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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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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勿邪道:「我原料如此,皇甫林,我不以為冷遇春連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這豈是隨便冒充得了的?」 「南令」皇甫林笑道:「厲老兒,你恐怕不知道,冷遇春那個女兒跟我這個女兒皇甫瓊,長得簡直如同一個人,根本不需要經過易容裝扮,便可輕易冒充他的女兒,你明白麼?」 厲勿邪道:「我明白了,就是冷遇春知道,可是他身中『無影之毒』卻也有自難言,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他人冒充……」 「南令」皇甫林大笑說道:「不錯,不錯,確實如此,只是,你還不算太明白,便即他有口能言,只怕他也不敢說破。」 厲勿邪道:「為什麼?」 「南令」皇甫林嘿嘿笑道:「因為我握有他的把柄。」 厲勿邪道:「你把有他的什麼把柄?」 「南令」皇甫林哈哈一笑道:「厲老兒,難道你不覺得奇怪,我的女兒怎會跟他的女兒長得一模一樣,令人難分誰是誰?」 厲勿邪一怔,道:「皇甫林,難道說那是你另外一個女兒?」 「南令」皇甫林大笑說道:「半點不差,厲老兒,正是,她姐妹是孿生。」 厲勿邪神情震動,道:「皇甫林,我不信。」 「南令」皇甫林道:「信不信由你。」 厲勿邪道:「那麼,既是你的女兒,又怎會成了冷遇春的女兒……」 「南令」皇甫林道:「厲老兒,事情是這樣的,你知道林素娥其人?」 厲勿邪點頭說道:「我知道,那是姬玉娘的好友。」 「南令」皇甫林點頭說道:「不錯,那林素娥確是玉娘的好朋友,兩個人情同姐妹,玉娘生下二女後一名瓊,一名瑤,因林素娥愛極了我那瑤二丫頭,遂把她帶去扶養……」 厲勿邪道:「那又怎會成了冷遇春的女兒?」 「南令」皇甫林笑道:「那就牽涉到那兩字把柄了。」 厲勿邪道:「究竟是什麼把柄?」 「南令」皇甫林搖頭說道:「這你最好去問冷遇春自己,恕我難以奉告。」 厲勿邪略一沉默,道:「那麼,冷遇春怎會聽你指使,誘那費雲飛外出……」 「南令」皇甫林道:「厲老兒,這也牽涉到那兩字把柄。」 厲勿邪默然未語,半晌始道:「皇甫林,你就是因為我幾個知道你那隱私,所以才想盡辦法害我幾個麼?」 「南令」皇甫林搖頭說道:「不,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不久我便要以『南令』姿態復出,欲一統天下,席捲武林,而你幾個則是我稱尊宇內的最大障礙,我不得不把你幾個除去……」 厲勿邪道:「原來如此……」 「其實。」「南令」皇甫林截口說道:「就是他幾個可以不死,你也非得死不可。」 厲勿邪道:「為什麼?」 「南令」皇甫林笑道:「因為你已經知道了全部真象。」 厲勿邪冷冷一笑,道:「就算我幾個全被你害死,你也未必能如願以償。」 「南令」皇甫林「哦」地一聲,笑道:「是麼?還有誰是我的阻礙?」 厲勿邪道:「那『中尊』之後費慕人。」 「南令」皇甫林「哈」地一聲,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他,黃口孺子,何足慮哉,我不剛說過麼?他今後人都難做,還能管我的閒事,再說……」 嘿嘿一笑,道:「厲老兒,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我先問你,據你所知,那『天寶圖』共有幾份?」 厲勿邪道:「人人皆知,共有三份。」 「不錯。」「南令」皇甫林道:「這三份,都在誰手中?」 厲勿邪道:「費慕人一份,冷遇春一份,你一份。」 「更對!」「南令」皇甫林笑道:「厲老兒,這三份合併起來,是不是就是一張全圖?」 厲勿邪道:「自然是,只是你休想……」 「南令」皇甫林道:「厲老兒,你知道,冷遇春在我手中。」 厲勿邪道:「但還有那費慕人。」 「南令」皇甫林哈哈一笑,道:「他那一份,已當做定情物送給我那女兒了。」 厲勿邪一驚,道:「皇甫林,你胡說,我不信。」 「南令」皇甫林笑道:「我一點也沒有胡說,你若不信,日後碰見費慕人時,你也可以問問他。」 厲勿邪身形倏顫,默然未語。 「南令」皇甫林一笑又道:「如今已三份齊全,合併起來就是一張『天寶』全圖,只消按圖索驥,哈,哈,厲老兒,席捲天下,一統武林,我『南令』稱尊宇內,是否易如探囊取物,反掌吹灰?」 厲勿邪仍未說話。 「南令」皇甫林詫聲叫道:「厲老兒,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厲勿邪突然厲聲說道:「皇甫林,我不聾不啞,我在祈求上蒼睜睜眼。」 「南令」皇甫林大笑說道:「名列五大高人的『東邪』,竟也學起那無知村夫鄉婦求起上蒼來了,傳揚出去豈不令人笑掉大牙……」 一頓接道:「厲老兒,那麼你也睜睜老眼看我把你那女兒帶來此處跟你見最後一面,趁我這一個去來的工夫,進洞去看看『北旗』吧,他盼你有多年了。」 話落,逕自轉身順迴廊走向左殿,然後又由左殿順石梯走下了「懸空寺」,身形很快地被崖壁擋住了。 厲勿邪眼望著「南令」皇甫株消失在夜色中不見,一咬牙,轉身向著黑壓壓的洞中鑽去。 這洞外窄內闊,洞口雖然只有半人高,但走沒十幾丈便突然開闊,高矮不但可直腰,而且寬也可容三人並肩。 洞勢曲折蜿蜒,厲勿邪在黑暗中轉了一陣之後,一線微弱燈光忽地映入眼簾,他一喜連忙加緊步履往燈光處行去。 ▼第三十六章 轉眼間來到一處,這兒是洞底,洞現圓形,石壁上有一盞孤燈,在那微弱的燈光下,可以看的清楚,這洞中僅有一張石榻,榻上四平八穩地躺著一個身材高大魁偉的錦袍大漢,他一頭亂髮如草,虯髯也長得老長。 一雙環目有點往裏陷著,那張威猛逼人的臉,蒼白之中還帶著點焦黃,兩眼失神,似害著大病。 厲勿邪剛近石榻五丈,石榻上錦袍大漢虯髯一陣抖動,緊接著吐出一句有氣然力的低微話聲:「是厲老兒麼?」 厲勿邪一怔,忙閃身近前,道:「不錯,老龍,你怎知……」 石榻上正是「北旗」龍飛,他環目眨動,臉上浮現一絲輕微笑意,道:「厲老兒,剛才你跟皇甫林說的話,我聽見了。」 厲勿邪道:「老龍,你要緊麼,你是……」 「北旗」龍飛吃力地一搖頭,道:「我不妨事,倒是害得你跟我那侄女兒……」 厲勿邪搖頭說道:「事到如今,還說這幹什麼,倒是你究竟是……」 「北旗」龍飛道:「我只是被皇甫林制任了穴道,厲老兒,你幫個忙……」 厲勿邪不等話完,立即運掌如飛,連拍「北旗」龍飛前身八處大穴,最後又把他翻過來在背心點了一指。 「北旗」龍飛叫了聲:「可難受死我了。」 翻身躍下石榻,甫著地,高大身形猛然一個踉蹌。 厲勿邪大驚,連忙伸手扶任,道:「老龍,你怎麼……」 「北旗」龍飛虯髯抖動,搖頭一笑,道:「厲老兒,沒別的,我已經多日未進滴水粒米了。」 難怪,那就是鐵打的金剛,銅澆的羅漢也禁受不住。 厲勿邪神情一鬆,道:「老龍,先不談別的,有辦法出困麼?」 「有。」「北旗」龍飛點頭笑道:「但非得摔死一對兒不可。」 厲勿邪苦笑搖頭,道:「老龍,這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北旗」龍飛笑道:「你知道,我天生的對什麼都不在乎的脾氣……」 厲勿邪道:「老龍,你我多年的老朋友,你知道,我又在乎麼?我就是擔心我那丫頭,她要是有個……」 「北旗」龍飛環目暴睜,道:「厲老兒,我比你早幾天知道那匹夫不是人,可是你擔心著急有什麼用?我那侄女兒若有三長兩短,我要不把這匹夫挫骨揚灰,誓不為人。」 厲勿邪默然不語,但旋又說道:「老龍,你坐著,聽我說……」 「北旗」龍飛回身坐在了石榻上,道:「厲老兒,你要說什麼?」 厲勿邪道:「你是怎麼著了他的道兒,被他制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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