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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七


  先進來那「蒙古」壯漢這回不急了,也不搶快了,他轉臉望關山月,凝目望關山月,兩道銳利目光緊盯關山月。

  似乎是在找關山月的破綻。

  不知道他找到關山月的破綻沒有,轉眼工夫之後,他動了。

  又一次跨步閃身,欺到關山月近前,雙掌並出,一抓關山月的咽喉,一抓關山月的腰。

  「蒙古」的武術,就是近身搏擊,非碰著對手,抓著對手不可。

  可別小看「蒙古」武術,碰上了「蒙古」高手,只要讓他的手沾了衣,就不容易脫身。

  關山月這回沒躲,甚至沒動。

  剎那間,兩隻有力的大手,一隻抓住了他的領口,一隻抓住了他腰間的衣裳,沉喝出聲,就要把關山月提起來摔。

  可是他沒提動關山月。

  關山月像一座山。

  他哪裡提得動一座山?絲毫也動不了。

  他不信邪,大喝聲中要再用力。

  關山月說了話:「請小心,我要出手了。」

  說話間,關山月一隻手已抓住了先進來那「蒙古」壯漢的腰帶,提氣凝力只一提,反把先進來那「蒙古」壯漢提了起來。

  先進來那「蒙古」壯漢大喝聲中要再提關山月,猛覺得自己腰間一緊,雙腳就離了地,他為之一驚,也聽見有人驚呼,就在這時候,他覺得頭一昏,眼前一花,整個人已經飛了出去。

  他正怕這下非摔個結實不可,忽又覺得讓人接住了。

  忙定睛一看,接住他的竟是另三個,另三個一臉驚容,他忙掙脫下了地,還沒站穩,呼王的話聲傳入耳中:「關爺這回出手不快,你學著什麼了麼?」

  先進來那「蒙古」壯漢低下了頭,沒說話。

  他服了。

  而且他明白,那位關爺兩次手下留情。

  他只是不明白,那位關爺的力氣,怎麼會大過他去。

  論個頭兒,不可能!

  呼王又說了話:「接下來是誰要跟關爺學?」

  另三個裡,左邊一個跨步上前。

  呼王四個護衛裡,數他最黑,也一臉機靈相,他道:「王爺,是屬下。」

  呼王看了他一眼:「頭一個已經學著了,看你這第二個能不能學著什麼了。」

  這話,話裡有話。

  一臉機靈相「蒙古」壯漢躬身應了一聲,轉望關山月,笑嘻嘻的:「關爺,頭一個學的是『蒙古』擒拿,承您賜教,我不想學擒拿,我想學拳腳。」

  關山月道:「我什麼都會一點,可都不精。」

  前一句,是實情,是客氣。

  後一句,也是客氣,可不是實情。

  一臉機靈相「蒙古」壯漢仍然笑嘻嘻的沒多說,道:「我要出手了。」

  也打了招呼。

  關山月也沒有多說,道:「請!」

  一臉機靈相「蒙古」壯漢飛身撲到,當胸就是一拳。

  快,兇狠。

  關山月敗了頭一個,他是親眼看著的,他臉上雖然一直笑嘻嘻的,心裡可不敢大意。

  這頭一拳雖然快、猛、狠,可都是虛招,目的只是引關山月出手。

  關山月出手了,側身躲這一拳,同時探掌抓腕脈。

  一臉機靈相「蒙古」壯漢以為目的達到了,他還不錯,說了聲:「關爺請小心。」

  就要變招。

  他把希望放在這第二招上。

  關山月也說了聲:「護衛也請小心。」

  他沒出招,只一轉身。

  他這是把身子轉了回來。

  這一轉身,膀子卻撞著一臉機靈相「蒙古」壯漢的膀子。

  關山月沒事,一動沒動。

  一臉機靈相「蒙古」壯漢卻站不穩了,一個踉蹌衝出去好幾步,還抓著被撞的膀子,一臉苦相。

  顯然,撞痛了。

  關山月說了話:「我不小心,護衛還能出手麼?」

  動手過招,哪有不小心這一說?

  一臉機靈相「蒙古」壯漢臉上的笑意沒了,恐怕是動了火兒,道:「不要緊,我遭撞的是左膀,還有右膀可用。」

  真的,他還有右臂、右手可用。

  話落,閃身撲到,就要出手。

  關山月跨步向前迎向了他,快迎著的時候閃身,又是一膀子。

  這回撞的是右膀。

  一臉機靈相「蒙古」壯漢再次站不穩,又衝出去好幾步,機靈相變成了苦相了。

  這回沒抓膀子,因為他左膀還動不了,右手根本抬不起來。

  如今又多了右膀,右手也抬不起來了,跟左手一樣,只能垂著。

  他火兒大了,道:「你!」

  不是「關爺」了,是「你」。

  關山月不讓他說話,道:「又撞了,我真是不小心,這回護衛的右膀,恐怕也不能用了。」

  一臉機靈相「蒙古」壯漢還待再說。

  呼王說了話:「還不知足麼?換下一個吧!」

  儘管火兒大,王爺的話不敢不聽,一臉機靈相「蒙古」壯漢躬身答應,退向一旁,心裡的火兒,都燒到了臉上。

  關山月只當沒看見。

  第三個上前了,第三個「蒙古」壯漢細眉細目,長得清秀,可一臉冷意,道:「關爺,我想學兵刃!」

  要動傢伙!

  要玩真的!

  八成兒,前兩個同伴輸的,他想連本帶利撈回來。

  呼王濃眉一揚,要說話。

  關山月先說了話:「王爺,學武本來就包括兵刃在內,哪有不學兵刃的?學了兵刃,也可以知道兵刃的兇險。」

  呼王微一笑:「那閣下就教吧!」

  清秀「蒙古」壯漢一聽王爺這麼說,立即接了口:「行麼,關爺?」

  關山月道:「我不說了麼?我什麼都會一點,可都不精。」

  清秀「蒙古」壯漢一抬腿,從靴筒裡掣出一把刀像匕首,可比匕首長一點,刀鋒也比匕首寬一點。

  這是「蒙古」的割肉刀,當然,用得重,對要害下刀,也能要人命,因為它能殺羊宰牛。

  這種刀,很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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