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独孤红 > 美人如玉剑如虹 | 上页 下页 |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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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江湖宦海 英雄翘楚 “芦沟晓月”,为“燕京八景”之一。 这座“芦沟桥”,横跨在永定河上,全长三百卅九公尺,下有十一个桥洞,两旁各立石栏雕柱一百四十二根,每柱头雕有雄狮一头,大狮身上又复雕有小狮,或抱或负,或仰或卧的,千奇百怪,唯妙唯肖。 桥的两端,各有大石狮以及石龟碑一座,记载修建芦沟桥的年代与历史,并得乾隆帝御题“芦沟晓月”四个字。 “芦沟晓月”顾名思义,应该是站在芦沟桥上看破晓时分,还没落下去的月亮;这时候要是有诗人墨客负手伫立桥上,少不得要摇头晃脑吟哦咏赞一番。 “芦沟桥”上可看的既然是“晓月”,那么在大白天里自然就不会有人留连在桥上舍不得离去了。 就举今儿个来说吧! 别说是留连桥上舍不得离去了,就连过往的车马行人都少之又少。 只因为这时候不但是大白天,而且是日正当中,正午时分,日头“劫”得能晒出人的油来。 不是十万火急,谁会挑这时候出门儿? 要是有人嘛!也都挑消暑避热的地方去了。 要说没人挑这时候出门儿是实情,但也并不是说绝对没有,不信是不?瞧瞧!他就偏有这么一个。 那是一人一骑。 从南往北上了“芦沟桥”! 这一人一骑走得很慢,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挨”。 来往这条路,进出天子脚下那座北京城的,常见的不是大宛的龙驹,就是蒙古种的健骑了,再不济也总是神骏健壮的马匹。 而这一人一骑的那匹马,却是瘦弱得可怜,不但瘦得皮包了骨,而且从头到尾找不出一块干净地方。 分明足一匹白马,都变成了黄毛儿了。 不知道是经过长途跋涉累的,还是因为老弱病得简直就不堪负荷,举蹄维艰。 马上的那个人,正应了那两句话,什么人玩什么样的鸟,“瘸驴配破磨”,跟这匹马正配一对儿,是再相称也没有的了。 那个人,看不出有多大年纪,一脸病容,满腮的胡子碴儿,脸色蜡黄蜡黄的,胡子碴儿长短不一,简直像蓬乱草,身上穿的也跟那匹马的毛色一样,分明是件白袍子,可都变成了黄的了,黄里还透着黑,也不知多少日子没洗了。 他弯着腰,低着头,一副弱难禁风,有气无力的模样,也跟胯下那匹不胜负荷,举蹄维艰的马一模一样。 就这么一人一骑,还外带鞍旁挂着的那个布满尘土的长长行囊。 也许有人说,这个人一定天生一副铁石心肠,马都那个样儿了,还忍心骑它,不让它休息。 其实,那匹马虽是举蹄维艰,倒还能举蹄,要是让这个人下马步行,恐怕他举步维艰更胜于那匹马,一步路也走不了。 也真是啊! 都到了这步田地了,干嘛还非在这时候赶路不可? 好不容易,把这座“芦沟桥”挨过了一半。 突然,身后蹄声大作。 由远而近,疾风骤雨似的,转眼间已上了“芦沟桥”,蹄声更脆更响,几几乎震动了整座的“芦沟桥”。 听这声势,别说碰了,就是从身旁驰过,也会被那一阵劲疾之风扫倒。 那位病客许是也想到了,有气无力的拉拉缰绳。 他想往边上让一让,缰绳几乎没动,那匹马不知道是已经感觉到了,还是也明白非让不可,头微一偏,就要往旁走。 可能是再也禁受不住了。 两条前腿一软,顿失前蹄,马往下一跪不要紧,鞍上的病客身子也往前一栽,眼看整个人就要栽下马来。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匹马是要跪下去,这个人只要栽下了地,恐怕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儿,一阵劲风疾卷而至,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斜刺里伸来,正好抓住病客的胳膊。 那人往上一提,病客没栽下去。 胯下那匹瘦弱病马,也站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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