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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老掌柜的道:“郭爷夸奖,不堪造就,是小徒!”

  郭璞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唯有掌柜的才能教出这种徒弟……”

  他顿了顿,接道:“掌柜的,他过去了么?”

  老掌柜的道:“郭爷放心,他过去了,今天一早渡的江。”

  郭璞心中一松,道:“由这儿么?”

  老掌柜的点了点头。

  郭璞笑道:“看来我还是走对了路,不但找到了他渡江处,而且还遇上了掌柜的这位朋友,总算没白赶!”

  老掌柜的摇头笑道:“不然,郭爷您无论找上那一个渡头,那儿都有朋友,他照样会告诉郭爷要知道的。”

  郭璞叹道:“梅姑娘诚然令人敬佩……”

  老掌柜的道:“郭爷更令人五体投地,要不是姑娘的话来得快,不瞒您说,这沿途的朋友们便找上他了!”

  郭璞心中一震,道:“掌柜的,梅姑娘怎么说?”

  老掌柜的道:“她不准大伙动,并且要大伙儿沿途照应郭爷!”

  郭璞眉峰一皱道:“掌柜的,你可信得过我?”

  老掌柜的道:“郭爷这什么话,老朽焉能信不过郭爷……”

  郭璞点头说道:“那好,掌柜的,请通知江南的朋友,沿途之上,全力对付他,就说是梅姑娘说的。”

  老掌柜的一怔,讶然说道:“郭爷,这,这是为什么……”

  郭璞道:“掌柜的该是个明白人!”

  那老掌柜的,果然是个明白人,恍然大悟,急道:“怎么姑娘没想到,怎么姑娘……”

  他霍地站起,道:“郭爷,您坐坐,我去去就来!”说着,转身出门而去。

  老掌柜的刚走,酒客之中站起个面目阴沉的黑衣汉子,丢下一些碎银,跟在后面行了出去。

  郭璞目中异采方闪,适时那店伙送上酒菜。

  郭璞站了起来,对他说道:“小二哥,先放在这儿吧,我有点事去去就来,洪掌柜的要我告诉你,小心照顾店别离开。”

  说完,未等那店伙有任何反应,举步出门而去。

  那店伙,端着酒菜愣在了那儿。

  郭璞出了“醉仙居”举目一望,只见那老掌柜的走向了江边,那黑衣汉子出乎意料地未跟踪那老掌柜的,反向“瓜洲”外行去,步履之间,颇为快速。

  郭璞眉峰一皱,目光转动,略一迟疑之后,他还是跟了过去,看看快出“瓜洲”,他已然走近黑衣汉子身后十丈内。

  那黑夜汉子听得背后步履声,回头一望,脸色倏变,但剎那间恢复正常,掉过头去走他的。

  郭璞冷冷一笑,闪身欺近五丈,扬声叫道:“朋友,请候我一步!”

  那黑衣汉子听若无闻,只是身形微微地震动了一下。

  郭璞扬了扬眉,腾身而起,掠过黑衣汉子倏然转身,拦在路中。

  他目光直逼过去,道:“朋友,我叫你候我一步!”

  黑衣汉子不得不停了步,望了郭璞一眼,道:“原来朋友是叫我,你我素不相识,无一面缘,我怎知你朋友是叫我。”

  郭璞笑了笑,道:“这条路上,除了你我之外,没有第三个人。”

  黑衣汉子干笑说道:“那是我不知道,对不起得很,朋友有何见教?”

  郭璞道:“岂敢,岂敢,朋友贵姓大名。”

  那黑衣汉子道:“难道朋友拦住我,就是为问我姓名?彼此素不相识……”

  郭璞笑道:“就是不认识我才要问,相逢何必曾相识,能得相逢便是缘,一回生,两回也就熟了,朋友又何吝于示人姓名?”

  那黑衣汉子迟疑了一下,强笑说道:“说得是,我叫马云龙,够了么?”

  郭璞道:“我还要请教,朋友往哪儿来,往哪儿去?”

  黑衣汉子笑道:“你朋友敢情是拦路盘问人的?既说了一,何不能说二?我由江南来,如今要往河南去,行了吧!”

  郭璞道:“还有最后一问,朋友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黑衣汉子脸色一变,倏又换上一副愕然神色,道:“朋友这话怎么说?我听到了什么?”

  郭璞道:“那要问朋友自己!”

  黑衣汉子讶然说道:“我没有听见什么啊?”

  郭璞道:“看来那是我误会了,打扰之处请原谅,请吧!”

  话落,他侧身让路,含笑摆了手。

  那黑衣汉子忙笑道:“误会的事情常有,也许是我不好,没关系,没关系!”说着,他一拱手往前行去。

  可是,当他擦过郭璞的身边时,郭璞手腕突沉,出掌如电,只往黑衣汉子腰间一摸,一闪而回!

  那黑衣汉子大惊失色,刚待有所行动。

  郭璞已然冷笑一声:“朋友,你要走了就没有我混的了!”

  他左掌疾探,攫向黑衣汉子左腕。

  那黑衣汉子身手颇不等闲,左掌一翻,硬生生截向郭璞腕脉。

  郭璞扬眉笑道:“难怪他们派了你,委实不差!”

  右腕一沉一抖,五指拂向黑衣汉子左肋,当那黑衣汉子正欲挣取第二步行动时,郭璞左掌倏扬,一掌正拍上黑衣汉子左肩。

  “叭”的一声,黑衣汉子一条左臂登时无力垂下,他闷哼一声,腾身要跑!

  郭璞左掌往下一落,又扣上了他的“肩井”,他左臂已被卸下,又哪那堪这钢钩般五指,黑衣汉子大叫一声蹲了下去。

  郭璞冷冷一笑,摊开右掌,右掌上赫然一块形状特异的黑色腰牌,那是大内侍卫“血滴子”所独有。

  郭璞道:“如今腰牌在我手中,你别想狡赖了,牌在人在,牌失人亡,这是‘血滴子’的规法,我也等于掌握了你的性命,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那黑衣汉子闭着嘴巴不说话。

  郭璞道:“我生平最恨的是弃宗忘祖、卖身投靠的败类,其次才是满虏,所以,对你我手下不会留情的!”

  五指微一用力,黑衣汉子又杀猪般一声大叫蹲了下去,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直往下淌。

  郭璞道:“你说不说?”

  那黑衣汉子够硬,仍不说话。

  郭璞冷笑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是铁打的金刚,还是铜浇的罗汉?只是像你这种人,一身骨头也硬不到哪儿去!”

  五指力均三分,“叭”的一声,肩骨立碎,黑衣汉子又一声惨呼,身形颤抖,满头大汗,抬眼乞求地道:“姓郭的,你行行好,给我个痛快吧!”

  郭璞冷笑说道:“要痛快不难,老老实实地答我问话,要不然我捏断你每一根骨头,然后再以五阴截脉手法搜你奇经八脉……”

  黑衣汉子面无人色,低头不语。

  郭璞随添三分真火,道:“我很奇怪,你既有这么硬的骨头,又怎会卖身投靠?”

  五指刚要再用力,黑衣汉子猛然抬头,神色狰狞地道:“姓郭的,我认了,不过我告诉你,杀了我并没有用,我已经把消息传递出去了,如今怕不已在百里之外了!”

  郭璞心中一震,笑道:“你把我郭璞当作了三岁孩童,少废话了,说吧!”

  黑衣汉子咬牙说道:“是云领班派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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