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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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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道:「你們打算怎麼樣?」 「你多此一問。」 黑衣老者一抬手,十騎黑衣壯漢馳馬過來,圍住燕翎。 燕翎道:「你們打算捉拿我?」 「你知道殺官是什麼罪?」 「我沒有罪。」 「怎麼說?」 「我殺的不是官。」 「你還敢……」 「你們沒有看見他們自供的罪狀?」 「自供的罪狀!」 「不錯。」 「沒有,我們不知道什麼自供的罪狀,只知道你殺官。」 「你們要是不知道什麼自供罪狀,又怎麼知道我專管這種事?」 黑衣老者一時沒答上話來。 「為什麼你們隱瞞真相?」 「誰說我們隱瞞真相?」 「你們自己。」 「你敢胡說!」 事實上的確是黑衣老者說的話前後矛盾,不打自招。 黑衣老者話鋒一頓之後跟著揮手:「拿下?」 那十騎黑衣壯漢轟雷般一聲答應,就要動。 燕翎一抬手:「慢著。」 十騎黑衣壯漢勒韁控馬。 黑衣老者道:「難不成你還敢拒捕?」 燕翎道:「關總捕,你要是不讓我有官官相護的想法,我就只有興起另一種想法。」 「帥府師爺親筆所寫的自供罪狀,被帥府的人收了去。」 「這話怎麼說?」 「關總捕是『大名府』的總捕,帥府出了如此重大事故,府衙一定是派關總捕前往處理。」 「如此重大事故,何止派我,我們大人親自帶著我去的。」 「關總捕是位老公事了,可會看出現場動過沒有?」 「當然動了,任何人都看得出。」 「那一定是帥府的人動的,是不是?」 「那是當然。」 「兩名死者的罪行,越少人知道越好,帥府的人焉會不收起那張自供罪狀。」 「這都是你說的。」 「怎麼說?」 「我沒有看見什麼自供罪狀,怎麼見得不是你意圖脫罪之詞?」 「我不能不承認關總捕說的是理,只是確有自供罪狀在,關總捕只管跟帥府要就是了。」 「要是帥府已經把這張自供罪狀毀了呢!」 「那也一定有人看見,看見的人就是人證。」 「然後呢,又怎麼樣?」 「然後『大名府』就知道我為什麼殺他們兩個,也知道我殺的是亂臣賊子而不是官了。」 「你想說的是你根本沒罪。」 「不但沒罪,反而有功。」 「一派胡言,你罪該滅門抄家,拿下!」 十騎黑衣壯漢又要動。 燕翎揚眉抬手:「關總捕!」 黑衣老者冷然道:「除非你敢拒捕,否則你就什麼也不要再說。」 「我不能不說,我不服。」 「你不服?犯了滅門抄家的罪,你已經供認不諱,還不服?」 「你『大名府』受『安撫司』管轄,官官相護也好,不能秉公辦案也好,我都可以諒解。」 黑衣老者驚怒道:「你敢又胡說……」 「關總捕,人都有良心,我是不是胡說,關總捕你心裏明白。」 黑衣老者激怒:「你……」 「一句『你專管這種事』,不啻明說你已經知道案情,知道我為什麼殺人?要是沒見過那張自供罪狀,你絕不可能知道案情,知道我為什麼殺人,既然見過為什麼不承認,無非為加我殺官的罪名,關總捕,你叫我如何能服?」 黑衣老者大叫:「你,你簡直是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拿下,拿下!」 十騎黑衣壯漢縱馬衝向燕翎。 燕翎道:「既然如此,你就別怪我要拒捕了。」 他向著一匹馬曲指彈了出去。 那匹馬昂首長嘶,失了前蹄,往下一跪,馬上的黑衣壯漢立即栽了下來,他雖然一個挺腰翻身躍起,沒有怎麼樣,可卻使得另九騎連忙停住。 黑衣老者厲喝:「好大膽,你竟真敢……」 燕翎道:「關總捕,我無意拒捕。」 「你還說無意拒捕,你明明出了手……」 「帥爺跟師爺我都殺了,我無須在意拒捕,就是再殺人又怎麼樣?」 這倒是實情。 「那你就再殺殺看。」 「關總捕,你是個老公事了,不必也不該動意氣,這件事一定驚動京師了,是不是?」 「這麼重大的案子,怎麼會不驚動京師?」 「朝廷一定會派人來查,我要聽聽朝廷來人怎麼說?」 「朝廷已經派下人來了,也在四處緝兇。」 「怎麼說?朝廷已經派下人來了?」 「不錯。」 「那最好不過,麻煩關總捕帶我見見他們。」 「只有我拿你交給他們……」 「我跟你關總捕走,那又有什麼兩樣?」 「當然不一樣……」 「那是關總捕你逼我拒捕,你關總捕有把握拿下我麼?」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有剛才那曲指一彈,再加上趙世家的少主斷了一條腿,這就夠了。 黑衣老者的確是個老公事,他遲疑了一下,點了頭:「好吧!我帶你去,讓一匹馬給他。」 還沒人動,燕翎已然道:「不必,你們騎你們的馬,我走我的路,怎麼走,隨你們。」 黑衣老者抬眼輕喝:「五騎在前,五騎殿後!」 五騎黑衣壯漢立即催馬前行,黑衣老者探懷摸出一物,往空中一扔,那東西像煙火似的,沖上高空,然後砰然爆裂,一蓬五彩火花冉冉飄落。 顯然,這不是報信就是連絡。 黑衣老者又向燕翎:「你走!」 燕翎毫不在意,跟在那五騎之後行去,黑衣老者帶著另五騎跟在最後。 這是防燕翎。 其實何必,燕翎要是真想幹什麼,他防得了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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