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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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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丫鬟玲瓏剔透,忙道:「少鏢頭該知道,沒四先生的話,老夫人不敢來!」 敢情他不是自憤自發地用了功,而是被逼的! 趙小秋眉峰一皺,道:「你下去吧,回去稟報老夫人一聲,請老夫人在我師祖面前求個情,要不然我非悶躺下不可!」 青衣美婢道:「稟少鏢頭,小婢正有喜訊稟報。」 趙小秋投以探詢一瞥,道:「說!」 青衣美婢道:「少鏢頭三兩日內就可以下樓了。」 趙小秋雙目一亮,面上陡現喜色,霍地站起:「你聽誰說的?」 青衣美婢道:「小婢聽老鏢頭跟老夫人說的!」 趙小秋簡直急不可待:「兩位老人家怎麼說?」 青衣美婢道:「小婢只聽說少鏢頭兩三天內,就可以下樓了!」 趙小秋道:「為什麼?」 青衣美婢搖了搖頭:「這個小婢不知道。」 趙小秋道:「沒錯了。」 青衣美婢道:「小婢焉敢哄騙少鏢頭?」 趙小秋一仰頭想笑,可是連忙又以手掩口,擺了擺手,道:「謝謝你了,你走吧!」 青衣美婢一指木盒,道:「少鏢頭,這……」 趙小秋說道:「我自會喝,你不用操心。」 青衣美婢應了一聲,施禮出門下樓而去! 趙小秋「哈」地一聲,轉過了身,眉飛色舞,喜不自勝:「如今還讀什麼撈什子書……」 拿起書來要丟,但,驀地裏,他神情猛震,臉色大變! 這部攤開著的「遊俠列傳」書頁上,不知何時,多了件東西! 這個東西,是個長三寸,寬兩寸,頂端中央,有個小孔,正中央草書一個「褚」字的小銅牌! 這是誰投的?又是什麼時候投的,怎麼投的? 竟然是神不知,鬼不覺! 無怪趙小秋會神情猛震,霍然色變了! 莫非是適才那位青衣美婢。 趙小秋自己心裏明白,那似乎是不可能! 再看窗櫺,他立即恍然大悟,心神再震動! 紙糊的窗櫺上,破了一個洞,夜風過處,破紙迎風,猶自在那兒不住飄動,啪啪作響! 敢情,是被人由窗外丟進來的! 可是,這是樓,而不是平房! 要把這小小銅牌丟進樓上的窗戶,不是由樓下振腕上拋,便是騰身半空,抖腕打出! 無論是怎麼個丟法,能把銅牌如鴻毛般讓它不出一點聲息,心眼、手法非臻上乘不可! 那麼,此人的功力…… 趙小秋身形機伶剛顫,適時── 驀地裏,背後響起個冰冷話聲:「既見銅牌,何須猶豫……」 來人已到身後,又茫然無聲! 趙小秋大驚失色,剛要轉身! 突然,來人一聲沉喝:「就這麼坐著,沒有我的話,不許回身。」 趙小秋機伶再顫,竟然沒敢動! 該是老子英雄兒好漢,怎地虎父出犬子? 背後那人似乎很滿意,冷冷一笑道:「既見銅牌,可知我身分?」 趙小秋微一點頭,答話也頗為小心:「知道!」 天!他怎知道? 背後那人道:「說說看!」 趙小秋道:「想是總行一位堂主!」 對「汴梁世家」,他倒挺清楚的! 背後那人道:「銅牌正面是個什麼字?」 趙小秋道:「『褚』字君臨天下!」 背後那人嗯了一聲,道:「背面該又是什麼字?」 趙小秋道:「生意人的本分,『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背後那人冷笑說道:「銅牌身分,你可信?」 趙小秋道:「銅牌明確,不敢不信。」 背後那人道:「報身分。」 趙小秋神色一轉恭謹道:「錫牌身分,亥支弟子。」 天!原來這位「無敵金刀」老鏢頭的唯一兒子,竟會是…… 趙振秋夫婦若是知道,怕不…… 背後那人道:「呈上腰牌!」 趙小秋應了一聲,撩起衣衫,伸手自貼身腰際取下一塊小錫牌,翻腕向後遞去,可仍沒敢回頭。 只聽背後那人說道:「腰牌是真,身分不假,你通報鏢信有功,少主人有諭,記你一功,他賞厚賜,謝恩!」 原來那趟鏢…… 趙小秋連忙俯首:「謝少主人恩典!」 背後那人笑了,笑是笑,可聽來令人毛骨悚然:「如今,遞還我銅牌拿起書來!」 趙小秋應聲一一做了! 旋聽背後那人又道:「你可知我來意?」 趙小秋道:「屬下愚昧,請明白指示。」 背後那人笑了笑,道:「奉少主人之命,交你兩項使命。」 趙小秋忙道:「屬下遵命,請吩咐。」 背後那人道:「你可知日前你那位要飯的師叔,帶回來個人?」 趙小秋道:「屬下知道此事!」 背後那人道:「你知道他是什麼人?」 趙小秋道:「屬下不知道,請明示!」 背後那人道:「君玄清,以前『朱仙鎮』分支護法,如今行裏的叛徒。」 趙小秋身形一震,道:「少主人的令諭是……」 背後那人道:「你該知道,對叛徒,行規向來森嚴無情,少主人命我傳令,要你執行行規,伺機下手!」 趙小秋道:「屬下遵命,也有不得已的下情稟報。」 背後那人道:「說!」 趙小秋道:「屬下身受四叔祖禁制,沒有令諭不得下樓!」 背後那人話聲忽轉冰冷,道:「這就是你不得已的苦衷!」 趙小秋道:「不敢,無如,屬下不能下樓乃是實情,既不能下樓,屬下如何能達成少主人交付之使命?」 背後那人冷笑說道:「那麼,你是抗不受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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