惊声说道:“罗老儿,你突然会……我倒要看看你顾那一边……” 抖手厉喝:“放火,烧。” 屋西、南、北火光闪了闪。 赖大爷又是三声锣,火掉了地,还传来三声闷哼。 赖大爷冷冷地一声道:“这法儿真灵,行了,丫头,从今往后咱们也有传家至宝了,瞧,就是咱们这面能召神鬼的宝锣。” “当”、“当”,又是二声锣响。 砰然连声,四处屋角那四个蒙面壮汉倒了地,茅屋前那身材修长蒙面人小肚子像被人打了一拳,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好啊!”赖大爷又笑又叫:“真是庙后头有个洞,妙透了,丫头,给爹搬张凳子来,反正也睡不着了,不如坐在门口敲个痛快,我改行了,耍猴儿了。” 那身材修长蒙面人身子一抖,首先腾身掠起,直向山坡下窜去。 赖大爷一怔,叫道:“哟,怎么走了,阁下绊着石头。” “当”地一声锣,那身材修长蒙面人半空中抽筋,头栽了下去。 赖大爷道:“看着,看着,刚说完叫你留神点,你就半空里栽了头,咦,怎么四位也走了,多坐会儿嘛,留神……” “当”、“当”、“当”、“当”,四声锣响! 那四个,一个连一个地栽了下去,只听山树下摔然连声,紧接着噗通连响,想必带下去不少石头。 赖大爷笑了:“龟孙子一个个破头破脑狼狈而回,这一下够受的,敢跑来找我,这不是老虎头上拍苍蝇嘛!” 芸姑把两扇门开大了些,探头问道:“爹,你看他们是……” 赖大爷道:“天威牧场,除了他们还有谁,他们四个是宫天鹤的保镖,另一个我就不知道是谁了。” 芸姑脸色一变道:“会不会是宫天鹤……” “不!”赖大爷摇头说道:“宫天鹤艺出少林,涉密宗,不会那么不济!” 芸姑道:“那么另一个是……” 赖大爷道:“丫头,那另一个是谁无关紧要,要紧的是那小子出纰漏……” 芸姑陡然一惊,脱口叫道:“您说壮子……” 赖大爷道:“不是说他是说谁!” 芸姑道:“您怎么知道。” 赖大爷道:“这还不够明显么,要不是那小子,被人瞧破了,宫天鹤他会派人来找咱们了。” 芸姑急了,暗道:“爹,那怎么办!” “不碍事,丫头!”赖大爷摇头说道:“以我看那小子虽然出了纰漏,一时半会儿宫天鹤还不会动他!” 芸姑讶然说道:“宫天鹤一时半会还儿不会动他,宫天鹤他等什么。” 赖大爷道:“八成只是那小子,太惹人喜爱了。” 芸姑道:“爹,怎么了,不说正经的!” “丫头!”赖大爷正色说道:“宫天鹤打得好算盘,他想把壮子拉过去,像壮子那样的人才绝无仅有,放眼当今找不到第二个,丢了尤以可惜,不到万不得已他怎么会动他。” 芸姑道:“这您怎么知道?” “傻丫头!”赖大爷道:“要是宫天鹤有心动他,或是他已经被宫天鹤动了,宫天鹤就不会让派来的人脸上蒙块布了。” 芸姑呆了一呆,一时还没弄明白。 赖大爷忽然又道:“宫天鹤不是等闲人物,怕咱们要露相,这儿不能待了,丫头,进去收拾收拾,咱们换个地方待吧!” 转身走了进去。 芸姑定了定神,忙跟了进去。 门又关上了,过了一会儿,灯也灭了,茅屋里又是一片默然,寂静! *** 一阵急促蹄声划破原野的寂静,夜色中五骑快马飞也似地停在静穆坐落在夜色里的“天威牧场”。 这五人五骑在那排木屋前停下,鞍上五人翻身下马,停也没停地快步直奔上房。 上房堂屋亮着灯,灯光下,宫天鹤正在背着手来回走着,五个人进了堂屋,一前四后地排列着。 那后面四个壮汉正是宫天鹤的四保镖铁云、穆桐、柏青、李化,前面那个身材修长,长肩细目惨白老者,不是秦天祥,不知道是谁? 宫天鹤停了步,霜刃般犀利目光落在五个人身上,那五个,衣衫破裂多处,满身是泥是土,尤其那老者,身上还带着不少碎草。 霜刃般犀利目光扫处,那五个羞愧而畏惧地低下了头。 “怎么?”宫天鹤突然淡然开了口:“夜路不好走,还是马匹不够驯服。” 那惨白脸老者道:“属下请罪!” 宫天鹤双眉一轩道:“说!” 惨白脸老者丝毫不敢隐瞒地把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宫天鹤脸上变了色。 “你是说他只用一面锣便击退了你几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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