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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二


  黎玉道:“我已料到九分,能不能说,那要问兄弟!”

  佟青忙转望韦慕岚道:“兄弟……”

  韦慕岚笑了笑道:“这又不是天机,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打算从女人身上着手,跟龙飞有过来往的女人身上!”

  佟青抚掌笑道:“好啊,那敢情好,兄弟这一下子可以大亲芳泽了,老二说得对,你比龙飞还俊,可真要留神,那些女人见了龙飞都着迷,要见了。兄弟你,怕不把你给一口吞下去!”

  韦慕岚红着脸笑了。

  沈三白老脸一翻,道:“老大你说完了吗?”

  佟青咧着嘴窘笑说道:“师父,我跟兄弟开玩笑的。”

  沈三白哼了一声道:“开玩笑,你跟少侠才认识多久……”

  韦慕岚忙道:“沈伯,自己人,又都年轻,您何必……”

  佟青忙道:“师父,您听见了吗?自己人,又都年轻,您何必……”

  沈三白两眼猛地一睁,佟青一吐舌头,连忙闭上了嘴。

  韦慕岚笑了,黎玉也笑了。

  沈三白道:“三十多了,还那么没正经!”

  韦慕岚道:“沈伯,您没听人说吗,没娶亲的人,永远是小孩子,再说,在您面前,大哥他敢说一个大字吗?”

  佟青脱口说道:“对了,兄弟。”

  沈三白皱眉而笑,道:“少侠,怎么你也帮他……”

  摇摇头,住口不言。

  蓦地里一阵梆锣响动。

  沈三白“哦”地一声道:“天,都三更了。”

  黎玉笑道:“这就叫全神贯注谈话里,顷刻不知更漏迟!”

  佟青道:“还是老二行,出口成章嘛!”

  黎玉道:“大哥,怎么你也损起我来了……”

  沈三白一摆手,道:“老大,别嚼了,去给少侠安置住处去……”

  韦慕岚忙道:“沈伯,我不打扰了……”

  沈三白两眼一瞪,道:“怎么,既到了米脂,难道我还能让少侠去住客栈不成?”

  韦慕岚道:“不,沈伯,我打算走……”

  “走?”佟青道:“上哪儿去?长安?兄弟,干什么那么急呀,要去也得住一宿养养精神再去呀,真是……”

  韦慕岚道:“大哥,我……”

  佟青道:“别你呀我的了,说什么你得住在家里住一宿,不然我第一个不放你走,别怕,家里是既没臭虫,也没跳蚤,全让师父这药材味儿给熏跑了,走吧!”

  一把拉起韦慕岚,往后便拖。

  韦慕岚没奈何,只有任他拖向后头。

  沈三白没成家,家里没有内眷,跟三个大男人相处,韦慕岚倒也随便。

  这一夜,他跟佟青、黎玉睡在一起,天知道他睡了没有,三个人整整聊了一夜。

  天刚亮,他三个就起来了,韦慕岚陪着他两个下厨弄早饭,别看这两位是大男人,烧起饭来可不比女人差。

  韦慕岚站在旁边不住地道:“大哥、二哥真行,佩服,佩服!”

  佟青回过头来咧嘴一笑,道:“兄弟,我两个除了不会生孩子,其他凡是女人家会的我两个全会,你还没看见老二那手针线活呢,连那巧手的人都自叹不如!”

  韦慕岚“哦”地一声道:“真的,二哥?”

  黎玉笑着说道:“别听他瞎说,我只是拿针乱扎,只能补补破绽,哪算得什么针线活儿,真要拿出去,只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说笑间,早饭已然弄好,沈三白也早起来了,四个大男人围在一张桌上吃过了早饭,韦慕岚要走。

  沈三白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少侠,这封信是我昨夜写的,少侠这一路到内地去,要是碰上九如他,请当面交给他!”

  韦慕岚忙伸手接过,道:“您放心,我一定带到。”

  佟青一旁插嘴说道:“兄弟,什么时候再来?”

  韦慕岚道:“说不定,反正我只要空了,一定会来给沈伯请安的。”

  佟青道:“兄弟,可别让人久等。”

  黎玉道:“盼人的滋味不好受。”

  韦慕岚道:“我知道,二位只管放心,我有空就来。”

  沈三白道:“少侠,见着韦大侠也请代我问候!”

  韦慕岚忙道:“谢谢老人家,有空时您请往雁荡一游。”

  沈三白道:“我一定去,一定去,说什么也要去一趟的。”

  又说了几句,韦慕岚告辞,沈三白率佟青、黎玉一直送到药铺门外方始互道珍重,各自的心中依依不舍。

  韦慕岚离开米脂之后,直奔了长安……

  ▼第十七章 多情歌伎

  长安,是个繁华热闹的地方,也是个古都。

  有人拿长安跟金陵比,也颇恰当。

  金陵有六朝种种金粉的遗迹,而且至今酒帘灯船,盛况不衰,像秦淮河、夫子庙,都是声色犬马的好去处。

  长安也有逗人遐思的遗迹,像阿房宫、华清池……

  长安的“开元寺”一带,情况跟金陵的秦淮河、夫子庙差不多。

  长安城有座遐迩闻名,远近皆知的大酒楼,它叫“长安杜康楼”,听字号,瞧招牌,就知道它是座什么样的酒楼了。

  这天晚上,华灯万点之中,杜康楼照例地来了个满座,楼上,珠帘之内,鬓影钗光,暗香浮动,歌声曼妙,舞影婆娑,香烟处处,满楼皆春。

  掌声,喝采声,猜拳行令声,歌声,丝竹声响彻云霄,震撼了整座长安城。

  韦慕岚满身风尘,飘然登上了杜康楼。

  虽然他满身风尘,但那如玉的丰神,超人的气度,洒脱的举止,俨然贵家公子,可没人敢瞧不起他,没人敢待慢他。

  伙计殷勤地把他让到了靠里的一张桌子上坐定,他随意点了几个菜,伙计走了。

  他意不在吃酒,只在这歌楼舞榭声色之中。

  他明白,要查证那件事,就得硬着头皮往脂粉堆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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