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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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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五爷的眉锋皱深了三分,心里也猛跳了几跳,他不是心跳别的,而是心跳她这个闺女为什么深恶痛绝似地生这么大气。 心念转了转,道:“丫头,就算你没冤枉他,就算真是这么回事儿,他姓他的龙,咱们姓咱们的白,关咱们什么事儿啊?” 玉妞微一怔,娇靥上一抹羞红飞闪而逝,道:“本来就不关我什么事儿,可是他下流、无耻,我瞧不起他这种人,从此不让他上我自家的门儿总行吧?” “这当然行,只是丫头,你们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 “我清楚的是他小时候,这么多年没见了,谁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儿?” “你忘了,他是龙家子弟──” “什么人家子弟都一样,一母生九子,有贤有不肖,孔老夫子的门下还有不肖的呢?” “我总觉得──” “您还护着他,我自己闻见的,还会有错,我要是看错了他,我自己抠出我的眼珠来,从此我不认识他这个人,从此他别想再上我白家的门。” “好,好,在没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以前,不让他再上家里来。” 白五爷扭头出去了。 玉妞还想说什么,没来得及,拧身又扑倒在床上,霎时,泪水又湿了枕头一片。 *** 龙天楼和衣躺在炕上,瞪着眼望着顶棚。 桌上的油灯,灯光昏暗,很容易让人入睡。 可是龙天楼睡不着,他在想,承亲王怎么会有这么一位福晋,这位承王福晋是个什么样的出身,不知道给承亲王戴了多少顶帽子了。 今天晚上,错非是来了那位大贝勒,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家父女说的真没错,难道这圈子里的大府邸都这么乱? 越想越觉得恶心,恨不得连夜离京回家。 可是想想他那位五叔,偏偏他又走不得。 他知道,想当年,他这位五叔,也是位没奢遮的铁铮汉子,如今竟能在这种圈子里一待那么些年,当年的雄心壮志,都已消磨净尽了啊。 京里的这些个人,有权有势,表面上个个道貌岸然,一副高贵样,谁知道骨子里却是── 龙天楼只觉得胃里不住往上翻。 而就在这时候,他听见了一阵疾速的衣袂飘风声。 他立即定神,抬手曲指轻弹,桌上的油灯应指而灭。 他顺势翻身下了炕,闪身贴到了屋角。 他刚贴到屋角,“噗”、“噗”两声,两点细小发白的东西破窗打入,电射炕上。 龙天楼看得双眉一挑,疾闪身躯,人从后窗穿了出去,沾地即起,拔身直上屋脊。 一眼就看见了,对面屋上站着两个黑影, 龙天楼冷笑一声道:“好朋友,多谢照顾。” 身随话动,人已一飞冲天,半空里折腰甩手,天马行空般扑了过去。 人在半途已经看清楚了,是两个一身黑衣的精壮中年汉子,都提着一把长剑。 此刻,两人长剑出鞘,龙吟声中,寒光暴闪,疾卷龙天楼。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龙天楼是个大行家,看出剑之快,再看剑势,知道这两个都是好手,不敢硬接挟带威势电射而来的两把长剑,提一口气,身躯微升,一个旋空觔斗,人已越过两把长剑落在了屋面上。 两名黑衣人似乎因为一击不中而同时一怔, 龙天楼道:“朋友,你们是──” 一名黑衣人冰冷道:“算你命大,可是你还是逃不过。” 话落,振腕,两把长剑又卷向了龙天楼。 龙天楼疾闪身躯,一口气连躲三剑,不容对方再出第四剑,探腕出掌,一把长剑应掌而飞,化为一道长虹射落在院子里。 另一个厉喝出剑,剑势威猛,可惜持剑右腕落在了龙天楼的手掌里,龙天楼左掌跟出,拍在剑身,长剑铮然而断。 那黑衣人趁此一震之势,右腕挣脱龙天楼手掌,翻身腾跃,跟另一个往左近屋面上窜去。 敢情要跑。 龙天楼冷哼声中,疾追而至,双掌并探,同时扣住两个黑衣人后颈,落身屋面。 只听一名黑衣人哑着嗓子叫道:“放手,我们是侍卫营的。” 龙天楼一怔,手一松,两名黑衣人疾窜向前,转身落在瓦上。 龙天楼定定神道:“你们是侍卫营的?” 两名黑衣人冷然探腰,各翻出一块腰牌举在胸前。 龙天楼没见过侍卫营的腰牌,可是他料想不会假,愕然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大胆!” 沉喝声中,两名黑衣人收起腰牌,一名接着震声说道:“京城大府邸出了案子,侍卫营奉命办案,缉拿要犯,接获密报,说这家客栈藏有你这个可疑人物。” 龙天楼道:“你们可是指承王府的案子?” “你知道?” “足证是你。” “你们弄错了吧!奉命办案的是巡捕营。” “巡捕营算什么东西?” “京畿一带,没有侍卫营不能管的事,想插手就插手。” “也许侍卫营有这个权,可是你们还是弄错了,我是来帮巡捕营办案的。” 两名黑衣人一怔,一个道:“怎么说,你是──” 另一个问道:“你姓龙?” “不错,龙天楼。” “那确实弄错了。” “不是我们要找的已经跑了,就是有人想整你。算我们白跑一趟,只好回去实情实报了。” 两个人腾身跃起,飞射不见。 就这么算了。 谁叫他们是侍卫营的?侍卫营就是错杀个人,说算了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龙天楼怔了一会儿,掠下屋脊,回到了房里。 刚打进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暗器,他还没敢贸然往炕上躺。点上灯一找,在褥子上发现两根白亮冷蓝的东西。 近前捏起来一看,原来是两根带着倒刺的针状物,精钢打造,映着灯光闪闪发亮,可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闪闪的白光里透着蓝芒。 龙天楼是大行家,一看就知道,这两根暗器淬过毒,恐怕是见血封喉的歹毒玩艺儿。 他皱了眉。 侍卫营的人缉捕在承王府做案的罪犯,怎么会一上手就想置对方于死地。 没有人下令死活不拘,格杀勿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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