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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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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麗珠道:「我爹在堂屋呢,你進去吧!」 說完話,她拉著李燕月要走。 俊逸年輕人伸手一攔,臉上似笑非笑:「不讓我認識認識這位朋友?」 馬麗珠臉色微變,但旋即又忍住了:「李燕月,十二年前的兒伴,我叫他小月哥哥。」 李燕月向著俊逸年輕人剛含笑點頭,就被馬麗珠拉著走了。 望著李燕月跟馬麗珠繞向後的背影,俊逸年輕人眉宇間陰厲之色轉濃:「就是你們剛才說的那個?」 索超三個對俊逸年輕人似乎相當恭謹,聽見他問話,索超忙微躬身道:「是的,郎少爺!」 俊逸年輕人郎少爺冷冷道:「也像麗珠說的?」 崔玉衡道:「郎少爺,那時候我們三個還沒到店裏來!」 俊逸年輕人郎少爺沒再問,邁步行向堂屋。 *** 馬家還有個相當大的後花園,亭、臺、樓、榭一應俱全。 如今雪溶了,但是馬家這花園裏還是粉妝玉琢,銀白一片,朱欄小橋下結冰的一溪流水,還沒有解凍,小橋的朱欄,小亭的漆柱,加上幾株老梅綻放的花朵,為這粉妝玉琢的銀白一片,點綴了幾株深紅,使得這座花園的雪景,顯得特別美。 馬麗珠帶著李燕月踏著一地的積雪,進了八角小亭,亭後,是一棵枝丫橫生的棗樹,相當高大,橫生的枝幹都蓋住了小亭。 李燕月伸手摸著樹幹,抬眼上望:「真快,一晃都十二年了,這株棗樹也高大了不少。」 馬麗珠道:「還記得你是栽在哪根枝上嗎了?」 「記得,喏!就是那一根。」 李燕月抬手上指。 馬麗珠笑了:「你的記性還不壞。」 回身望小亭,李燕月道:「那時候沒有這座小亭。」 「沒有,是你走後的第二年才蓋的。」 站在小亭觀望滿目雪景,李燕月道:「這座花園也跟以前不一樣了!」 馬麗珠道:「十二年了,人都長大了,什麼不在變?」 一頓又接道:「你這起到張家口上家裏來,是……」 李燕月神情微肅:「奉老人家之命進京,來請馬叔知會京裏的兄弟。」 馬麗珠嬌靨上浮現了一陣興奮之色:「要動了?」 「不能說要動了,無時無刻不在動,我這次進京,是有我的特殊任務。」 「什麼特殊任務?」 李燕月遲疑了一下,沒說話。 馬麗珠雙眉激揚:「怎麼,連我都不能說?」 李燕月道:「馬叔知道。」 馬麗珠道:「我問的是你。」 「珠妹妹原諒,我不能說。」 他不能說,姑娘也沒再問,看臉色,姑娘顯然是有點不大高興了。 不知道李燕月有沒有發覺,他忽然轉了話鋒:「珠妹妹,剛才那位是──」 馬麗珠道:「我爹知道。」 六月裏的債,她還得可真快。 李燕月本來想告訴馬麗珠,他看出剛才那位俊逸年輕人是個好手,性情過於陰沉,頗富心機的,這麼一來他倒不好再說了,李燕月改口道:「多謝珠妹妹給我這個重遊舊地的機會,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 姑娘居然也沒再挽留,道:「我陪你回堂屋去。」 一句話就惹來了這些個,李燕月不免覺得有點沒趣,也沒再說什麼,就跟姑娘一塊兒回到了堂屋。 進了堂屋,馬大爺跟鄉巴瘦老頭兒都在,卻沒看見那位俊逸年輕人,也許他談完了事走了。 馬大爺一見兩個人進屋,就笑著道:「看過那棵棗樹了?」 姑娘的神情,跟剛才判若兩人,馬大爺、鄉巴瘦老頭兒都看出來了,但是誰也沒問。 李燕月含笑道:「看過了,馬叔,我該走了。」 馬大爺道:「燕月,真這麼急著走?」 「您是知道的,老人家的吩咐。」 馬大爺點頭道:「我知道,不是別的事,關係重大,自己人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好吧,我不留你,走,我送你出去。」 李燕月道:「馬叔,我不敢當,再說……」 「什麼都別說,不留你盤桓些時日,送總是要送的。」 馬大爺執意非送不可,李燕月拗不過,只好不再說什麼。 三個人送李燕月出了堂屋,鄉巴瘦老頭兒悄不作聲的走開了。 等馬大爺跟姑娘送李燕月出大門,鄉巴瘦老頭兒已經拉著匹座騎等在門口了,好馬,一看就知道是一匹名種的健騎。 李燕月道:「馬叔這是幹什麼?」 馬大爺道:「天兒冷,路不好走,給你代步。」 「馬叔……」 「怎麼,你二叔別的或許送不起,一匹馬難道也送不起?」 真是,馬鴻元馬大爺,是張家口首屈一指的人物,馬市上的頭一號,別說是區區一匹座騎,就算十匹八匹也是小意思。 李燕月著實感動,謝了一聲,沒再多說,再次辭別之後,從鄉巴瘦老頭兒手裏接過韁繩,翻身上馬,飛馳而去。 姑娘神色有點異樣,轉身要進去。 「等等!」馬大爺叫住了她:「丫頭,現在我要問你了,怎麼回事?」 「沒什麼!」姑娘冷然道:「人家生分了,什麼都不肯說。」 馬大爺臉色微變,拉著姑娘馬麗珠進去了,鄉巴瘦老頭兒沒跟去。 馬大爺拉著馬麗珠,一直進了後院才停了步,鬆了手:「你就為這拉臉給人家看?」 姑娘馬麗珠道:「他對我那樣,我還不能不高興!」 馬大爺臉色微沉道:「丫頭,這麼大了,你可是真懂事兒啊,你知道他是誰的徒弟?他是個幹什麼的?」 「當然知道。」姑娘道:「他是大將軍『日月令主』的衣缽傳人,即是『日月令主』的親傳人,還用問他是幹什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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