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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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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漕幫臥底 這是座大宅院。 這座大宅院的門頭宏偉高大,圍牆丈高。 這座大宅院狼牙高喙,飛簷流丹,亭、臺、樓、榭一應俱全。 如今,正值午飯剛過時候。 午飯過了,也就是這家主人歇息的時候。 主人歇息了,下人自當盡量少動靜,以免驚擾主人。 所以,這時候的這座大宅院,無論前院後院,幾乎看不見人,沒有動靜。 說看不見人,沒有動靜,那是幾乎,不是絕對。 因為這時候就有一個人在走動。 那是後院一條畫廊上,有個人走著,步履輕捷。 這個人,一襲白衣,身材頎長,白面無鬚,相當英挺。 也就在這時候,一個輕微,但很清晰的話聲傳了過來:「石護衛,不速之客求見。」 白衣人一怔停步,臉上變色,目閃精芒;難怪,誰能進這座大宅院,神不知、鬼不覺,點塵不驚?他沉聲問:「哪位要見石英?」 那輕微清晰話聲道:「石護衛前不久在『高郵湖』見過我,我姓關。」 白衣人石英兩眼精芒斂去:「原來是……請現身。」 那輕微清晰話聲道:「石護衛,我在前面一間房裡。」 石英前面兩三步那間屋關著門,他一步跨到,抬手推開了門。 這一間,像是一間客房,裡頭站著個人,可不正是前不久在「高郵湖」見過的那個姓關的? 他閃身進入,道:「尊駕……」 關山月道:「我不得已,石護衛見諒。」 石英道:「尊駕不得已?」 關山月道:「我要見石護衛,只好擅入『總督府』。」 石英道:「由尊駕在『揚州』的作為,我知道尊駕是個高手,可是沒想到尊駕竟能不驚動前後院,進入到此地!」 他可不知道,此地算什麼? 關山月道:「高手不敢當,僥倖。」 石英道:「尊駕來見石英,是……」 關山月道:「曾記得石護衛之前在『高郵湖』,提過我『鄱陽』的故人?」 石英道:「不錯,尊駕的『鄱陽』故人,要石英代為問候尊駕。」 關山月道:「如今我特來致謝,敢請石護衛代為先容。」 石英道:「尊駕要來謝『鄱陽』故人?」 關山月道:「正是。」 石英道:「尊駕要來謝『鄱陽』故人什麼?」 關山月道:「我認為石護衛那次趕到『高郵湖』傳制臺大人手諭,阻止那位總捕抓人,是我那位『鄱陽』故人鼎力……」 石英截口道:「尊駕知道?」 關山月道:「是的。」 石英道:「那尊駕就不該再來給『鄱陽』故人招災惹禍。」 關山月目光一凝:「石護衛這話……」 真是,石英怎麼這麼說? 石英道:「為了尊駕,尊駕的『鄱陽』故人已經招惹災禍上身了。」 關山月道:「還請石護衛明白告知。」 關山月不明白。 也難怪。 石英道:「石英傳的那紙手諭,不是大人親筆,也就是說,那紙手諭不是真的,不是大人的意思,大人根本不知道。」 關山月神情震動:「石護衛是說……」 石英道:「那紙手諭,是有人仿大人筆跡寫的!」 關山月道:「是我那『鄱陽』故人?」 石英道:「不是尊駕的『鄱陽』故人,是尊駕的『鄱陽』故人求助於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仿大人筆跡寫的。」 關山月道:「我那『鄱陽』故人,求助於制臺公子?」 石英道:「尊駕那『鄱陽』故人,是我家公子的密友。」 關山月道:「原來如此,只是,石護衛說,我那『鄱陽』故人已然招災惹禍,但不知……」 關山月如今已經知道了,他那「鄱陽」故人,應該是「鄱陽」縣那位好父母官的舉人少爺董孟卿。 石英道:「手諭是我家公子仿的,我家公子一力承擔,但是我家大人知道,仿手諭一事是因你那『鄱陽』故人而起,震怒之下一併責罰,並打算召來你那『鄱陽』故人的尊人,將你那『鄱陽』故人領回管教。」 真要如此,「鄱陽縣」那位好父母官恐怕夠受的。 關山月心神震動,道:「不知石護衛能不能讓我知道,制臺大人是怎麼責罰公子跟我那『鄱陽』故人的?」 石英道:「我所說的責罰,不過是先叱責後禁閉,算不了什麼,真正的責罰,我認為是召『鄱陽縣令』領回你那『鄱陽』故人,不准我家公子再交往。」 還是真的,既稱密友,可知關山月的「鄱陽」故人與總督公子之間的交情是多麼深厚,一旦關山月的「鄱陽」故人被尊人領回管教,不准他兩位再交往,對他兩位的打擊,可想而知。 關山月心神再次震動,道:「制臺大人是不是已經派人往召……」 石英道:「這倒還沒有,因為我家夫人攔了,不過,以我看我家夫人終究攔不了,這一兩天就會派出人去。」 關山月目光一凝:「制臺大人是怎麼知道……」 石英道:「尊駕不要如此這般看我,不要說我事先並不知情,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稟知大人出賣公子。是那位總捕頭,他認為大人不會、也不該下這種手諭,他不必覆命而覆命,當面呈繳手諭,大人這才知道。」 原來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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