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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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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泰官道:「不知道年爺是否能動用『雍郡王府』的力量幫我個忙。」 年羹堯哈哈一笑:「我還當是什麼事兒呢,原來是這啊,這還用老弟你說,你現在是『雍郡王府』的人,你的事就是『雍郡王府』的事,『雍郡王府』當然要幫你這個忙,只是,你昨兒晚上為什麼不來見我。」 白泰官苦笑道:「年爺,當時的情形,逼得我不能不應付他們,那執掌『日月令旗』之人,來無蹤,去無影,他走了之後,我怕他躲在某處監視我的動靜,萬一他沒走,我一來見年爺,豈不又全落在了他眼裏。」 年羹堯連連點頭:「這倒是,這倒是,只是,還有一樣讓我想不通。」 「年爺是指……」 「他為什麼跟你要解藥,為什麼不讓老二死。」 「這個我也想不通。」 年羹堯忽然輕擊一掌:「他會不會是老二的人,假冒是有什麼『日月令旗』的掌令……」 「不,年爺,不會,那面『日月令旗』假不了。」 「你以前見過『日月令旗』?」 「見雖然沒見過,可是任誰都知道『日月令旗』是什麼樣的。」 「那不見得,我倒認為仿造這麼一面『日月令旗』並不是什麼難事。」 「不,年爺,我認為那面『日月令旗』是真不假,沒人有這個膽敢假造『日月令旗』,而且看那人的身手,也可以證明那面令旗不會假,老二那兒有身手這麼高絕的人麼?」 年羹堯沉吟了一下:「好吧,那咱們就寧信其真,不信其假,以你看,『雍郡王府』該怎麼對付他們?」 白泰官遲疑了一下,眉宇間騰起懍人的兇煞之氣:「事到如今,我也只有大義滅親了,年爺,給他們個迅雷不及掩耳,一網打盡他們,然後用我作餌,把那執掌『日月令旗』的人誘來,年爺,只能擒住這個人,對朝廷來說,那可是天大的功勢一樁啊,怕皇上心裏不給四爺記上一筆!」 年羹堯兩眼寒芒連閃,含笑點頭:「嗯,好計,好計,就這麼辦,到時候我把你那位八妹交給你,你還不是愛怎麼辦這怎麼辦。」 白泰官笑了,站起來一躬身道:「多謝年爺恩典。」 年羹堯也站了起來,一拍白泰官,笑道:「說什麼恩典,老弟這是折我,走,咱們見四爺去。」邁步往外行去。 白泰官急跟了上去。出了門,兩名護衛忙躬身,年羹堯一擺手道:「去請甘老到四爺這兒來一趟,就說四爺有急要大事要跟他商量。」二名護衛恭應一聲奔去。 年羹堯帶著白泰官,順長廊往東而去。 *** 四阿哥還沒起呢,年羹堯帶著白泰官進屋硬把他叫醒了,這,也只有年羹堯敢。 四阿哥睜開惺忪睡眼,他看見年羹堯,白泰官雙立床前,不由一怔:「雙峰,你……」 「四爺,有急要大事,不得不驚動您。」白泰官上前恭謹見禮。 四阿哥抬手答禮,趁勢坐起:「什麼事不能等我起來,這是我一個人在這兒,要是……」 年羹堯道:「就是因為知道您一個人在這兒,所以才這麼大膽,要是知道福晉也在,殺了我我也不敢亂闖。」 四阿哥一搖頭道:「我真拿你沒辦法。」 他披衣下床,把年、白二人讓到外間都坐下,才道:「什麼大不了的事兒,說吧。」 年羹堯當即把白泰官告訴他的,又說了一遍。 四阿哥可沒有年羹堯那麼鎮定,變色而起:「有這種事兒,這還得了,這還得了……」 年羹堯道:「四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您請坐下。」 「雙峰……」 「您請坐下。」 四阿哥何等聰明個人,一聽年羹堯這麼說,自然明白年羹堯已成竹在胸,當即便又坐了下去,年羹堯馬上又把白泰官獻的計說了一遍。 這一聽,聽得四阿哥兩眼陰芒畢露,霍地轉望白泰官:「白泰官,你真打算這麼做?」 白泰官恭謹欠身:「屬下只有這麼做,以報四爺的厚恩!」 四阿哥跟年羹堯飛快交換一個眼色,四阿哥毅然點了頭:「你既然有這番心意,我不能不成全你。」 白泰官離座跪下:「謝四爺恩典。」 四阿哥忙伸手扶起了他:「起來,起來。」 只聽門外有人恭身說道:「稟爺,甘老告進。」 「請!」四阿哥輕快一聲。 門外有人恭應一聲,甘瘤子哈著腰走了進來,近前一躬身:「見過四爺、年爺。」 年羹堯道:「甘老別客氣。」 四阿哥抬了抬手:「甘老,坐。」 甘瘤子道:「四爺面前,那有屬下的座位。」 四阿哥道:「自己人,一天到晚見面,要這麼拘禮,那能把人難受死,坐吧。」 甘瘤子這才坐了下去,坐定,欠身問道:「四爺見召,有什麼差遣。」 四阿哥目光一凝,含笑道:「我請甘老來,跟甘老打聽件事。」 「不敢。」甘瘤子道:「四爺只管垂詢,屬下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四阿哥道:「聽說令婿跟令嬡夫婦到京裏來了,有這回事麼?」 甘瘤子神情一變,轉眼望向白泰官。 白泰官道:「甘老,事關重大,我不敢不稟報。」 甘瘤子忙道:「對,對,對,就是四爺不找我來,我也要來稟報四爺……」 四阿哥道:「這麼說,確有這回事了。」 甘瘤子忙點頭:「是的,四爺。」 四阿哥道:「甘老也真是,怎麼不早告訴我。」 甘瘤子一驚忙道:「屬下也是昨兒夜聽白七俠說的,昨兒夜裏太晚了……」 四阿哥道:「甘老錯會我的意思了,我倒不是怪甘老沒告訴我,而是,甘老既已進了我胤禎這座『雍郡王府』,令婿、令嬡就不是外人,我怎麼好任由他夫婦在外頭住,怎麼說,也該讓他夫婦到府裏來盤些日子。」 甘瘤子忙道:「不,四爺,這兩個東西都夠頑劣的,所作所為,都跟屬下背道而馳,早在他們成親的第一天,屬下就已經不認他們了。」 四阿哥「哦」地一聲道:「有這種事,那他們這趟到京裏來,是……」 甘瘤子遲疑了一下:「不敢欺瞞四爺,這兩個東西是來找屬下的。」 「是了。」四阿哥道:「想是甘老不認他夫婦,他夫婦並沒有不認甘老,這趟到京裏來找甘老,定然是給甘老賠罪,請甘老原諒他夫婦的。」 甘瘤子苦笑一聲道:「四爺把他們說得太好了,他們要是能來給屬下陪罪,求屬下原諒他們,當初他們也就不會背叛屬下了。」 四阿哥搖頭道:「甘老也別這麼想,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年輕人血氣方剛,都容易衝動,女兒總是自己的,女婿也有半子之誼,得饒人處且饒人,甘老還有什麼不能鬆口的,我看就算了吧。」 甘瘤子道:「不,不是的,四爺,他們是來……這,這叫屬下怎麼說才好……」 年羹堯一旁淡然道:「甘老,都是自己人,這『雍郡王府』,甘老也不是只打算待上一天兩天,還有什麼話不好說的。」 甘瘤子一整臉色,道:「四爺,他們是不滿屬下的作為,特來勸屬下離京,回西南去的。」 四阿哥微微一怔:「噢,原來是……是不是應該這麼說,他夫婦是來勸甘老脫離我『雍郡王府』的。」四阿哥是明知故問。 甘瘤子何等老江湖,又怎會不明白,既有白泰官稟報在先,如今還由他瞞什麼?他也只有點了頭:「是的,四爺!」 四阿哥皺了眉:「我倒沒想到,這我倒沒想到……」 甘瘤子低下了頭:「屬下教導子女無方,羞煞、愧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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