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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白泰官望向年羹堯藏身處:「年爺可曾聽見,『二閘』?」

  只聽年羹堯道:「聽見了,進屋去吧。」

  白泰官答應一聲,當即又掠回了茅屋內。

  半個時辰以後,又是一陣急促衣袂飄風聲由遠而近,後院裏落下兩個人,一男一女一僧一俗──了因、呂四娘。

  白泰官開門奔了出來:「大哥,八妹。」

  了因、呂四娘雙雙一怔。

  白泰官已到了近前,砰然一聲跪在了因跟前:「大哥,我該死,我好不容易找到這脫身的機會,咱們快走,遲恐有變。」

  呂四娘一陣激動,美目湧淚:「七哥……」

  「七弟,快起來。」

  了因也為之一陣激動,伸手要去扶白泰官,忽然有所警覺,霍地轉身喝問:「什麼人?」

  呂四娘也一驚轉身,年羹堯率眾喇嘛自各處暗隅中行出。

  年羹堯冰冷道:「你們走不了了,拿下。」

  一聲「拿下」,白泰官雙掌並出,各出指點住了因與呂四娘。

  了因與呂四娘做夢也沒想到白泰官會施詐,當即雙雙中指倒地。

  年羹堯仰天而笑:「好計,白老弟,兵不刃血,多虧了你了,回去後,馬上讓四爺給你記上一功。」話落,冷然揮手。

  兩名喇嘛過來扣起呂四娘與了因,白泰官看了昏迷中的呂四娘一眼。

  年羹堯一笑說道:「放心,白老弟,人是你的,誰也不會碰她一根指頭的。」

  白泰官臉一紅,賠上一臉窘笑。

  年羹堯道:「走吧。」一縱身躍上圍牆,白泰官,眾喇嘛先後跟了上去。

  ***

  回到了「雍郡王府」,四阿哥帶著甘瘤子等正在院子裏等著呢。

  一見年羹堯、白泰官等回來,四阿哥立即拍手笑道:「雙峰真是馬到成功啊!」

  年羹堯道:「四爺,白老弟應該居首功。」

  白泰官忙道:「不,不,不,屬下不敢居功。」

  「你就別客氣了。」四阿哥笑道:「雙峰說你該居首功,那就準沒錯,我給你記上一功,另外還給賞,想要什麼,你自己說吧。」

  「這個……四爺,您看著賞吧。」

  四阿哥大笑:「好,好,我看著賞,我看著賞,來人,把這兩個給我帶下去。」

  兩個喇嘛過來又抬起了了因與呂四娘。

  年羹堯道:「四爺,別忘了您的諾言。」

  「諾言?你是說……」

  年羹堯指了指呂四娘。

  四阿哥恍然大悟,大笑:「你不說,我還真差點兒忘了,好,把這位呂四姑娘,送到白七俠的房裏去,這個和尚,暫時給我打下地牢。」兩名喇嘛應聲而去。

  白泰官忙躬身:「謝四爺恩典,謝四爺恩典。」

  四阿哥道:「行了,你辛苦了,回屋歇著去吧,賞賜少不了你的,只記住,今兒晚上別太辛苦了。」

  白泰官心花兒怒放,這當兒什麼都忘了,顧不得臉上發燙,一陣風般沒了影兒。

  四阿哥搖著頭笑了。

  年羹堯望著甘瘤子道:「甘老在京裏有朋友麼?」

  甘瘤子微微一怔:「年爺問這……」

  年羹堯把白泰官先碰見桂武夫婦的經過,說了一遍。

  甘瘤子搖了頭:「我不記得有那位朋友住在京裏。」

  年羹堯道:「那許是令婿或者是令嬡的朋友,不管他了,我的意思只是讓甘老知道一下,令婿,令嬡住在『二閘』附近。」

  甘瘤子忙道:「是,謝謝年爺,我這就去一趟。」甘瘤子是不得不說這句話。

  偏四阿哥會做人,道:「天這麼晚了,不急在今夜,好在我給了甘老三天工夫,甘老只三天之內讓他們離京就行了。」

  甘瘤子何等老練,還能不知道該怎麼做,當即一整臉色,道:「不,四爺,遲早總是要他們離京的,早一天讓他們離京,我也早一天沒心事了。」一抱拳,轉身而去。

  四阿哥望著甘瘤子的背影,唇邊浮現一絲陰森笑意:「你看,要不要派個人跟去看看。」

  「用不著。」年羹堯道:「除非他不打算在這兒待了,要不然他會把這件事兒辦得好好兒的,您既然說過相信他,就該做一次給他看看。」

  四阿哥微一點頭道:「好吧,聽你的。」

  年羹堯緩緩說道:「有件事兒,咱們得先防著點兒。」

  「什麼事兒?」

  「『江南八俠』,咱們只掌握了三個,還有另外五個,一個比一個難啊。」

  四阿哥臉色一寒,冷笑一聲道:「就算他們全是三頭六臂,也不過區區五個人……」

  年羹堯道:「四爺,您不該跟江湖那麼隔閡,真正的高手,是不能以人數的多寡來估量他們的,這就跟兵在精而不在多,將在謀而不在勇的道理一樣。」

  四阿哥依然不服:「難道說,我養的這麼多人,連他們這五個人都對付不了。」

  「不。」年羹堯道:「不是對付不了,只要事兒防範得宜,絕對付得了。」

  「那就事兒防範不就結了麼。」

  「我的意思,就是要您不掉以輕心。」

  「我做事一向慎重寧可只是慎重,絕不是驚慌。」

  「四爺,年雙峰是沉不住氣的人麼?」

  「誰說你是了,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你是一個大將,能攻能守,文韜武略,交給你我放心。」

  ***

  白泰官進屋的時候,剛巧那個喇嘛從他屋裏出來,衝他神秘地笑了笑。

  白泰官裝沒看見,頭一低就進了屋。

  喇嘛只管送人來,不管點燈。白泰官自己點上了燈。

  呂四娘靜靜的躺在床上,跟睡著了一樣。

  燈下看呂四娘,雪白的衣衫,凝脂般膚肌,更為動人,白泰官臉上泛起了紅熱,兩眼之中出現奇光,人也跟著有些激動。

  他緩步走了過去,緩緩伸手摸摸呂四娘的嬌靨。

  他的手帶著輕顫,呂四娘的嬌靨吹彈欲破。

  白泰官更激動了,臉上的紅熱更濃,目中的奇光也更盛了。

  手,從呂四娘的嬌靨下滑,到了呂四娘的衣領,帶著顫抖,輕輕一撥,扣子開了一顆,二顆……突然,白泰官停了手。

  不,他沒停手,而是他的手改了方向。

  他先閉了呂四娘四肢的穴道,然後拍活了呂四娘的「昏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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