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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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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承悲惨笑道:“毒纵可解,愚兄这身功力也完了!” 书生刚要张口,算卦的突然说道:“四弟,这办法使不得!” 书生道:“怎么使不得?二哥说说看!” 算卦的挑眉说道:“别说四弟没把握,有可能含毒未除,功力却废……” “二哥!”书生截口说道:“我不是说过了,‘摧心散骸断魂丹’,该在百毒之内?” 算卦的道:“就算毒可解,四弟可曾考虑到恩兄的一身功力。” 书生道:“难不成二哥要为恩兄一身功力,而眼睁睁地看着恩兄就这么三日一发作的痛苦下去?” 算卦的道:“咱们兄弟有得是血,怕什么?” 是英豪,够朋友。 书生道:“这个我比二哥清楚,可是,二哥,人的血有限,一旦咱们这些人血液流尽,经脉干枯了呢?” 算卦的挑眉说道:“还有下一辈,下两辈的。” 书生道:“我怕咱们这些人中,包括不了下一辈,下两辈的。” 算卦的一怔,道:“那……” “那什么?”书生道:“到那时咱们俱已躺下,还有谁来管独孤承兄?” 算卦的机伶一颤,默然不语! “再说!”书生顿了顿,又道:“有咱们四人在,恩兄大可安静颐养天年,功力有无,该没有什么关系?”不错这说得过去! 独孤承忽地一叹,点头说道:“四弟说得不错,功力尽失,不过成一个常人,能在四位身边静渡余年,倒也是难求的好事……” 书生目中异采一闪,截口说道:“这么说,恩兄是答应了?” 独孤承摇头苦笑,道:“愚兄本该答应,无如,这妻、子之仇……” 书生道:“恩兄不该有此虑,彼此知交如手足,恩嫂及骐侄儿之大仇,自有我四人在,也理应承担!” 独孤承老脸一阵激动,哑声说道:“多谢四位好意,但这种仇,总该由愚兄自己手刃元凶,不然何以慰老妻幼小于地下?” “那好办!”书生道:“届时由我四人缉来元凶,交由恩兄处置就是。” 独孤承还想再说。 书生神色忽转郑重,道:“倘若恩兄执意不肯,我不知道这样下去,恩兄那妻、子之仇,何日得能雪报?” 不错,自顾不暇,还谈什么报仇? 独孤承一震,但旋即说道:“愚兄要等,等到四位寻来那独门解药!” 书生道:“恩兄该知道,那难得很,也不知要等到几时,再说恩兄之毒不祛,我四人更有后顾之忧!” 独孤承默然不语,良久,突然一叹说道:“好吧,就依四弟吧,这样也可免得愚兄饮自己人之血,拖累了四位,生不如死,一辈子难安!” 书生飞快向着皇甫敬递过一个眼色,道:“恩兄,这四个知交手足,个个不是人间贱丈夫,恩兄要这么说,我倒不敢再坚持己。见了!” 话落,皇甫敬突然说道:“四弟,我说句公道话,你这个办法太以冒险,使不得,还是听恩兄的,等那独门解药,我由来不信邪,总有一天,咱们会逮住那老匹夫,逼他交出解药来!” 老驼子适时也道:“我可憋了好半天了,没有大哥的话,我不敢插嘴,四弟这主意的确太险,还是听恩兄的!” 接着,算卦的也说了话! 书生顺水推舟,乐得乘机而收,赧笑点头:“既如此,那我这个办法,只好作罢了!” 独孤承双眉一震,笑道:“本来该作罢。四弟,别替愚兄我操心了,还是谈谈你的大事吧!”显然,他是想轻松轻松! 书生玉面一红,忙道:“恩兄,还有正经大事待问!” 独孤承笑道:“铁胆铁心英雄汉,怎么脸皮嫩得一如大姑娘?四弟,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为正经,更为重要的?” 一句话说得满座大笑,赵振秋夫妇也笑了,不过。那是窃笑,可没听笑出声来,晚辈嘛,那敢放肆? 书生脸更红了,简直像八月里的丹枫,道:“恩兄,大哥、二哥、三哥都未娶,我急什么?……” 独孤承截口笑道:“愚兄我套二弟一句话,你大哥、二哥、三哥,没一个是成家材料儿,瞧瞧你大哥这部胡子,上那儿找个老姑娘?你二哥走江湖的郎中,满口胡扯,这种人最不可靠,人家姑娘家不会信他的,再说,他那把年纪也有半百了,至于你三哥,愚兄我不敢说,他,我招惹不起,只有你,四弟,只有你有个现成的好姑娘等着你,你怎忍心辜负人家一番好意?四弟铁石心肠不过如此,女娲重生难补情夫,精卫衔石,难填恨海,这种遗恨铸不得,你要多想想!” 书生竟被他说得遍体生寒,机伶连颤,低着头,道:“恩兄,我明白,无如……” “没什么无如的,”独孤承道:“四弟,你答愚兄我一句,愿不愿?” 这叫书生如何启口,他半晌憋出一句:“恩兄,我不能害人家一辈子?” “什么叫害?”独孤承道:“人家甘心如饴,心甘情愿,这个‘害’字,要人家说出口才能叫‘害’,懂么?四弟,你不配说这一个字!” 书生低着头,默然不语! 是真也好,是假也好,在真假未判之前,他得听! 独孤承望了他一眼,又道:“四弟,此间事了,愚兄我要你找人家去,要不然你走,别认愚兄我这个老哥哥,话说在前头,听不听在你!” 书生低着头,只是不说话! 独孤承顿了顿话锋,接着说:“四弟,愚兄我言止于此,现在可以谈谈你所谓的正经大事了!” 书生这才抬起头来,脸上红潮未退,道:“恩兄,当前的另一要务,是找镖!” 独孤承道:“找镖不如安镖来得恰当,四弟是要……” 书生道:“我想问问,恩兄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独孤承沉吟说道:“这个愚兄,不知道,不过在四弟与三弟没进‘汴梁世家’之前,愚兄曾听到他们谈论过一件事!” 书生道:“什么事?” 独孤承道:“为防愚兄被救,要将愚兄运出‘开封’,跟愚兄一起走的,听说还有一批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愚兄就不知道了。” 书生双眉一扬,道:“这话,恩兄是何时听说的?” 独孤承道:“在四弟、二弟未进‘汴梁世家’的前四五天。” 书生目中寒芒一闪,道:“如今恩兄已然被救出,该只余那批东西了……” 老驼子霍然站起,道:“四弟,要快,再迟恐怕那批兔崽了……” 书生一摆手,截口冷笑,道:“三哥,你请坐,不忙。实际说起来,只是这口气难平,要镖,迟几天没关系,到时候我要他们一个不少的返回来就是!” 话落,立即转注独孤承又道:“恩兄可曾听得要往何处去?” 独孤承道:“愚兄没听清楚,似乎是苏杭一带!” 书生点点头道:“有地方就行,如果不对,到时候大不了挑他每一处分支,我要看看他们还能往那儿藏!” 话落,站了起来,目光一注皇甫敬,道:“大哥,咱们该下去了,也好让恩兄多歇息歇息!” 皇甫敬点点头,应声站了起来! 他一站起,算卦的,赵振秋夫妇没敢再坐着,自然都跟着站了起来,临下楼,独孤承对着赵振秋突做此问:“振秋,有几个孩子了!” 赵振秋恭谨答话:“禀恩伯,振秋仅一子!” 独孤承道:“多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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