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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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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彭烈见富衡没还礼,心里已经不是味道了,闻言冷然道:“知道,还是铁王爷把他保出去的呢。” 富衡道:“我不明白,你们神武营怎么会用这么个身分有问题的人。” 彭烈脸色一沉道:“这,统带最好去问索大人,他是索大人亲自提拔的。” 富衡一怔:“怎么说,他是索大人亲自──”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彭烈道:“对付大刀会也是索大人亲自当面对他下的令谕,统带要怪,也应该当面去怪索大人。” 杀了富衡他这个九门提督辖下查缉营的统带也不敢! 富衡脸色马上变了,道:“我们不知道。” 彭烈冷冷一笑道:“现在统带就知道了,那么我站在神武营的立场,不得不请教统带,查缉营为什么抓我神武营的人?” 富衡忙道:“彭大班领没听他们说吗,他拿不出神武营的腰牌!” “可是他告诉了统带的弟兄们。” “大班领,他曾经被人密告是叛逆,抓进了查缉营,如今又坏了查缉营的大事,在拿不出腰牌的情形下,谁敢轻信──” “不信不要紧。” 彭烈道:“神武营有的是管事的人,为什么你们不行文或是派人到神武营问个清楚而动用私刑,这是我及时赶到了,要是我迟来一步我神武营的一个班领,岂不就毁在你查缉营了么?” 这一点富衡的查缉营可就站不住了。 富衡马上沉下脸,端官架,发官威,把龚天松一干人臭骂了一顿,然后当场把出乱子那年轻汉子押了起来,最后冲彭烈道:“彭大班领,人我已经办了。” 彭烈截口道:“姓彭的只是个大班领,不敢对统带你说什么,不过这里事姓彭的不能不实情实禀,有什么话,统带还是等见了索大人再说吧,如今我请统带先放了我神武营这个班领。” “放,放,当然放,马上放。” 一听彭烈要告他的状,富衡慌了神了,不但“放”人,还亲自把人“送”出了查缉营的大门外。 一等李燕月、彭烈一行人走得看不见了,富衡马上着人备马,直奔九门提督衙门,显然,他是先行报备去了。 *** 这里,彭烈正埋怨李燕月:“老弟,不是我说你,你出门怎么不带腰牌?” 李燕月道:“老哥哥,我根本没有这个习惯忘了。” “你这一忘不要紧惹得──对了,老弟以你一身能耐,怎么会让他们抓了去,又怎么会任他们摆布?” 李燕月苦笑道:“老哥哥,我是怕乱子闹大啊,要不然凭他想抓我?” “我想也是,不过,老弟,我劝你一句往后不必有什么顾虑,也用不着吃这种亏,神武营由索大人兼领,要闹就痛痛快快闹它个大的,有索大人在后撑着呢,怕什么?” “索大人会护咱们?” “老弟,这你就不懂了,那四位,索大人一个人兼领‘侍卫’、‘神武’两个营,九门提管辖下的查缉营则归苏克萨哈管,那四位表面上是一回事,在宦海官场上,背地里又是一回事,谁都想压倒谁,所以有时候自己的人闹了事,让别人的人吃了亏,虽然受尽训斥,暗地里还是会记上功劳簿的。” “哦!是这样么?” 彭烈道:“我还会骗你么?宦海里,官场上,不勾心斗角,那才是奇闻呢,待久了你就知道了。” 李燕月没说话。 彭烈道:“有些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老弟我没把你当外人我告诉你的,你听进耳里,记在心里,可别挂在嘴上,要不然那是自招掉脑袋的杀身祸。” “我知道,这还用老哥哥交代。” “就因为逊皇帝想当初受了摄政王多尔衮的气,所以他在‘诏书’内指定四位内大臣作为辅政,而没有托孤给任何一位亲王,内大臣是御前侍卫之长,非‘上三旗’出身不能充任,这‘上三旗’是正黄、镶黄正白,正黄、镶黄原为“崇德皇帝”(皇太极)所亲领,正白旗则为摄政王所领,摄政王崩后,正白连同正黄,镶黄二旗,划为皇家永久直属,就成了‘上三旗’。索大人出身正黄旗,遏必隆、鳌拜出身镶黄旗,苏克萨哈出身正白旗,论资格,是索大人第一,苏克萨哈第二,遏必隆第三,鳌拜第四。” 李燕月道:“呃!论资格索大人第一?” “可不,索上人是大学士希福的哥哥,积功受封为‘甲喇章京’,索大人很忠心,“崇德皇帝”崩后,诸王、贝勒、内大臣会议立君时,索大人不顾性命危险,坚持主张立先帝之子,结果到了顺治五年,被摄政王削去宦爵抄厂家,等到逊皇帝亲政以后,就恢复了他的官爵,擢拔为内大臣,总管内务府──” 李燕月听得频频点头。 彭烈接着道:“苏克萨哈本来是摄政王的亲信,积功也受封‘甲喇章京’,摄政王崩后他跟另一亲信詹优,揭发摄政王的种种逆迹,因而很得逊皇帝信任,擢拔为内大臣加授‘太子太保’,遏必隆是开国功臣额弈都的儿子,在‘崇德皇帝’时,受封为牛碌章京,摄政王晋封他为甲喇章京,但过不久有人告发他跟白旗诸王有隙,摄政王削去他的官势,等逊皇帝亲政以后照样复了他的官爵,升为内大臣,加官‘少傅,太子太保’。” 李燕月问了一句:“那么鳌拜呢?” 彭烈道:“鳌拜出身低些,是个巴图鲁(勇士),积功升到‘一等接班章京世职’(一等晋爵),又升到‘三等候’,他也是曾经被人告发图谋立豪格为帝,遭摄政王罚钱、降级,等逊皇帝亲政以后也升他为内大臣,加‘少傅兼太子太保’,晋封为公,逊皇帝对他们四位,可说是恩宠有加,可是谁知道他们一旦辅政之后,却──” “唉”了一声,却住口不言。 李燕月道:“但是,听说如今真正大权在握的,是鳌拜,而不是另三位中的任何人。” 彭烈道:“不错,是因为鳌拜富心机,善于运用权势,要是有朝一日另三位一一倒了下去,恐怕这天下──” 他又没说下去。 其实,不用彭烈说,李燕月胸中雪亮,要不然那位逊皇帝也不会心生懊悔,独要李燕月去一个鳌拜了。 李燕月这里刚自心念转动,只听一阵车轮声跟蹄声传了过来。 只听彭烈道:“这是哪个大府邸的马车?” 说话间,一辆单套黑马车迎面缓缓驰了过来。 彭烈道:“哦!是这个主儿的。” 李燕月道:“谁?” “玉伦郡主。” 李燕月心头一震,忙道:“老哥哥,咱们避一避。” 他刚要动,却已经来不及。 只听一声脆生生的轻“咦”从马车传出来,随听车里传出玉伦郡主的话声:“停一停。” 马车倏然停住。 李燕月就要转身。 “李燕月,你等等。” 李燕月眉锋一皱,只好停住。 密遮的车篷掀起,玉伦格格探出了身,她永远那么美艳,永远像一团火,几使人不敬仰视,甚至睁不开眼。 彭烈率众向前施礼:“卑职神武营彭烈见过郡主。” 玉伦道:“你们神武营为什么抓他?” 彭烈一怔,旋即道:“郡主误会了,神武营没抓任何人,他是神武营的班领。” 玉伦为之一怔:“谁?谁是神武营的班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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