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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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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邊這個院子的院門虛掩著,龍天樓輕輕一推就開了,閃進院子一看,龍天樓為之一怔。 這個院子是停放車馬的地方,一邊堆滿了草料,一邊是一排長長的馬廄,對著院門的那堵牆下,有個瓦棚,棚下停放著三四輛馬車。 院子裏寂靜,除了偶而一兩聲馬匹低嘶,再也聽不見別的聲息,也看不見人。 人呢? 龍天樓正自詫異,只聽馬廄後傳來一兩聲輕響,他身隨意動,閃身掠了過去。 繞到馬廄後一看,他看見了,那個戈什哈背著身,哈著腰,撩著衣服,解著褲子,不知在幹什麼。 說他在小解,姿態不像,再說也用不著跑到這兒來小解。 他究竟在幹什麼? 龍天樓輕輕咳了一聲。 那戈什哈似乎大吃一驚,急忙扭頭看,臉色大變,忙又提起褲子匆忙穿好。 龍天樓淡然道:「你在幹什麼?」 那戈什哈道:「我,我在方便。」 龍天樓往地上掃了一眼:「地上是乾的。」 「我,我還沒有──」 話還沒說完呢,他邁步就走,沒走兩步,一看那頭出不去,他得從龍天樓身邊過。 龍天樓伸手攔住了他:「等等。」 那定什哈猛抬頭:「你什麼意思,撒尿你也管,你管得著嗎?」 龍天樓飛快一把扣住了他右腕脈,把他的右手拉了起來,只見他右手食指指頭上紅紅的,像似抹了胭脂:「這是什麼?」 那戈什哈臉色一變。 龍天樓右手飛快探入他懷裏,從他腰裏摸出個幾寸高的雪白小瓷瓶,揚了揚道:「這又是什麼?」 那戈什哈驚駭猛掙,但是他右腕脈握在龍天樓手裏,等於是蜻蜓搖石柱,如何掙得開:「你是幹什麼的?你憑什麼管──」 龍天樓淡然一笑道:「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我是大內來的,奉有密旨,今天一日夜暗中防衛八阿哥府。」 「你是大內來的?我不信。」 「信不信在你,我把你往八阿哥面前一送,他信。」 那名戈什哈臉色大變,抬左腿,伸左手,從靴筒裏抽出一把匕首。 可惜他不夠快,龍天樓五指微一用力,他受不了了,悶哼一聲矮下半截,手裏的匕首也掉落了。 龍天樓道:「別跟我來這一套,你在東院跟那個丫頭私會的時候,我就盯上了你──」 那名戈什哈忙道:「我不是跟那個丫頭私會──」 「那不叫私會,又叫什麼?」 「她,她交給我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就是你手裏拿的──」 龍天樓倏然一笑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藥,但是可以猜想,這一定不是什麼正經好藥,一個姑娘家會拿這東西給你?」 「真的,是她給我的。」 「她給你這個幹什麼,你跟她有私情?」 「不,不是跟她──」 一驚色變住了口。 顯然他知道這句話說錯了。 但卻已經來不及了。 「不是跟那個丫頭,那是跟誰?」 「你究竟是──」 「別管我究竟是幹什麼的,你落進了我手裏就得聽我的,要不然我殺了你,誰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死的了。」 「我要是說了實話,照樣活不成。」 「那不一定,你是不是活得成,得看我。」 「真的?」 「話是我說的,信不信在你,要是我現在就把你扭送八阿哥,就憑你身上帶著這種下流藥,又是那個丫頭給你的,你馬上就活不成。」 那戈什哈臉色更白了,顫抖著低下了頭:「好吧,我說實話。」 「我聽著呢。」 那戈什哈頭垂得更低了,話聲也低得幾乎只有他自己才聽得見:「是跟福晉。」 福晉! 八阿哥是位郡王,福晉豈不就是八阿哥的── 龍天樓心神震動,伸手猛然拉起了他的頭:「你說誰?」 那名戈什哈一臉驚恐神色,顫聲道:「福──晉。」 龍天樓差點沒叫出聲來,但他到底還是忍住了:「你要是胡亂攀扯,你會死得更慘。」 那名戈什哈忙道:「我知道,可是我說的是實話。」 堂堂的郡王福晉,竟會跟個戈什哈── 龍天樓猛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名戈什哈又低下了頭:「八阿哥年前得了怪病,不能人道,所以,所以福晉就──」 他沒再說下去。 龍天樓也沒再往下問,因為這種事這麼說,已經夠明白的了,他道:「那麼,丫頭為什麼給你這種藥,一個丫頭為什麼會有這種藥?」 「用這種藥,可以侍候得福晉滿意,能把福晉侍候滿意了,大小事福晉就會聽我的,至於給我這種藥的那個丫頭,她不是我們府裏的,她是八阿哥一個朋友的丫頭。」 「朋友?」 「我們只知道是個女人,可是除了我們八阿哥,誰都沒見過她,她每回來都是住那個小院子,小院子裏禁衛森嚴,除了八阿哥,誰也不許去。」 龍天樓心頭猛一陣跳:「這麼說,今天她在那個院子裏!」 「她是來給八阿哥賀壽的。」 龍天樓舉了舉那瓶藥道:「她給八阿哥帶來了好賀禮。」 話雖這樣說,龍天樓心裏明白,做丈夫的交這種「朋友」,身為妻子的也就私通下人,一報還一報,誰都別怪,京城裏的各大府邸,本就是這麼烏煙瘴氣。 那名戈什哈沒說話。 龍天樓道:「這種事有多久了,我是指你跟福晉?」 「好幾個月了。」 「福晉只有你一個人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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