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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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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心摇了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怕以后还有麻烦,弄得北京城没办法安身,所以才来求海爷您帮个忙……” 海贝勒道:“梅心,你的事还不跟我的事一样,只管说,我不信北京城里有谁敢对你怎么样,那还得了!” 梅心淡淡笑道:“那难说,海爷,‘北京城’卧虎藏龙,什么样的人都有,而且手眼通天,北京城里的大小衙门都得卖他的账!” 海贝勒皱眉说道:“梅心,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是谁有这么大能耐,手眼通天,大小衙门都卖他的账!” 梅小道:“这种事瞒上不瞒下,恐怕海爷您不会知道,‘天桥’有个赌场,是个什么‘瘸腿’云三开的……” 海贝勒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此人是江湖上的混混,北京城里的下九流都叫他云三爷,简直是个土皇帝,怎么他惹了你了?” 梅心摇头说道:“他开他的赌场,我住我的青楼,风马牛不相关,他怎会惹了我,倒是我那个赶车的得罪了他,被他的手下打个遍体鳞伤,还抢走了他多年的积蓄……” 海贝勒变色说道:“京畿重地,既打人又抢东西,他们眼里还有王法么?这还得了,看来是朝廷把他们纵容坏了,梅心,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梅心道:“事情是这样的,其实也怪我那个赶车的不好,那么大年纪,哪儿不好去,偏偏要去赌……”接着就把那午间事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海爷您想,我一个风尘女子,哪斗得过他,我那个赶车的也那么大年纪了,丢了银子事小,有什么深仇大恨,非打人不可,对一个那么大年纪的老人,这不是太过分了么?我那个赶车的,是我由家乡带出来的,自小看我长大,跟我的父亲没有什么两样,要是被打死了,我上哪儿去喊冤去?这也算了,怕只怕他们不肯干休……” 海贝勒碰地一声拍了桌子,一张檀木的茶几,竟被他一巴掌拍个粉碎。 他忽地站了起来,浓眉倒挑,环目暴睁,怒声说道:“玩假牌坑人骗人,最后还打人抢钱,云三他还得了,来人!” 大厅外面有人应了一声,一名黑衣护卫飞步而进,近前打扦。 海贝勒道:“海腾,带两个人去,叫云三来见我!” 那名黑衣护卫“喳”地一声,站起身来刚要走! 梅心忙站了起来,道:“这位,请慢一点!” 那名黑衣护卫闻声停步,梅心随即向海贝勒,道:“海爷,您何必生这么大气,这种人也值得派人把他抓进‘贝勒府’?我的意思只是请您派人让小衙门里向他打个招呼算了,只要以后……” 海贝勒怒不可遏地摇手说道,“梅心,你不知道,他是刚才那个云领班的亲兄弟,一向仗着官势横行霸道惯了,只要不闹出事来,我是懒得过问,如今他竟敢……他眼里还有谁?这次要不给他点颜色,那会惯了他的下次,他越发不得了!” 梅心“哦”地一声,忙道:“原来如此,那怪不得‘北京城’的大小衙门都得卖他个账,只是,海爷,您这样做那更不妥了,怎么说您得顾顾云领班的面子……” “笑话!”海贝勒道:“他敢拿我怎么样,惹火儿了我,我把他们兄弟的脑袋都摘了下来,连皇上都未必敢说一句话!” 梅心皱了皱眉道:“海爷,这班人对皇上赤胆忠心,出生入死,流血流汗已是很难得了,虽说大内侍卫不在乎少他们几个,可是真少了他们几个,对大内侍卫的实力不无影响,再说,这班江湖人个个有一身高来高去的好本领,收拢他们都恐怕来不及,海爷怎好逼急了他们,万一他们或含恨离去,或铤而走险,那都不是好事,我看您不如请这位跟着我的车去一趟‘天桥’,向他们打个招呼算了!” 海贝勒怒威稍敛,呆立半晌方道:“梅心,我没想到你会为皇上考虑那么多,这种深谋远虑,令我自叹不如,谢谢你梅心……” 忽又挑眉说道:“可是也不能太便宜他们,那等于惯他们,恩可以施,威却不能没有,海腾,你跟车去一趟‘天桥’,叫打人的那两个向栾老爹叩头认罪,银子一个不能少的还出来,这是梅心姑娘的代为求情,对云三已是个大面子,要不然别怪我找他哥哥说话,去!” 那叫海腾的黑衣护卫“喳”地一声,退着出厅而去! 那两个护卫出厅后,海贝勒转望梅心,话说得无限温柔,无限怜惜,真情流露,感人至深地道:“梅心,你也别生气了,到后院歇歇去,病刚好,坐久了不好,等他们回来,我送你回去!” 梅心心中感动,可是表面上她却一丝也不流露出来,刚要摇头婉拒,海贝勒已经拉着她往厅外行去…… ▼第七章 杀身之祸 蹄声得得,车声辘辘,直驰“天桥”! 这时的“天桥”正是热闹的时候,在那人群中马车缓缓地驰近了那座赌棚,今夜,赌棚出奇的冷静,也许是经过老车把式午间一闹,没人再来上当了! 赌棚门口,那两个打人的地痞,正抱着胳膊靠在棚子上,瞧那远远的热闹一片。 一见马车来到,两人一怔,站直了身子,迎着那跳下马车的海腾,投过诧异一瞥,道:“这位是……” 海腾手中不知拿了个什么东西,向两个地痞眼前一晃道:“这儿谁当家,我是‘海贝勒府’来的。” 两名地痞一见那东西,再一听话,脸上立即变了色,连忙打揖哈腰请人入内。 海腾却冷然摇头说道:“不必了,麻烦找当家的出来一趟……” 话声刚落,赌棚里已飞步走出了那姓杜的汉子,他满脸堆笑地嘿嘿笑道:“在下杜时,是云三爷的大徒弟,云三爷跟大内……嘿嘿,都是自己人,这有何见教?” 海腾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就是当家的?” “不敢!”杜时忙道:“是三爷派兄弟在这儿照顾……” 海腾冷冷说道:“刚才那句话,是谁教你说的?” 杜时一惊,一时未能答上话! 海腾冷笑说道:“你有几个脑袋敢在这儿胡说八道?这话也是随便说得的么?我看你是自己找麻烦!” 他居然官腔十足,可是那杜时就吃这一套,连忙带着惊慌赔上笑脸:“是兄弟该死,说溜了嘴,下次小心就是,您这位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海腾把手往前一伸,一直到那杜时眼前,摊开手掌,掌心上,是一块漆黑的腰牌,道:“先看清楚了,我是海贝勒府来的,而且是奉海贝勒爷之命,待会儿再找你说话!” 杜时忙赔笑说道:“不必,不必,您这是什么话,兄弟我哪敢不信……” 话虽这么说,他到底还是向着腰牌溜了一眼! 海腾收回腰牌,冷冷说道:“你既然信了,我就要找你说话了,听说你们赌场内日里不但玩假施诈,还打人抢钱……” 这一下杜时可着了慌了,他不明白那乡下佬怎会有这么大神通,一状告到了“海贝勒府”! 心中虽直打鼓,可是表面上他装作一副诧异神色,瞪目愕然摇头说道:“没有啊,这是谁说的,那才是天大的冤……” “枉”字未出,海腾冷哼一声,反手挑开车帘,那位乡下佬,老车把武当门而坐,还直哼哼! 海腾冷然说道:“你认不认识这老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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