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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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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這趟進京來的,不只我一個,還有幾個在住處等著,我說的話,他們不會輕易相信──」 「不相信你什麼?」 「多少回我都告訴他們找著了姓李的,可是姓李的滑溜,每一回都撲了空,所以這回我再說姓李的在京裏,恐怕他們不信。」 「我很想跟你去做個證,可是我另有要事,分不開身──」 「這意思是說,你不能去?」 「不錯。」 李燕月搖頭笑了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找姓李的要這筆多年的舊債,也只好委屈你了。」 拉著那漢子行去。 可憐那漢子腕脈在人手裏,身不由己,稍微一掙就半身痠麻,甚至想說話想喊叫都張不開口,只好跟李燕月走了。 一到內城城門口,他就知道不對了,可惜的是由不得他。 進了內城,越走他臉色越白,等到進神武營,他人都要昏過去了。 李燕月可不管那麼多,拉著他就會見彭烈。 彭烈正躺在床上歇著,一見李燕月拉著個人進來,一骨碌爬了起來,抬手一指頭,差點兒戳著那漢子鼻尖:「兄弟,就是他?」 李燕月道:「不,老哥哥,這是另一碼事的,查緝營用心非常的狠毒,是非置我於死地不可。」 接著他把聽自阮玉的告訴了彭烈。 彭烈頭上繃了青筋眼都瞪圓了,像要吃人:「他奶奶的。」 揪過那漢子去一巴掌打倒在地踢了兩腳,又把那漢子揪了起來:「走,咱們上他查緝營討個公道去。」 李燕月笑笑攔住了他,道:「老哥哥,是不是先聽聽他怎麼說再說。」 彭烈一怔,回手把那漢子揪到眼前:「說,是誰的主意?」 那漢子全明白了,也嚇傻了,忙道:「我,我什麼都不是,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他奶奶的還──」 掄起一巴掌又把那漢子打倒了,一陣踹,踹得那漢子口鼻冒血,鬼叫連連,門口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可是沒有一個敢問。 踹著踹著,一塊腰牌落了地。 李燕月攔住彭烈抬起那塊腰牌,道:「你如今不是什麼都不是了,說實話吧,我保證饒你一命?」 證據抓在人手裏,那漢子也受不了彭烈的,勉強支起身,斷斷續續地道:「你說的,保證饒我一命。」 「我做主,目要你說實話,我不但保證你命,還可以把你安排在神武營,這樣你也可以不必再怕查緝營找你了。」 那漢子道:「我們營共出動了十來個,都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 「我們統帶。」 「索大人面前,你可要作證啊。」 那漢子一驚。 李燕月道:「有彭大班領跟我擔保,你還怕什麼。」 那漢子點了頭。 彭烈是個火爆急性子,聽到這兒就道:「走,咱們見索大人去。」 他伸手就去抓那漢子。 李燕月攔住了他,道:「老哥哥,我還有話要問他。」 彭烈收回了手。 李燕月轉望那漢子道:「你們查緝營有人密告我是叛逆,這件事你可知?」 那漢子道:「知道,我知道。」 「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這我不知道。」 「說實話,另有你的好處。」 「我真不知道。」 「好吧──」 彭烈永遠那麼急:「兄弟你還問不問了?」 「不問了,也沒什麼好問的了只是,老哥哥,能不能先把他收押,等我找出那個人之後,一併呈交索大人?」 「兄弟,只把富衡整了,樹倒猢猻散──」 「不能讓它散,不找出那個人來,我出不了這口氣。」 「只整倒富衡,還怕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等知道了是誰,那個人怕跑了,上哪兒找他去呢,我想不能為了一個他,天涯海角到處找去。」 彭烈沉吟了一下,點頭道:「也是,進來兩個,把他弄出去。」 進來兩個弟兄,架起了那漢子。 那漢子忙道:「你們說──」 李燕月道:「我說一句算一句,只是暫時把你押起,絕不會為難你的。」 向那兩個弟兄道:「單獨收押,不許為難。」 恭應聲中那兩個弟兄架著那漢子走了。 李燕月把那面腰牌遞向彭烈道:「老哥哥,這個你收著吧,還用得著呢,我還要出去找那個人去。」 彭烈接過腰牌道:「兄弟,你待在營裏我另派人去找那個人,怎麼樣?」 「老哥哥,為什麼另派人?」 「兄弟,你這一陣子最好少出去。」 李燕月笑了:「老哥哥,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怕這個,正好,讓他們來吧,這正是我建功的機會!」 「兄弟,叛逆之中,很有幾個好手,而且雙拳難敵四手,尤其是暗箭難防。」 「老哥哥,放心,要是連這點自保的能耐都沒有的話,往後我還怎麼混呢,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他邁步往外行去。 *** 盞茶工夫之後。 李燕月又到了外城,背負著手到處閒逛,沒事人兒似的。 可是逛著逛著,他覺出身後有人盯上了他。 他看也沒往外看,他認定了如今盯他的,不是查緝營的人,就是滿虜眼裏的叛逆。 不管是前者或是後者目的只有一個,暗算他,置他於死地。 李燕月願意給對方機會。 因為,大街上對方不好下手。 他也不便拿對方怎麼樣! 剛一念及此,他突然覺出後頭盯他的人不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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