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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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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右美少年又一声惊呼,满面惊喜地颤声说道:“您、您是六少爷!” 蓝衫客皱眉说道:“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你干脆叫我燕南!” 居右美少年正是那当年侠盗鱼壳之女鱼娘,她美目涌泪,激动地急步趋前,便要拜下! 居左美少年突扬声喝:“姐姐,满虏的鹰犬们个个阴险狡诈,莫要……” 鱼娘忙道:“不,不,妹妹六少爷当年我见过,容貌我依稀还记得,这位正是,一点不错!”说着,她盈盈拜了下去! 蓝衫客忙闪身,避了开去,道:“鱼娘,咱们之间,不该有这套俗礼!” 鱼娘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站了下去! 蓝衫客则笑顾居左美少年,道:“吕姑娘如今对我还怀疑么?” 那居左美少年正是何求仙人吕晚村的孙女儿吕四娘,闻言玉面一红,道:“我并未见郭家六少爷!” 蓝衫客道:“如今吕姑娘见着了,信么?” 吕四娘美目略一眨动,道:“我听说郭家的少爷们,人人都有……” 蓝衫客一笑说道:“袒胸露背那不雅观,当着姑娘家那也太不礼貌,姑娘且请看看这个!” 右掌往外一招即收! 只见桌上烛火一缩暴涨,屋中一阵奇亮! 吕四娘刚呆了,忽听门外虬髯公笑道:“是郭家家传绝学,错不了了!”话落,他大步行了进来,随手掩上了门,直趋蓝衫客身边,环目炯炯,扬眉笑道:“当年我福薄缘浅,不想十多年后的今天,能见着老人家的六少爷,也算不枉此,堪以安慰了!” 蓝衫客一笑举手:“敬佩老人家,那是一回事,可是你别骂我,虬髯老哥哥,郭燕南这里有礼了!”说着兜头一揖! 虬髯公哈哈大笑:“骂还好,总比这一声老哥哥折了我阳寿十年强,六少爷,我当之不起,这里还礼了!”他也抱了拳! 笑声中,虬髯公举手让座! 坐定,郭燕南一双眼直望吕四娘:“吕姑娘,午间‘顺来楼’上好一手‘冷霜刃’!” 吕四娘一张脸登时飞红,道:“六少爷,你这才是骂人,午间你六少爷要是也在‘顺来楼’上,你六少爷就不该这么损人!” 郭燕南笑了笑,道:“我怎敢,错非那郭璞,换个任何人也挡不了‘冷霜刃’!” 一听郭璞,吕四娘面罩寒霜,挑了柳眉:“六少爷,你知道这个人?” 郭燕南点头说道:“闻名已久,本是江南武林中的一条奇豪,前几年突然离奇地失了踪,没想到他如今会出现在北京,而且跟他们混在了一起,颇出我意料之外!” 吕四娘冷冷说道:“这就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凭他也配称奇豪!” 郭燕南摇头说道:“此人若论武学,该是个上上之选,只可惜……”摇摇头,住口不言! 吕四娘扬了扬眉,道:“这么说来,六少爷你午间也在‘顺来楼’上!” 郭燕南点头说道:“在是在,可是别怪我不伸手!” 吕四娘道:“我想不出六少爷有什么不能伸手的理由!” 郭燕南笑了笑,道:“理由倒是有,只是我现在不能说!” 吕四娘眉梢儿微挑,方待再说,虬髯公突然说道:“六少爷,那郭璞也会使‘大罗剑法’?” 一句话拦过了话头,他是个有心人! 郭燕南道:“这个我不大清楚,不过,很有可能,郭璞这个人领悟力极强,天资聪颖,过目不忘,当年他跟我三哥交过手,可能在那时候偷学了几招‘大罗剑法’也说不定!” 虬髯公道:“这么说来,他是个扎手人物了!” 郭燕南点头说道:“称得上是个扎手人物,此人如今已然身跃龙门,一步登天,成了海贝勒府的总管,要是不及早除去,对咱们来说,那该是一个最大的阻碍!” 虬髯公道:“他既会‘大罗剑法’,除他怕不是一件易事!” 郭燕南笑了笑道:“老哥哥莫忘记,我也会‘大罗剑法’,而且学的比他只多不少!” 吕四娘突然冷冷说道:“可惜你六少爷有理由不能出手!” 虬髯公眉锋一皱,瞧了吕四娘一眼! 郭燕南则毫不在意地道:“彼一时,此一时,我在等最适当的机会!” 吕四娘扬眉说道:“六少爷,什么时候最适当,难道要等他消灭了咱们这些个叛逆之后么?” 虬髯公浓眉一轩,刚要开口,郭燕南已然笑道:“老哥哥,别委曲人,吕姑娘平白损失了两柄‘冷霜刃’,气愤在所难免,换成我也是一样!” 虬髯公威态稍敛,没说话,吕四娘也闭口不言! 郭燕南转注鱼娘,笑问:“鱼娘,老人家近年来可安好?” 鱼娘忙道:“托六少爷的福,他老人家尚称安好!” 显然,当年那位侠盗鱼壳,并未遇害! 话锋微顿,鱼娘不安地报笑说道:“六少爷,我还没有叩问老夫人及大少爷几位安好!” 郭燕南笑道:“都好,都好,大哥他们在家伴着她老人家,就我一人儿在家里待不住,所以偷偷地跑了出来!” 鱼娘道:“六少爷是什么时候到的?” 郭燕南道:“我是今早刚到,听说年羹尧要回来,我不知道他走的是那条路,打算先来北京等着,没想到他竟先到了!” 鱼娘道:“师父跟我两个也是这么听说的……” 郭燕南忽地说道:“对了,鱼娘,三位是怎么知道年羹尧早到了的?” 虬髯公插口说道:“本来我师徒三个跟六少爷一样地被蒙在鼓中,可是今午我出门买东西的时候,无巧不巧地被我碰上了,这才晓得年羹尧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早到了北京!” 郭燕南点头笑道:“巧得很,我也是碰见他跟那个满族亲贵骑着马,带着两名护卫,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 虬髯公摇头说道:“年羹尧胆大得令人佩服,他明知道有人要行刺,竟敢这么大摇大摆,而且只带了两名护卫!” 郭燕南笑道:“为大将者,驰骋疆场,出生入死,都有一颗虎胆,再说凡是这种人泰半也很自负,他一身所学不差,再加上那位京畿第一高手的贝勒海青,他怕什么?” 吕四娘冷冷插口说道:“实际上,要不是那个郭璞,他今午非掉脑袋不可!” 郭燕南笑了笑,道:“那也许是他命大造化大……”双目之中突然寒芒电闪,笑顾虬髯公,道:“老哥哥,你可听见有人上了屋,出了客栈?” 虬髯公点头笑道:“那没什么,八成儿是甘凤池他们出去了!” 郭燕南笑了笑,道:“趁着这个机会,我有几件事要奉告老哥哥,吕姑娘适才说得好,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哥哥三位以后行事要千万小心,并请暂作小忍,莫要打草惊蛇。” 虬髯公满面诧异,呆了一呆刚要问! 郭燕南已然笑道:“老哥哥但听莫问,今午‘血滴子’挑了‘洪门天地会’一处秘密分支,据‘血滴子’说,那是他们有人潜伏在咱们这些人之中,窃听了‘洪门’中人的谈话告了密,而当时在那处‘洪门’分支酒肆之中的可疑人物,却是‘江南八侠’中的甘凤池与白泰官──” 虬髯公三人脸色一变,刚要插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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