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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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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月道:「那倒不是,只是『神武營』有我一個真正的朋友,我怕讓他為難。」 善同道:「你說的是『神武營』的哪一個?」 李燕月道:「貝勒爺不必問,這不是別的事,也只好讓他為難了。」 他不告訴善同貝勒「朋友」是哪一個,當然,他這是替彭烈著想。 善同聽他這麼說也就沒再多問。 胡玉娘始終不多說話,她只聽,只拿眼瞅著李燕月,當她瞅著李燕月的時候,她的目光裏包含著一種異樣神色,令人難以言喻。 既然還要等李燕月回來,所以這頓飯吃得並不急,剛打初更,李燕月就站了起來。 「貝勒爺我該走了。」他說。 善同和玉娘雙雙站起。 胡玉娘目光裏包含得更多。 善同說道:「我不多說什麼了。」 李燕月笑笑道:「貝勒爺有什麼話,等我回來以後再說吧。」 二話沒說就出了屋。 善同跟胡正娘雙雙送了出來。 李燕月沒等善同再說什麼,也沒接觸胡玉娘的目光,一抱拳,就走了。 突然間,善同的臉上浮現起因興奮而生的激動:「玉娘,從明天一早起,這天下就是咱們的了。」 胡玉娘的嬌靨上見興奮神色,只見到嬌美的笑意:「進去咱倆喝一杯。」 善同興高采烈的答應擁著胡玉娘的腰肢,兩個人又進了屋。 *** 李燕月到了「神武營」的屋上。 「神武營」中高手不算少,但卻沒一個發現屋上來了人。 李燕月在神武營待過,他知道索尼只在「神武營」,習慣待在什麼地方。 他到了簽押房旁邊的屋上往下看,簽押房裏燈光外透,前後左右都有警衛,這是說索尼是在這兒。 李燕月提一口氣,急掠下衝,直撲簽押房門,他身法疾快高絕,等到門前,警衛發現時,他已撲進了簽押房。 索尼正坐著看公文,他身後還站著四個貼身護衛,四個貼身護衛警覺叱喝聲中,兵刃剛出鞘,李燕月已一步跨到桌子前震聲喝道:「誰敢動,哪一個自信比我快?」 李燕月跟索尼的距離伸手可及,四個貼身護衛硬是沒敢動。 外頭的警衛都到了前頭,要往裏闖。 李燕月再次喝道:「站住,誰敢進來就是逼我出手。」 門外的警衛也被嚇住了。 索尼這時候才定過了神:「李燕月。」 「不錯。」 「你,你這是幹什麼?」 「你知道我總不會是來投案的。」 「你──你好大的膽──」 「不能怪我是你不仁,不能怪我不義,要怪,你只能怪鰲拜,是他許下了重賞。」 「李燕月你──」 索尼也夠機警驚喝歸驚喝,他腳一蹬,連人帶椅子往後翻去。 可惜的是,他不及李燕月快,李燕月手一伸,那把匕首還裏真鋒利,血光崩現,索尼的人頭已到了李燕月左手裏,再沉腕下插,那把匕首已送進了索尼的心口,然後曲指一彈,燈應手而滅了。 李燕月的動作一氣呵成,快得間不容髮,等到貼身護衛、門外警衛感到大事不好時,眼前一黑,已是伸手難見五指。 簽押房裏暴起驚叫叱喝,李燕月已從窗戶到了旁邊那座房的瓦面。 一個魁梧高大人影當面而立,正是彭烈。 彭烈鬚髮賁張,就要出手,等看清是李燕月時,不由一怔,停住。 李燕月道:「請老哥哥高抬貴手,再次成全。」 彭烈看見了李燕月手提的人頭,驚聲道:「你,你殺了──」 「不錯,我有我的道理,也有我的不得已。」 彭烈大喝出手,大喝之後,跟著低低一聲:「走。」 李燕月接了彭烈三招,第四招他借彭烈之力,一個挺翻往外竄去。 「追!」 彭烈大喝一聲,有人追去,他自己則下屋撲進簽押房。 簽押房正在亂,帶著四名蒙古護衛,大步闖進了神力鐵鷹王。 「神武營」的人這裏忙施禮,鐵王已把索尼心口上的那把匕首抓在手裏:「我自會進宮稟奏的,『神武營』嚴禁走露消息,違令者斬!」 樹倒猢猻散,沒了主心骨了,誰敢不聽鐵王的,「神武營」的人那裏哈腰恭應,鐵王轉身就走。 *** 李燕月沒回善同的貝勒府。 善同等得焦急,等到了天亮,卻多來這麼一個消息。 鰲拜早朝,當殿被「習布庫者」所捉(布庫者,即徒手相搏而專賭腳力勝敗,以仆地為敗者也),立執之付詔獄,朝廷勘罪三十款,拘禁之,免死。 善同為之魂飛魄散,心膽俱裂。 胡玉娘仰天嬌笑,帶著她那兩個侍女走了。 善同低著頭進了他的書房,從書櫥後的一個小秘洞裏,取出一個小白瓷瓶,拉開瓶塞,把瓶子裏的東西喝了下去,然後他走到書桌後坐下,坐下去之後就不動了── *** 入夜,大內的御書房裏,老太后居中高坐,皇上坐在一旁,鐵王跟玉倫並立在老太后之前。 老太后慈祥的面容中帶著激動:「海東、玉倫你們兩個跪下。」 鐵王、玉倫站著沒動。 鐵王道:「老佛爺,海東跟玉倫不敢居功。」 老太后道:「我知道,是遜皇帝託付的那個人,那孩子叫什麼來著?」 皇上一旁道:「回您的話,他叫李燕月。」 「對,李燕月,他人呢?你們倒是找他來呀!」 鐵王道:「老佛爺,他說過會來相見的。」 鐵王話剛說完,御書房外響起了李燕月的話聲:「草民李燕月求見。」 玉倫嬌靨上泛起驚喜:「他來了。」 老太后道:「快,快叫他進來。」 皇上道:「老佛爺宣李燕月進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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